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我還記得，我因為傅沛住院的時候，你拿粥來看我，還說，你是幫傅沛贖罪，可是后來，你做了很多很多事......你從來都不是為了傅沛做的，你是真心想幫我。”
“我最懷念的日子，就是最開始和你相熟的時候，我總喜歡叫你秦律師，你就會很嚴肅地糾正我，‘叫我秦子舒或者子舒，別叫我秦律師，我下班了。’如果我現在再叫你秦律師，你會不會醒過來糾正我啊？”
說著，林婉婉勾了勾唇，伸手摸著秦子舒冰冷的臉：“秦律師，我很想你啊，很想那段時間，你幫我找真相的日子，也很想念你給我買的粥的味道，還有......我喜歡你的笑。”
“如果，后來沒有發生那些事該多好......”
江遠想要阻攔林婉婉繼續說下去，卻被陸譯給攔住，朝著他搖了搖頭。
“秦律師，我知道，你的恩情我這輩子是還不清的，你就這么走了，我也沒有什么可以為你做的，唯一能做的是好好地活下去，讓你的犧牲有意義。”
“可是，秦律師，你不在了，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撐起傅氏，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處理秦氏，更加不知道那些法律問題還能問誰......你知不知道，我還欠你錢呢，你還沒收到......”
“下輩子，下輩子，請你一定要先來找我，這樣我就會先遇到你，而不是遇到傅沛，記得告訴我，你是誰，我一定會記住你，一定會......”
說著，林婉婉抬頭，強忍著眼淚，吸了吸鼻子：“秦律師啊，這輩子我會好好活下去的，你放心......只要能活著，我不會自殺的，你知道我其實很不舍......但是我......必須這么做。”
“只是，你們都好狠心，為什么你和傅沛要這么狠心啊？為什么啊？你們都不在了，我一個人怎么撐下去啊......”
忽然，她停了下來，抬手擦了擦眼淚：“不，我能撐下去的，我還有陸譯和阿遠嘛，我會撐下去的......”
接著便是很長的沉默，她不斷地吸著鼻子，想要將眼淚全部忍回去，可不論她怎么忍，眼淚還是不斷地落下，就好像斷了的弦。
最后，她也索性不再管，只是擠出一抹笑，輕輕地摸了摸秦子舒早已僵硬的臉頰和手：“子舒，你去了那邊就不要等我了，先去下一世吧，我以后一定會找到你的，這輩子欠你的，我下輩子一定會還給你。”
她轉過身看向兩人：“子舒的葬禮準備什么時候舉行？前期還需要準備什么？請都告訴我。”
傅沛的葬禮是陸譯和衛崇一手操辦的，她并沒有參與，而至于阿芷和父親......
當年根本都沒有舉辦葬禮......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抽，疼得幾乎喘不過來氣。
她居然連一個葬禮也沒能給他們......
“阿姐，你確定要為子舒哥辦葬禮么？”
林婉婉點點頭：“嗯，入土為安，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我就不能再讓他留在這世間。”
她頓了頓，笑道：“他這一生已經走完了。”
其實，她不舍得讓他走的，可是留下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