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我忽然知道，你為什么喜歡傅沛，而不是我了
林婉婉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神也從錯愕到愧疚，最后變得有些茫然。
仔細回想起來，從認識開始，秦子舒待她就很溫柔、體貼、大度，對于她做的任何事，他都是支持并包容，從未說過半個‘不’字。
也好像，正因為如此，她把他的好當做了理所應當。
甚至于......她忘記了，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又全部咽了回去。
秦子舒看出了她的猶豫，笑了笑：“其實，我應該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沒有這么像一個‘人’。”
“小時候，因為媽媽總是讓我乖，讓我忍耐，所以哪怕被欺負，我也不會生氣。
長大了之后，我更是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心里，很少發脾氣，更很少說氣話。”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抬頭看著她：“所以，四年前，我沒有向你表白，因為我以為守護著你就夠了，不應該奢求更多。
我一直以為，我真的是一個沒有欲|望的人，一直到......被我爸關在地下室，你為了救我答應嫁給我的時候。
我才恍然大悟，其實我有欲|望，一直以來我都有，只是被我藏在了心里。
再后來，我出了車禍，廢了雙腿，又聾了耳朵，席淵和傅沛又一直阻止著你和我結婚。
那個時候，所有壓抑的情緒噴涌而出，我痛恨這樣無能的自己，痛恨這樣壓抑的自己。”
秦子舒伸手扯開自己的衣領，張嘴吸了一大口氣，又繼續說道：“那是我第一次，發泄出心里的憤怒，我原本以為以后就會好了。
可笑的是，上天似乎就是想耍我，就連在秦家，也要冒出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所有的一切都在刺激著我，有時候感覺好像再也壓不住那些情緒......”
“但不論如何說，婉婉，對不起，我不該兇你......”
“子舒。”林婉婉吸了吸鼻子，咬唇看著他：“其實，說起來是我的不對。”
她拍了拍秦子舒的肩膀：“我習慣了你的溫柔和縱容，好像把這一切都當做了理所當然，沒有想過你的感受，我也不對......”
其實，想說的很多，可到了嘴邊她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婉婉......”秦子舒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忽然知道，你為什么喜歡傅沛，而不是我了。”
林婉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傅沛在遇到你以前，冷漠無情暴戾，在海城沒有幾個人都見到他笑，可是遇到你之后，他變了。”
秦子舒看向遠方，好像是在回憶很遠久的記憶：“說起你的時候，他的眼角有笑意，整個人都隨性了起來。
可我和他不一樣，他封閉自己，所以他用冷漠包裝自己，我封閉自己，我用平淡包裝自己。
但遇到你之后，我們都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只是，他學會了溫柔，而我學會了暴怒。”
最后，他深深看了林婉婉一眼：“我要說的說完了，你早點睡吧，如果想搬出去和我說一聲就行。”
說罷，便轉著輪椅走了。
林婉婉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一抽，五味陳雜有些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