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他想贖罪
很神奇。
照著做了之后，她的呼吸確實舒緩了下來，緊張害怕的情緒也去掉了一半。
傅沛擔心她沒有好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聽到這話，林婉婉的眼淚順著眼角便滑落了下來。
二十一年前，就是他說著‘別怕，有我在’，將她帶出了黑暗。
于是，她努力地追逐他的腳步，一直到最后嫁給他。
可是，六年前葉朵兒的出現，摧毀了這一切，讓他們從相愛成了敵人。
如今，再在這樣的場景下聽到這樣的話，林婉婉心里五味陳雜，難以言喻。
她不想再次深陷。
這六年的痛苦足以銘記一生，讓她拼命想要永遠避開傅沛這個坑。
可他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糾纏？
為什么不肯放過他？
一別兩寬，相忘于江湖，不好么？
傅沛感覺到了她的身子在顫抖，以為她是在害怕，連忙問道：“怎么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
林婉婉仰頭控制著眼淚不要流下，竭力控制著語氣，問道：“傅先生，為什么要這么做？”
“嗯？”
“為什么要救我，要跑來糾纏？是把我當成了你過世太太的替身么？”
話落，兩人便陷入了沉默。
一股寒冷的氣息，包裹著林婉婉，讓她不寒而栗。
她不該問么？
良久，她又一次開口：“傅先生，我......”
“對不起。”
這一次，傅沛打斷了她的話語，聲音嘶啞而帶有一絲內疚。
“對不起。”
他又一次道歉。
林婉婉僵在了原地，那個不可一世的傅沛，居然真的學會了道歉。
“我曾經做過許多對不起她的事，可一直到她死，我都沒有機會去澄清。
她不肯見我，不愿意聽我解釋，哪怕是到死，都不曾提及我一句。”
他嘆了一口氣，轉而苦笑道：“大概是對我死心了吧，所以留下我一個人，背著債活下去。”
林婉婉呼吸一滯，心猛地抽了一下，讓她有些難受。
“我想補償她，可沒有機會了，而你，江小姐，你很像她。”
傅沛低沉而沙啞道：“各方面都很像，包括性格，甚至對我的態度，所以你越是想推開我，我越是想補償。”
他頓了頓，過了許久，才長舒一口氣，說道：“我想贖罪。”
贖罪？
林婉婉偏頭看向他。
不知為何，明明一片黑暗，她連他的臉都看不清，卻覺得他的臉上滿是落寞。
他真的有在懊悔自己的死么？
可是，不愛她的傅沛也會想要贖罪么？
她不信。
沉默良久，她壓著哭腔，問道：“你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很多。”
傅沛的話向來很少，但今天的話，卻有些多。
“我們因為一個誤會，最后演變了無數個誤會。”傅沛抿了抿唇：“她以為我出軌了，以為我愛上了別人。”
“你沒有么？”
“沒有，我沒有碰過別人，也沒愛上過別人。”
沒有？
林婉婉心里一陣刺痛。
為什么到現在他不肯承認呢？
如果沒有碰過，葉朵兒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呢？
如果沒有愛過，又怎么可能會為了葉朵兒，一次又一次傷害她，傷害他們的孩子呢？
“我知道，這話沒有信服度，所以她不信，我沒有半點辦法。”
罷了，他帶有一絲期許地問道：“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