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她還沒有死，她的身體還是熱的
阿芷，死......死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林婉婉的心猛地一顫。
那一刻，呼吸都停了下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陸譯，張了張嘴，卻一個字沒說出來又閉上了。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滴落在她的手上，讓她猛地緩過神，走上前一把拽住陸譯，嘶吼著質問道：“你答應過我，她不會有事的，你答應過我的！”
“為什么騙我！阿芷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
話音落下，護士便將蒙著白布的金芷推了出來。
林婉婉身子一僵，轉身看向那白布，死死咬著嘴唇，一下子松開了陸譯。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顫抖著雙手掀開那張白布，便看到金芷毫無血色的臉。
她怔怔地看了幾十秒，才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
還有溫度。
她忽然拉住護士的手，像個瘋子一樣吼道：“護士，她還沒有死，她的身體還是熱的，你們為什么騙我？”
護士被她嚇了一跳：“小姐，你冷靜一點，病人真的已經死了，對不起。”
“沒有！”林婉婉哭著搖頭，手拼命地錘著墻：“你們撒謊，你們騙我，她沒有死。”
說罷，她低頭看向金芷，撲倒在她的身上，失聲吶喊道：“阿芷，你別裝睡了，好不好？
是我錯了，我再也不偷吃你的小蛋糕，我再也不半夜鉆進你的被窩，阿芷，你醒來啊，別睡了......這不好玩。”
可任由她怎么吶喊，床上的女人始終沒有再回應她一句。
那個苦了一生，卻愛笑的女孩走了。
秦子舒上前拉她：“婉婉，你別這樣，金芷要是......”
“阿芷最疼我了。”林婉婉扭頭看向秦子舒：“她最疼我了，如果我難受，她一定就會醒來的，她怎么舍得我難受？對不對啊，子舒。”
秦子舒沒辦法回答她，可又不愿她再這樣哭下去。
她本就身體虛弱，癌癥還沒治好，上次又傷了腿，今天又泡了冷水，若是再這么下去，身子遲早要完。
可他卻說出一句安慰的話，因為不論說什么都是多余。
就在這時，林嘉南的急救醫生走了過來。
“林小姐，你弟弟已經搶救回來了。”
還沒等林婉婉緩過神，又聽到醫生說道：“不過，因為冰凍的時間太久了，現在身體機能都還沒激活，現在雖然沒有腦死亡，但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
林婉婉身子一晃，直接向后一栽。
好在秦子舒將她接住，她才能勉強地站立。
看著床上的金芷，又看了看醫生，她抿唇忽而笑了出來。
她越笑越大聲，笑到最后，又歇斯底里地哭了起來。
她最在乎的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成了植物人，而她這個該死的人卻還活著！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
她拿食指狠狠戳著自己的胸膛，嘶吼道：“最該死的明明應該是我！是我這個癌癥晚期的廢人！
為什么？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說著，她聲音忽而軟了下來，嗚咽道：“小嘉才13歲，他還那么年輕，前途一片光明。
阿芷，阿芷也才二十出頭啊，她才剛剛懷了寶寶啊，為什么！為什么......”
林婉婉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秦子舒身上。
縱使暈了過去，眼淚卻還在不斷地向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