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謝謝張導的肯定。”
白芍滿眼驚喜，大大方方道謝。
她其實很緊張，生怕自己沒經驗，接不住顧婉的戲。
但是張導這話給了她極大的信心，整個人越發自信明媚，光彩奪目。
旁邊的攝影和工作人員也都紛紛過來和白芍打招呼，甚至有人開玩笑。
“白小姐，剛才在鏡頭里看著你和顧小姐一紅一白，雖然氣場不同，長相也不同，但遠遠看去，真的有點像親姐妹呢。”
“是嗎？看來我們倆很有緣分。”
白芍笑著看向顧婉，跟她道謝：“顧婉，謝謝你剛才一直在用心帶我。”
她是真心覺得顧婉這個人不錯，并沒有因為她是新人就自顧自演戲，一直都在努力跟她互動，讓她很快進入了角色。
顧婉笑著搖頭，態度格外謙虛：“對手戲里的互動都是演員的本分，這場戲一條過，主要還是你靠你自己的領悟力，我可不敢貪功。”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說笑笑，倒是真的生出了幾分熟稔，看著更像是一對好姐妹了。
張導看在眼里，微微詫異過后，也很高興。
之前顧婉曾經爭取過女一號的角色，張導考慮再三還是定下了白芍。
顧婉長得漂亮，但外貌沒有突出特色，不適合冷秋璃這樣性格鮮明的角色。
白芍進組之后，張導其實也有過擔心，生怕顧婉心里不服氣跟白芍鬧別扭，沒想到兩個人相處得挺好。
看來女人也不全都是小心眼，張導默默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接下來的拍攝也都很順利，即使有一些小問題，也都很快能解決。
尤其是白芍飾演的女主有一些打戲，工作人員本來是準備了替身演員的，但沒想到白芍因為以前學過舞蹈，身段柔軟，腰腹力量也比一般女演員要強。
武術指導稍微點撥一下，她就能呈現出完美的效果，手里一把長劍舞得飄逸流暢。
張導高興得像是撿到了寶，中場休息的時候也抓緊時間把白芍叫過去講戲。
顧婉今天剩余的戲份都集中在下午，此時坐在一邊的遮陽傘下面休息。
助理給她遞過來保溫杯，顧婉一邊喝水一邊看劇本。
翻了兩頁，忽然想起了什么，朝著白芍的方向看去，吩咐助理。
“我看白小姐沒有帶助理過來，你去幫白小姐的水杯也接點水，另外把我們帶來的水果給她送一份。”
助理是個小女生，看了一眼正和導演討論得熱火朝天的白芍，有點不情愿。
“婉姐，她搶了你的角色，我們何必還對她這么客氣？”
“你說什么？”
顧婉抬起頭來，深深看了小助理一眼，聲音冷了下來。
“誰也沒規定我想嘗試的角色就一定是我的，我不希望再從你嘴里聽到這種糊涂話。”
“是，婉姐，我這就去。”
顧婉平時性格溫和，很少這么嚴肅地跟她說話，小助理心里一慌，連忙低下頭去接水，一句廢話也不敢說了。
顧婉這才收回目光看劇本，思緒卻時不時有點飄。
她以前進組拍戲，和其他演員雖然關系也處得不錯，但從來沒有像和白芍這樣一見如故。
難道人和人之間，還真有天生投緣這種事？
時間輾轉到了下午。
劇組開始拍一場女主告別家人下山的戲。
彎彎曲曲的山道上雜草叢生，白芍一身風格颯爽的戲服，挎著包袱，拿著長劍，和顧婉邊走邊聊天。
這場戲的重點是女主冷秋璃第一次下山，女二程漫羨慕又不舍，送了她很遠。
為了場景真實，工作人員并沒有對周邊的雜草過多清理，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山間的一景一物。
白芍和顧婉并肩走在小路上，顧婉抱著她的手臂依依不舍，千叮嚀萬囑咐，甚至眼底還盈滿了淚光。
白芍瞬間被帶動，一種復雜的情緒從內心深處升騰出來，莫名酸澀又難過，好像她們真的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現在就要分開。
她明艷飛揚的臉上有片刻悵惘，腳下也不自覺往旁邊的草叢里偏了一下。
白芍穿的是拍戲用的軟底小皮靴，只覺得腳下似乎有個什么東西滾過去，還以為是樹枝，也沒在意。
她回過頭正準備說臺詞，忽然看到眼前的顧婉在一瞬間變了臉色，尖叫一聲把她往回扯。
“有蛇！”
顧婉用盡全力把白芍拉了回去，但山路本來就窄，兩人一個站不穩，齊齊摔在了地上。
那條從草叢里路過的蛇本來是奔著踩到它尾巴的白芍去的，結果一口下去，不偏不倚咬在了顧婉的小腿上。
“嘶……”蛇牙狠狠咬進肉里，顧婉霎時疼得直吸涼氣。
白芍手忙腳亂爬起來，一眼看見一條五彩斑斕的蛇咬在顧婉腿上，頓時嚇得大叫出聲：“蛇，有蛇！顧婉被蛇咬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看情況不對，全都圍了上來，看見這條拇指粗的蛇，也都慌了起來。
“快，拿棍子！”
“先把人扶起來，把蛇扔開！”
“有藥沒有？場務，快點！”
一片喧鬧中，那條蛇被抓住，留在顧婉肉里的蛇牙也被拔了出來。
但顧婉白皙細嫩的小腿上留下了兩個細小的血洞，血洞周圍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青發黑，腫脹成一片。
偏偏劇組里根本就沒有解蛇毒的藥，這樣的傷只能去醫院，還得及時打血清才行。
工作人員匆匆找了個簡易擔架過來，抬著顧婉往山下走。
顧婉疼得臉色煞白，白芍跟在旁邊，緊緊握著顧婉的手，感激又內疚。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顧婉的助理小方跟在另一邊，也心慌得不行，聽到白芍這么說，立刻橫眉怒對。
“白小姐說得輕松，明明是你踩到了蛇，偏偏讓我們婉姐受罪，要是我們婉姐有個三長兩短……”
“住嘴！”
顧婉原本咬牙忍著疼，一聽這話連忙喝止，又轉頭去安慰白芍：“這只是個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芍點點頭，感動中帶著害怕，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小助理說話不好聽，但也是事實。
以前在新聞上她沒少看到被蛇咬了救治不及時，最后截肢甚至喪命之類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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