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禁不住想笑,“這藥不算太苦,你要真怕苦,喝完藥再吃點蜜餞也行。不過,藥還是要喝的,這是保健藥,喝了對身體好。”
要是之前,小七打死也不信她說的話,更不會喝她開的藥。
不過吃過一次苦,用過李妍開的藥后,早就追悔莫及。
雖然藥是真的苦,但和顯著的藥效比起來,這苦也不是不能承受。
李妍并未在此間停留過久,給小七把完脈,交待他向顧玄問好,就走了。
李妍出了雅間后,也沒有直接回藥香堂。
而是下樓直接找了掌柜探消息。
在李妍這里,掌柜知無不言。
李妍以為屋里的訪客,其實是個車夫。
而且就和小七他們一起住在客棧。
得知是車夫,李妍眸光微閃,這個車夫怕不就是送她們去武陵的那個。
這就有些奇怪,若說是雇車,這車雇的也太久了些,且有小七對他的態度來看,也不像是拿他當普通車夫看待的。
李妍不由對這個車夫的來歷感到好奇。
“我幾次見他們同吃同住,關系很不錯的樣子,不過那車夫在我們這里住下后,將馬車放在馬棚里,他自己則一直呆在自己屋子里,沒出去過。”
“就連顧公子出去時,他也不跟駕車跟隨。”
所以這明顯就不是一個車夫,做車夫的裝扮怕也不過是人前的一個愰子。
掌柜的見李妍聽得仔細又道,“這個車夫挺神秘的,就是在屋子里也一直遮著面。”
李妍抿唇道,“一直遮面,沒露出真容嗎?”
掌柜點頭。
“要勞煩掌柜的仔細看著點,若此人露出面目,立即著人通知我”
李妍又提醒他,“注意小心點,不要打草驚蛇,被人發現。”
掌柜的暗暗記下,笑道,“李小姐放心,您交代的事,小老兒定然幫您辦妥。”
李妍謝過掌柜,拿銀子給他。
掌柜連連擺手,哪里肯收她的錢,若是李小姐問幾句話兒,他都要向她收錢的話,和郡縣百姓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他了,那他還用不用做人了。
“這錢要不得,能為李小姐辦事,是小老兒的榮幸。”
李妍了然一笑,也不跟客氣,“掌柜以后若是去藥香堂買藥,我給你八折優惠。”
誰家里還沒有個老小,沒個病痛的。
藥香堂里買藥給他打八折,這比李妍給她點銀子要實惠多了。
掌柜的再三道謝,笑著將人送出了客棧。
李妍前腳剛走,顧玄后腳便回來了。
小七蹬蹬蹬地走到人面前,指著桌上放著草藥和面罩,道,“公子你出門不久,李小姐就過來,這是她帶來的,說是強身健體,讓您用著。”
顧玄懶懶地倚在椅上,眼也沒抬。
小七縮回去幾步,低聲道,“我讓伙計給您把藥煎上。”
小七出去后,少年看著桌上的幾包藥和面罩冷哼了一聲。
李妍對他可真是好極了!
給薛紹那里送藥送口罩,還很貼心送上了《練兵實紀》,薛紹那廝見之如獲至寶,欣喜若狂。
有了前車之鑒,他以為倒他這里,她應該會學乖一些。
至少也會多花點心思。
他在薛紹那里呆了一刻不到,急匆匆就趕回了客棧。
想看看她給自己準備了什么。
不想,禮是到了。
竟是如此的敷衍塞責,還不如薛紹那份。
看著同款藥包。
顧玄郁郁不歡,胸中像堵著塊石頭,莫名不快。
他不開心了,自然有人也要不開心。
小七這回被折騰的挺慘,公子讓他喝藥也就罷了。
李小姐的藥是真好,就是公子不吩咐,他現在也很樂意喝的。
可喝完藥,公子讓他抄書,小七苦嘰嘰,他最怕被罰抄書。
主要是他寫的字既差且爛還慢,實在不如他手中之劍,那般拿得出手。
看著公子冷若冰霜的臉,小七哪敢吭聲。
心道李小姐你可上點心吧,公子心里別扭,他可有得罪受,從午后到日暮,從日暮到子夜,抄了這么久的書籍,在他覺得右手都快廢掉時,公子才放過了他。
其實這事兒真怪不得李妍,顧玄這里她已經挑了席大家的珍本送了他。
這次送藥過來就是那么意思一下,她哪里曉得薛紹收到《練兵實紀》時,這廝也在場,而且還計較上了。
顧玄這里,李妍早就拋之腦后。
一周后,隔離所實現了清零。
以防后期會有反彈,四個隔離點暫時并未拆除,周畢派了衙門里幾個人在哪里守著。
在時隔一個月余后,他自己也得以回府,周府立時熱鬧了起來。
用膳時叫來了了李妍,周夫人舊事重提,希望李妍能搬來同住。
疫情期間,母女兩個一起做著面罩,共同抗擊疫情,關系更加親近,李妍還是拒絕了,“義母,時機未動,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搬進來。”
李妍做事素有主張,周夫人不強求,嗔怪地瞟了她一眼,“那我就坐等著你過來。”
周畢瞇了口小酒,心急道,“你這丫頭,說話做事總那么玄乎呢,搬個家還要等時機。”
“直接搬過來不是更好,府上什么都有,也不用你準備,若是覺得缺什么,你跟你義母說,你義母還不立馬給你備好。若不然,讓懸空大師算個好日子,到時再搬也行啊。”
周夫人奇怪地看他幾眼,老爺這些日子待妍兒當真不同。
之前一直不肯收妍兒做義女,如今倒是知道妍兒的好了,想要妍兒住進來的心比她還迫切。
少女笑笑道,“有些事看機緣的,到時,你們便明白了。”
老夫人給李妍夾了她愛吃的菜,對兒子道,“妍兒做事自有她的道理,你東扯西扯的沒完沒完了,當初不肯認親的人也是的,現在著急的還是你,你說你,你作不作?你還怕妍兒被人搶了不成。”
周畢確實有這個顧慮啊,老母親她們不懂,真的不懂。
就隔離所那兩個老頭,天天纏著小祖宗
周畢不說,說了又要遭婆媳兩個笑話。
家里三個女人,以后他更沒話語權。
這可真是悲傷。
周夫人看他一臉苦相,心道該!
誰叫他當初犯渾,活該讓他嘗嘗此等煎熬滋味。
周夫人當時有多郁悶,如今就有多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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