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六零之等我準備好再穿越 > 第55章 賠償
  傳明偉才不管不顧呢,他跳出來指著鼻子

  叭叭叭一通輸出,問候了馮家樹好多的長輩親戚,無差別的一通攻擊,讓大隊長的臉上也難看起來。

  他可是跟著馮家樹一個祖宗呢,這到底是在罵誰啊?

  “傳明偉,把你的臭嘴給勞資閉上!你今天到底是來放屁的還是來找事兒的?”大隊長橫眉一瞪,嗓門子一喝,傳明偉就像是老鼠見著貓一樣,乖乖地閉嘴了。

  “大隊長,你可不能因為都姓馮,偏幫著他們說話吧!”傳興蘭也就是個半大孩子,為了護著她爹,多嘴說了兩句。

  大隊長眉毛一皺,就要開口。

  “好了,興蘭,你要相信大隊長和書記,我們當大隊干部的是絕不會徇私枉法的。

  你可不能這樣說大隊長,放心吧,娘我既然帶你們來大隊部,就是相信你劉叔和馮家叔公能給你侄兒主持公道的。

  行了,孩子氣的話就別說了。”

  要不怎么說是當了多年的婦女主任,幾句話一出口,引得周圍社員一致贊同。

  好了,現在壓力給到大隊長和支書這邊。

  “行了,也別給我們戴高帽子了。”劉支書看穿了陳玉香話里話外的意思,踱了兩步,才道,“該賠還是得賠,只是這賠多少還是得斟酌一下。你說賠,按什么標準賠,也得議一議。”

  “嚴知青,你來說說,現在城里人一個年能掙多少錢?”見著幾個知青在附近,劉支書索性也把他也拉了進來。

  其實他自己兒子就在城里當工人,也犯不著非得問知青,但左右得把態度表明了。

  嚴舟是個慣會看人臉色的,頂著一雙會說話的桃花眼,見人未語三分笑,很是得村里的大伯大嬸們喜歡。

  他幾步跨進人群里,周圍人也自然地給讓開了路。

  “各個大叔大嬸,既然支書問著我了,我也就給大家說一說。

  就現在城里面,一個普通的工人一個月也就掙個二三十塊錢。

  可這城里邊衣食住行樣樣都是要票要錢,一年下來三四百塊錢除去花用也剩不下什么了。”

  嚴舟回答了問題,就閉嘴不插言了。

  周圍社員們則開始小聲討論起城里人的生活來,那家伙,可是好生羨慕啊!

  隨即有人又想到,這支書家的大兒子不就在縣里當工人嘛,這一年下來能掙個三四百,頂他們起早貪黑干上好幾年了。

  支書對他點了點頭,才繼續道:

  “大家伙也聽見了,不過城里人有城里人的過法,我們鄉里人也有鄉里人的過法。

  不用我說,你們也算得到。

  一年到頭累死累活,除去分隊里的糧食、支出,攤派下來一家也不過掙個六七十塊。

  算到個人頭上,一個人一年能掙個三十四塊就已經頂天了。

  可咱們也不是什么城里人,鄉下人有一把子力氣,只要沒有斷手斷腳,舍得力氣去干活,就餓不死,你們說是不?”

  “是啊!能干活咋會吃不起飯,這也不是鬧饑荒的時候了。”人群里有人點頭。

  “那隔壁村的王瞎子還娶著個大胖媳婦呢,兒子都生了兩個呢!”這也是個消息靈通的,立馬舉例子。

  陳玉香聽見了臉色有些不好,看向他男人,傳明偉卻只顧著盯著馮家樹,壓根兒沒有留意到她的表情。

  “所以按我說,賠確實該賠,可小軍那孩子以后又不是廢了。

  得看到那孩子以后真正的難處,比如以后說親難免有些艱難,得多備些彩禮才能娶上一個好媳婦兒,這錢,馮家得出。”

  此話一出,周圍的社員都點頭贊同。

  陳玉香眉頭微皺,卻也沒有急著插話,她是知道支書脾氣的。

  “現下彩禮不比早些年了,一袋子糧食就能說上一個媳婦兒。

  就拿近了說,蔡家的娶新媳婦除了備三套衣服,還出了20塊彩禮,也算起來也是十里八村的高彩禮了。

  可孩子還小,等他長成了還得十來年呢,他又比著別人艱難,那時候說不得得出個一二百塊。”

  一番話,說得陳玉香也是服氣了,要不怎么說是支書呢。

  林文菊聽著腦子里卻在想,支書算是有遠見啊,可還是保守了些啊。

  等十幾年后,也80年代了,那時候彩禮就得變成四大件了:冰箱、電視機、洗衣機和錄音機。

  就算是在村里,再怎么也得自行車、縫紉機、手表、收音機這四大件了。

  這可就是五六百都打不住了。

  可眼下畢竟才1969年,人們再怎么想,也難以預見十幾年后人們的生活變化。

  改革開放帶來了一股春風,吹遍了神州大地,讓整個華國在這往后的三十多年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林文菊要是將她在現代的生活說出去,估摸著這時候的人還以為她在做夢呢!

  都知道傳明偉是個怕婆娘的,他轉身和自己婆娘交流了下眼神,才大聲道:“行,以后小軍的彩禮要給我們二...不,三百塊!誰知道十幾年后是個什么光景呢?”

  “你...”馮建富氣的就要說他獅子大開口,卻被他爹給攔住了。

  “支書...您看這...”

