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對不起，林婉婉。”
如果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再走這條路。
或許，原本她的面前是一條康莊大道，可因為走錯了一步，所以步步錯，再也沒了回頭路。
可人生沒有后悔藥，一旦生了嫉妒，人心也回不去了。
到了現在，她很清楚自己沒有退路。
沒有人會放過她，明翰不會，秦子舒不會，或者就連曾經被她欺負過的人也不會。
她根本走不出這座山，走不出這座城。
就算，秦子舒說的是真的，她也沒有機會東山再起。
可如果不能東山再起，那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
畢竟，她的人生已經這樣了，她的心也已經被腐蝕了，所有的路都被堵住，只能一條路走到底，走到黑。
而，現在，這條路也到頭了。
“葉朵兒！”
林婉婉趴在天臺邊緣，眼睜睜地看著葉朵兒下墜，最后砸到地上，那群狗一擁而上開始將她啃食。
很快，下面便一片血肉模糊，再也沒了人的痕跡。
看著眼前的一切，林婉婉只覺得兩眼一黑，腦子嗡嗡作響，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夢一樣，讓人恍惚。
要不是秦子舒從后面抱著她，她剛剛可能就在恍惚之中掉下去了。
“婉婉？”
秦子舒將她抱起來，拉回天臺，輕輕將她脖子上的血跡擦去：“別看了，我們走。”
但林婉婉卻雙腿癱軟，眼神渙散：“子舒，她是自殺的，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活，而且，她沒想過帶我一起死。”
在葉朵兒向后退了一步下墜的同時，她快速將林婉婉推了出去。
這是林婉婉沒有想到的，一切都發生得那么突然和意外。
她們兩個人互相記恨了四年，相殺了那么久，彼此都在想復仇，可到頭來，那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卻選擇了救她。
荒唐。
一切都荒唐至極。
“好了，別想了，我們先離開這里。”
秦子舒將她抱了起來，可林婉婉全身僵硬，硬到他根本沒有辦法將她打橫抱起來。
“婉婉？別想了，我們得快點離開。”
離開......
林婉婉恍惚地抬頭看向他，點點頭：“嗯，是，我們要離開。”
不然，讓明翰那個瘋子發現了，他們就走不了。”
她很努力地站起身，但雙腿就好像不聽使喚一樣，怎么也無法彎曲，最后無奈之下，秦子舒只能將她扛到肩膀上。
“婉婉，先忍忍，我先帶你離開。”
她沒有反駁，也沒有應聲，只是抬頭看著天臺邊緣，腦子里亂糟糟的。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葉朵兒是在最后的關頭后悔了么？
還是，因為知道無論如何都是死局，所以才后悔？
只是，人已經死了，她這輩子也無從知道真相了。
但從葉朵兒最后那句話里，她能猜到，她們最開始的那些日子里，她是快樂的，她們是快樂的。
至少，有過真心吧。
她這么想。
人死如燈滅，往事如煙塵，恨也會變淡，美好的事會漸漸蔓上心頭，漸漸地蓋過那些恨意。
可要說不恨么？
那不可能。
葉朵兒和傅沛不一樣，一個只是被騙了傷害她的人，而另外一個，是切切實實殺了她的親人。
原諒是不可能的，只是會唏噓。
秦子舒扛著她剛走到門口，就發現黑暗處走出一個人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