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權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別說兩人不熟悉,就是親兄弟也要避諱。
不過德里克忽略了一點,在這個知識極其珍貴的時代,軍事知識也是有門檻的。
像佩雷拉伯爵的騎士團,教授的也是基礎知識。
一些軍事貴族傳家的資本,更是不會輕易被人知曉。
類似帕爾默男爵這樣新興貴族,沒有幾代人參軍,用血換來淋漓的軍事知識,那是不可能崛起的。
實際上,帕爾默男爵已經非常努力的招攬一些騎士了,可也就勉強維持軍隊的運轉,更進一步的軍事戰術,完全靠瞎蒙。
所以,猜到了軍團上層的想法,帕爾默男爵沒有一點信心。
他可不會自大到認為戰爭就是人數游戲,自己是戰爭天才。
更大的可能,自己只是一個蠢才。
所以看到德里克,打聽過對方背景,帕爾默選擇了信任。
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德里克只猶豫了那么一瞬,馬上就同意了。
“那就感謝您給我機會了。”
德里克沒有得寸進尺,更沒有嘲笑對方。
實際上,一個自我認知清晰的隊友,是值得尊敬和珍惜的。
萬一對方不懂裝懂,反而會壞事。
德里克毫不客氣的接手第一軍團第八千人隊的指揮權。
除了帕爾默男爵的直屬百人隊,全都被他握在手里。
他的方法也簡單粗暴,直接派手下的騎士侍從帶一隊步兵臨時接管。
這又讓帕爾默男爵羨慕的流口水,因為他很快就發現這些騎士侍從個個水平都很高,比自己招募的那些騎士明顯強出來一大截。
“這就是軍事貴族嗎?”
很顯然,帕爾默男爵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然后,他心里的最后一絲疑慮也暫時放下了。
駐扎在城鎮外的步兵其實沒有閑著,這幾天也做了一些簡易的攻城器械。
德里克趁著第二天早上天色大亮,就開始分配任務。
阿德里安帶著去一部分士兵離開了他身邊。
然后剩下的軍隊一分為四。
精銳和普通士兵交錯。
身為千夫長,身為這一場戰斗的最高指揮者,當然可以盡量避免自己人的傷亡。
帕爾默男爵默默的觀察,希望學到一些東西。
看著傳令兵來回奔波,飛快的控制著軍隊分頭行動,這份控制力就是一般人沒有的。
別覺得簡單,指揮個千把人排個隊都難,更別說是在戰場上。
幾支百人隊被德里克收攏在身邊,當做預備隊。
其他三側各有五支百人隊。
唯有靠近北邊的地方,空蕩蕩沒有一個士兵。
五百左右的蠻人,是守不住這座小鎮的。
區別只是,需要付出多少傷亡。
德里克沒有玩任何花樣,直接下令強攻。
用命堆,堆出氣勢,堆出時間。
三面齊攻,督戰隊就拿著刀站在后面。
要么死在城外,要么死在城上。
前排的軍隊稍顯散亂,不過看得出來能夠維持基本的秩序。
德里克也不客氣,直接將第八千人隊當做了炮灰。
帕爾默男爵身邊的軍官想要反對,可是卻被他制止了。
既然是來學習的,就要交學費。
“帕爾默男爵,第一波只是試探一下防守的重心,接下來的攻城任務將由精銳步兵執行。”
戰場上,德里克的態度比昨天生硬了很多。
不過他的意思很明顯,第八千人隊就是炮灰的水平,當然要當炮灰來用。
接下來我的人也會拼命,傷亡一樣不會少。
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不舒服。
“大概多久能夠攻破?”帕爾默男爵問。
“看蠻人的戰斗意志,如果戰斗意志不強的話,天黑前就能沖進去。
如果戰斗意志強烈的話,明天也夠了。”
“這么快?”
帕爾默男爵有點不相信。
德里克沒有解釋,實際上只需要舍得傷亡,這個速度可以更快。
戰爭說起來復雜,其實也簡單。
戰斗意志,人數,訓練,士氣,這些都能影響勝敗。
而蠻人的數量,決定了他們無法持久。
為什么以少數軍隊堅守的事跡那么出名,就是因為稀少。
五百人,幾波玩命沖擊,就能減員一兩百人,剩下的能夠不崩潰就不錯。
留了一條退路,對方的戰斗意志會被更進一步削弱。
不過這些就不用詳細的跟他解釋了。
德里克占據了一個相對高位,能夠清晰的看到戰場的情況。
炮灰并不是沒有價值的,在付出了幾十人的傷亡之后,順利試探出了對方的虛實。
“中規中矩。”
蠻人指揮官的水平有,可不多。
所有的軍隊平均分配,甚至連北門都有一部分軍隊。
要是德里克,就會隨機應變,而不得這樣死板。
既然對方這樣做,施加壓力就跟簡單了。
“讓東側的加大壓力。”
傳令兵的令旗揮舞,很快停留在后面的精銳百人隊出動了。
這是以德里克老部隊為骨干,加入第十千人隊重新組建的部隊,對比友軍可以稱的上精銳了。
而且這些天也不是白混的,多少有點訓練效果。
帕爾默男爵看到有動靜,馬上睜大了眼睛,想看看這些看起來精銳的步兵,到底是不是樣子貨。
沒有讓他失望,精銳百人隊后發先至,只是一波沖鋒,就攀爬上了狹窄的木墻。
蠻人指揮官大驚失色,親自上陣督戰。
其實沒有必要,雙方的差距沒有大到一波就能拿下的地步。
德里克再次命令其他兩側施加壓力。
明顯可以看出來,蠻人的戰斗節奏非常混亂。
一整天,德里克就不間斷的指揮進攻。
一波波猶如潮水,絕對不給蠻人休息的機會。
當夜色來歷之際,蠻人的傷亡已經大的驚人。
“恐怕今天就能結束戰斗了。”
德里克突然說道。
帕爾默男爵不解其意。
在他看來,蠻人的戰斗意志還是非常堅定的。
大量的傷亡也沒有讓他們退縮。
不過,在德里克看來,蠻人確實彪悍,不過士氣卻和彪悍與否沒有關系。
緊張的戰斗時還看不出來,可一旦等他們清點傷亡,恐怕會心生退意。
為什么他如此篤定?
當然是看到了北門處的試探。
沒那么多神機妙算,對方想走,這一點掩飾不住。
而晚上,就是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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