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蕭逸和司馬柔兒，都是半醉狀態。
司馬柔兒的酒量自然遠不如蕭逸。
但她每次向蕭逸敬酒的時候，都是自己淺嘗輒止，而蕭逸都是一口一杯。
這時，藍小蝶過來說道：“啟稟太子殿下，全部練習熟練了。”
“好。”蕭逸趁機停下喝酒，“那就開始吧。”
若是再這么被司馬柔兒繼續敬酒下去，他可能就得大醉了。
眼下這個半醉的狀態正好，一方面能夠借機被司馬柔兒勾引成功，一方面又能讓司馬柔兒白白吃一次虧。
蕭逸站起身來，走到東宮女子八樂坊跟前。
其余諸女呢，都趕緊拿起歌詞。
因為是粵語歌，諸女都是第一次聽，估計會聽不懂歌詞。
于是，蕭逸就讓春兒她們謄抄了幾份，人手一份。
蕭逸來到女子八樂坊跟前，轉過身來，望向秦雪茹諸女。
“第一首歌，名字叫《海闊天空》。”
“在演唱這首歌之前，孤王還得再講一個故事，你們就更能體會這首歌的意義。”
“從前，有一個王朝，這個王朝有一個太子，被人稱為惡太子。”
“這個惡太子，強搶民女，流連青樓，更是不學無術，國子監中經常受罰，以至于后來就每每請假。”
從前？
有一個王朝？
諸女都明白，蕭逸說的就是大夏國，這個惡太子就是他的以前。
蕭逸繼續說道：“惡太子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顧及兄弟感情，不想跟兄弟爭搶太子之位。”
“因為，惡太子這樣的表現，會讓他的父皇失望，日后就能廢掉他。”
“惡太子的表現，確實讓他的父皇失望，也讓太子妃失望，夫妻二人形同陌路。”
“惡太子的心每天都在滴血，但他為了顧全兄弟感情，無法將真實情況告訴太子妃，只能讓她一直誤會。”
“可是，結果不是這樣，惡太子的兄弟不但想要太子之位，還想要他的性命，給他下了毒。”
“惡太子不想死，于是就開始反擊。”
“幾乎是一夜之間，那個惡太子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英明的太子。”
“這個太子的人生理想，也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他不再逃避，他要斗爭到底，他要給天下百姓帶來安居樂業的生活，他要讓這個王朝成為巨無霸的存在。”
“這個太子對太子妃的愛，從跌倒，也變成了挽回，如今已是彼此恩愛了。”
秦雪茹聽著，心情激蕩之極，眼睛一片朦朧，更是暗暗自責。
沒想到，太子曾經忍過那么大的委屈，可我卻沒看出來，誤會了他。
我這個妻子，我這個太子妃，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故事講完了，下面孤王就演唱一下這首歌。”
說罷，蕭逸轉過身來，對女子八樂坊揮了一下手：“奏樂。”
“奴婢等遵命。”女子八樂坊全都聽呆了，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應了一聲，開始奏樂。
“冬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漂遠方。”
第一句，就讓諸女大為震驚。
這種語言，就是粵語？
好奇怪，但唱出來的歌，別有一番味道，很好聽，真的很好聽。
難怪太子殿下讓春兒她們謄抄歌詞，不然還真是聽不懂啊。
太子殿下真是天下奇才，竟然連這種奇怪的語言也能精通。
司馬柔兒看著歌詞，聽著蕭逸動情的歌聲，心中再次激蕩澎湃。
這個有情有義的男人，這個有血有肉的男人，這個心懷大志的男人，是世間奇男子啊。
蕭韌跟他相比，簡直是茅坑的臭石頭，跟美玉的差別。
唉，小人當道，好人受罪啊。
司馬柔兒暗暗搖了搖頭，心中苦笑，我…我今晚之后，就會成為一個壞女人，一個遺臭千年的壞女人。
可是，為了司馬家的九族，我不得不成為一個壞女人。
太子殿下，對不起了。
等下輩子，我不再做什么皇妃，我只求能做你身邊的一個婢女，像春夏秋冬那樣，像柳如玉那樣，就心滿意足了。
蕭逸繼續唱著。
“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
冷眼與嘲笑？
秦雪茹不由地將思緒飛回到了以前。
兩人同在東宮住，每日見面，甚至于碰面幾次，都是有可能的。
而每一次，秦雪茹對蕭逸的態度，確確實實就是冷眼與嘲笑。
可蕭逸呢？
他看得出來，為了保全兄弟感情，并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堅定，忍辱負重。
他心里是深愛著她，但卻無法解釋，只能一個人扛著內心無盡的痛苦。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哪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走遍千里。”
這一句歌詞，再次讓秦雪茹震撼了。
這意思分明是，蕭逸讓出太子之位，就會成為逍遙王爺，遠離長安千里之外，一個人孤苦伶仃。
因為那個時候，秦雪茹必然已經離開了他。
秦雪茹再也無法忍住，淚如泉涌，心中的自責讓她幾乎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一首經典的《海闊天空》，配著蕭逸的這個故事，被精彩演繹到了極點，絕對滿分。
唱完之后，全場的女人，無不落淚，包括跟此事毫無關系的女子八樂坊。
蕭逸轉過身來，望著秦雪茹，微微一嘆：“雪茹，這首歌，其實我很早就寫成了，而且是特意為你寫的。”
“原本，我打算在你離開我，離開東宮的時候，我再唱給你聽，向你表明我的心聲。”
“誰想到，因為我被下毒之事，使得我改變了人生理想，你我的關系也慢慢緩和。”
“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再離開我，這首歌也就沒太大的意義了。”
“我準備，今晚只唱一遍，日后就不再唱了。”
“不……”秦雪茹突然失態了，站起身來，大喊一聲，向蕭逸飛跑過來，撲進蕭逸的懷里。
秦雪茹哭著說道：“是臣妾不好，是臣妾以前沒能體恤到太子的困境，沒有盡到妻子的本分，沒有盡到太子妃的職責。”
“這首歌，太子日后要經常唱，臣妾要時刻銘記，臣妾曾經的過錯，永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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