  “300塊,你就是把他家賣了也拿不出來,你們家就住著他家旁邊,他家現在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啊?就200塊錢,這還得從以后的工分里面扣,要的多也得能拿得到才是。”

  支書此言,左右的社員們想了想也覺得就是那么回事兒。

  雖說這老馮家可能真有那么點兒家底兒,也只是眾人的猜測罷了。

  這幾年他家日子也過得艱難,還不如大隊里好些人家呢!

  就這200塊,還真不一定拿得出來呢!要是逼急了,像原來大隊里那戶姓白的人家,饑荒年月不就是被要債的逼急了,自家也吃不上飯,這才一家子都上了梁吊死了嗎?

  現在白家的房子還在那兒給荒著呢?估計再過幾年,這房子就得塌了。

  “媳婦,你怎么說?”傳明偉小聲湊到陳玉香邊上,兩個小的也想過來插一嘴,卻見到自己娘眉頭皺得老深,猶豫了半晌也沒敢插嘴。

  “行吧!不過支書,我大兒子可是打算過兩年就送小軍去讀書的。

  你也知道小軍打小就聰明,我們還盼著他能上個高中,去城里當個工人吃國家糧呢!

  這眼睛壞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辦啊?前途都毀了啊!”

  陳玉香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重磅出擊啊。

  是了,這孩子前途算是半毀了。

  在現代,這樣的人身傷害賠償更是沒個幾十上百萬跑不了,什么賠償醫療費、誤工費、護理費、交通費、住院伙食補助費、必要的營養費,要真殘疾了,還有傷殘賠償金和精神損失費。

  林文菊沒多嘴,就靜靜地跟在馮家婆媳的身邊,看看劉支書會怎么處理。

  “就是,這瞎了一只眼睛,城里的廠子肯定也不要啊!”

  說這話的人,才不管傳正軍今后是否有能力去考工人,在他看來有機會考就等于有機會上,眼睛沒了可不是工作就沒了?

  支書覺得這話也算在理,雖說他不知道這孩子具體腦瓜子靈不靈醒,但他前兩天去公社里開會,接到上面的安排,也說了要陸續在幾個大隊里設大隊小學,解決偏遠生產隊孩子上學的問題。

  這過段時間學校就得辦起來了,這小軍又是個男孩,怎么也是得讀個小學的。

  “行,既然小軍這孩子以后絕了招工這條路,那就學一門手藝吧!

  有門手藝自己就能養家糊口,也更好說親。”支書知道陳玉香才是家里的主事人,干脆就直接跟她談,

  “這樣,馮家的再出50塊錢,等小軍這孩子大些了,就讓傳家送去學一門手藝。

  不拘著什么手藝,打石頭、做木工、編蔑兜、泥瓦活、彈棉花...有了這些也可以拜一個好師傅。”

  馮建富聽著還要自家再出50塊,心里的石頭感覺更重了,憋悶得話也說不出來了。

  至于他娘和妹妹,那就跟鵪鶉一樣,等待著隊里的干部為他們“主持公道”,等待著家里的男人給扛起事來。

  而她大嫂,那可真是急火攻心,這會說話還顛三倒四的,一直說著馮賢齊不是故意的,又說對不住傳正軍。

  “五十塊?去師傅哪兒吃飯學藝不要錢吶?現在學門手藝怎么也不得好幾年啊,這不得花錢啊!”傳明偉張嘴就開始反駁。

  大隊里的社員們卻是議論紛紛。

  一說五十塊可不少了,這年頭學什么手藝最多送個拜師禮,然后就好幾年跟著師傅,從做雜活、做粗工、學手藝,再到出師。雖說好幾年跟著師傅做活計,不拿工錢但也管著飯的,除了出師需要辦個出師宴以外,哪里還需要額外的花銷。

  這五十塊,可是盡夠了。

  他傳家人要是想孩子過得好些,自己私下里補貼一些,這些錢也完全足夠了。

  社員們都覺得這個價錢已經很不錯了,陳玉香也只得點頭同意了。

  最后,在村干部以及各位社員的見證下,劉支書給立了個文書,大意就是,首先老馮家要負責傳正軍本次的醫藥費和交通費,還要補上一只雞給孩子養身子。

  此外,如果傳正軍處于康復的需要,要做手術或者進一步治療的話,馮家也得出一半的費用。這一點,還是臨著寫文書的時候,單霞飛給提出來的,她覺得保不齊傳正軍以后還有治療的需要,這錢不能讓受害人家自己掏,得讓馮家出。

  這話當時一出口,在場的好多人都變了臉色,唯有傳家人覺得十分必要,強硬地要求補上這一條,不然他們就不按手印。

  鬧了好久,最終還是協商為老馮家將支出一半的繼續治療費用。

  林文菊也是多看了單霞飛幾眼,不是說她提出的問題不好,只是覺得文書上有了這一條,馮傳兩家以后怕是更有的鬧了。

  最后,老馮家承認賠償260塊作為以后傳正軍娶媳婦和學藝的錢。

  至于為什么不是250,那肯定是傳家人覺得這個數字不討喜不吉利,傳明偉和傳正偉爺孫鬧著給讓人加到了260塊。

  老馮家的幾個,在馮家樹簽完字,蓋完手印以后,人都傻了,這二百六十塊呢!他們家一整年勞動下來也才三十四,要掙夠這二百六十塊,他們得起早貪黑的忙夠六七年。

  這二兒子馮建昌又送出去學藝了,這少了一個壯勞力,又好幾年沒給家里有進項,這錢攢起來更難了。

  沉重的二百六十塊,就這樣壓在了老馮家人的身上。

  從老到小,沒有一個人的眉毛是舒展的。

  “行了,都散了吧!”劉支書處理了這么一場糾紛,屬實是耗費了不少心力。

  可卻有人不想就此罷手。

  “支書,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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