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婉婉，值得么？
“婉婉......”
林婉婉松開他，擦了擦眼淚，抿唇道：“子舒，幫我照顧小嘉。”
說罷，她將酒杯遞給秦子舒：“來，干杯。”
秦子舒沒有多想，便跟著一口喝光。
他心里五味陳雜，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蹙眉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如果......”
不等他說完，便察覺到不對勁，一臉錯愕地看向林婉婉，然后雙眼一閉倒在了沙發上。
林婉婉吸了吸鼻子，將一旁的毯子蓋在他的身上，坐下來幫他揉了揉眉心。
“子舒，對不起，我不能聽你的，我不可以走。
小嘉就拜托你了，如果......”
一想到自己手里兩條人命，還是那樣的兩個人，便欲言又止，將手收了回來，有些悲切地說道：“可能沒有如果了，以后，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小心你爸爸。”
說罷，她站起身，轉身向外走。
可剛走了兩步，她又有些不舍地回頭，深深地看了秦子舒一眼，忍著眼淚：“子舒，保重。”
他已經幫了她太多了，到這里也就足夠了。
路是她自己選的，她必須自己去承擔。
更何況，她本就是個快死的人了，臨死還能手刃仇人，替所有的人報仇，也值得了。
出了門，她打車直接去了警局。
“我殺了兩個人，我是來自首的。”
......
一個星期之后。
拘留所。
林婉婉縮在角落里，神色異常的淡然，仿佛不論宣判多少年都對她沒有意義。
剛來的時候，她還會害怕、緊張、慌亂。
可現在，她已經逐漸習慣，并接受了這種單調的生活。
這一周里，她的生活除了去做筆錄，就是一個人獨處，時間好像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突然之間，她多了許多時間去思考，去回顧這一生。
可想的越多，她便越是無所謂。
警察如往常走過來：“林小姐，秦先生來了，今天也不見么？”
這一次，她意外地抬頭：“今天見。”
警察愣了一下：“好，我帶你過去。”
跟著警察進了見面室，看到秦子舒在原地踱步，她心里有些疼，但還是勾唇笑著叫道：“子舒。”
聞聲，秦子舒身子一僵，愣了幾秒才轉過身，走過來一把將她抱進懷里。
“林婉婉，你怎么可以這么傻！為什么要自首？為什么不肯見我？
我是律師，我可以幫你的，為什么......”
林婉婉心里很感動，抿了抿唇：“子舒，對不起。”
心里縱使有千言萬語，可到了這里，他卻不知還能說什么。
秦子舒松開她，仔仔細細地看了她好一陣：“你瘦了好多。”
林婉婉伸手幫他揉了揉眉心：“子舒，你別老皺著眉頭，我怕你以后還沒老，就滿臉皺紋，這件事，你別再操心了，不論判多少年，都是應該的。”
他握住她的手，眼里滿是心疼：“婉婉，值得么？”
林婉婉沉默了一陣，忽而笑了：“值得。”
她坐牢，可她報了仇。
為所有人報了仇，也為自己報了仇。
她這一生最舒暢的時刻，大概就是將葉朵兒撞倒在地，看她流血而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