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明空連忙救治,好一番忙活之后,明悟才緩緩醒轉。

    廣元道:“為何弄成了這般模樣?”

    明空道:“那人分明被我引開了,所留時間應是足夠師兄你將周澤殺死。”

    “他們...他們和明教有所關聯。”

    “原來如此,我道區區一個酒樓掌柜身邊為何會有如此高手保護。若他是明教高層人物,那么一切也都說的通了。”廣元道。

    “我等身份已經泄露出去,再要殺他已是不可能,還是速速回蘇州去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便宜了他們。”

    這三個和尚連夜離了明州,一路趕回蘇州,面見慧德。

    。。。

    “混賬東西!我來時如何囑托的你?偏生不聽,弄到如今這個地步!”慧德聽了三人講述,大發雷霆。

    “也罷,今番你撿了條命,這報仇的事情不要再想了。丐幫尚且有各處知州可以約束,明教卻不同,那汪老和尚可不是好惹得。”

    廣元不甘心,直道:“師叔,難道施威的仇也不報了?”

    “便是報仇,也要看看對手是誰。那汪老和尚頗知我等底細,再加上明教一直暗中發展,我等卻在明處,平白招惹了他并無好處。”

    “施威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必再提了。最近荊南一帶越發亂起來,那蕭嘉穗行事無所顧忌,要將我等逼入絕境。荊南現在卻需一個主持局面之人,待你傷好了,便到那里去吧。”

    。。。

    自彌勒教派人刺殺之后,已經過去了十余日。

    “這些日子知州可有什么反應?”周澤問李二道。

    “并無什么不對之處,好似那彌勒教之事與他毫無關聯一般。”

    周澤頷首:“料來也是如此,這一次彌勒教要殺我不成,應該會使他多些顧忌,不必去管他。厲天閏到了嗎?”

    李二道:“厲天佑離開明州也有些日子了,若是去尋他那兄長,按理說快要到了。”

    “嗯,早晚要來,先待他以待。我有件要事需交到你手上,只怕等我處理完丐幫之事以后,你便要著手了。”

    周澤說著,自書架上取出一沓寫滿了的紙張,放到李二手上:“看了這些,你應該就能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李二心中疑惑,細細的看了起來。

    “凡選士卒,第一,不可用城市油滑之人。但看面目光白、形動伶便者是也。第二,不可用奸巧之人。神色不定,見官府藐然無忌者是也。

    第一可用,只是鄉野老實之人。所謂鄉野老實之人者,黑大、粗壯、辛苦,手面皮肉堅實,有土作之色是也。

    第二可用,乃慣戰之人,曾見賊無功之人。慣戰知利害,色是也。第二可用,乃慣戰之人,曾見賊無功之人。慣戰知利害,知利害則奸猾生,但熟知戰陣,勢所必用;無功必膽怯,但曾見情狀,故以二項為次等。

    然司選者,或專取于豐偉,或專取于武藝,或專取于力大,或專取于伶俐。此不可以為準。

    何則?豐大而膽不充,則緩急之際,脂重不能疾趨,反為肉累,此豐偉不可恃也。藝精而膽不充,則臨事怕死,手足倉皇,至有倒執矢戈,盡失故態,常先眾而走,此藝精不可恃也...故需視各職務而定......”

    “這...這是選兵練兵之法?”

    李二才看了些許,便驚的合不攏嘴。

    他對周澤的打算早有猜測,所以對于周澤要著手組建軍隊有心理準備,但李二不曾想到,周澤竟連練兵的法子都準備好了。

    他也是頗通文墨之人,雖然只是看了些許,但也被這選兵練兵的精妙所震撼。

    周澤將李二的反應看在眼中,早在預料之中。

    這練兵的法子可不是他自己瞎編的,而是改編自明朝大將戚繼光的練兵方法《練兵實紀》。

    戚家軍奉行精兵政策,往往數千人便能大敗敵軍數千上萬人,且在戚繼光的帶領下,哪怕是斬首敵軍上萬,每次戰損都不超過五十人。戰斗力是當時東亞的最強戰隊。

    能有如此強大的戰斗力,其主要原因,便是當時戚繼光所創出領先當世數百年的練兵方法。

    《練兵實紀》一書,影響了后世數百年,周澤自然要剽竊一番。

    當然其中很多地方都有刪減,比如火槍火炮之流并不存在的火器,還有狼憲這種暫時沒用的兵器。

    “東家是準備組建一支隊伍,可是卻在何處施行?”李二壓下心頭的震驚,問道。

    “現在沒有,但很快便有了。這些日子你多多熟悉此紙上的內容,屆時卻要練出一支精兵來,不消過多,五百人為限。”

    練兵是需要銀子的,尤其是精兵更為燒錢,周澤倒是想多練出些精兵來,但是腰包不允許。

    “卻到何處去尋兵器盔甲?”

    “兵器盔甲,自有來處。不過要采買這些兵器盔甲,并練兵所需,卻少不得要三五萬貫錢財,卻需費一番心思。”周澤摸了摸下巴。

    李二疑道:“東家既是把這練兵的法子與我看了,想必組建一支軍馬的日子并不久遠,卻如何在短時間內尋到這些錢來?”

    “六月十五是那蔡京的生辰,你想那江州知府蔡九會不會有所表示?”

    周澤點到即止,李二頓時醒悟,說道:“生辰綱...”

    “不錯,正是那生辰綱,到了蔡京這個地步,再親自去搜刮民脂民膏,便顯得落了身份。你想他生活何等奢侈,所需錢財還不是他這些門生子弟孝敬的?此等不義之財,不取白不取。雖然時間有些緊迫,但若抓些緊,尚且來得及。”

    李二道:“果是個好法子,如此我卻要先去打探他那生辰綱所行的道路了。”

    常言道,蛇有蛇行,鼠有鼠道,這生辰綱的路程,并不是多難打探的到。

    須知楊志押送生辰綱的時候,專門保守秘密,要走小路。

    可他那路途,便連劉唐公孫勝等人都能知曉,想來綠林中早就傳開了,只是沒人似晁蓋一伙人般有那膽子敢打生辰綱的主意。

    李二若去探聽,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