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龍圖案卷集·續 > 第 250 章 250 松江府
  經白玉堂一通分析,展昭也覺得一切都是個陰謀的可能性更大,現在就等著看對方究竟圖謀什么了。

  既然人家請帖都送來了,而且喊的還很好聽,美其名曰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那陷空島也不好不去。

  白玉堂提議,他跑一趟,讓四個哥哥都別出面。

  白玉堂去還是有不少好處的,其一,像吳家寨啊這類跟陷空島關系不好的,看到五爺都害怕。其二,白玉堂不管陷空島生意這事兒大家都知道,所以真要拍板決定什么的時候五爺可以把事情推個一干二凈,說回去跟幾個哥哥商量一下再說。

  展昭他們也一起去了,鄒良和趙普要去趟水寨,公孫正好帶小四子他們去松江府玩玩,霖夜火自然也是要跟著的。

  當然了,還有硬要去湊熱鬧的趙禎。

  南宮一個頭兩個大,抓兇手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去抓反賊,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隔天一大早,眾人就登船,離開陷空島,來到了松江府。

  松江府也是繁華之所,上了岸,展昭和小四子兩個就手拉手,找地方吃小籠包。

  白玉堂看了看身后的銀妖王,還有天尊殷候夭長天以及自家外公,有些無語——就跑碼頭的開個會,你們這群人一起來是要嚇死誰?

  妖王笑著指了指一旁的南宮。

  南宮對著白玉堂一個勁點頭——抓反賊啊!多帶點高手!

  白玉堂也是無語。

  一行人先到了松江樓去吃小籠包。

  雖說這段時間是休漁季,松江府碼頭的漁船和魚市都休息,但南來北往的貨運還是很多。

  趙普粗略看了一下,發現街上有不少衙門的人。

  霖夜火不是很懂,就好奇問鄒良,“為什么這些衙役穿兩種款式的號衣?”

  鄒良回答,“松江府有水陸兩種衙役,那些紅袖的都是陸上的,藍袖的都是水上坐船執法的。”

  “水上那些衙役主要管什么呀?”霖夜火接著問,“海盜之類的都是他們管么?”

  鄒良搖頭,“海盜是水軍管的,水上的衙役主要是維持秩序、疏通航道,然后打擊走私的。”

  霖夜火顯然還想問走私什么東西啊?但又覺得好像一直問顯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似的。但從出生就待在沙漠里的火鳳堂主,的確對于海邊的事情什么都不懂。

  鄒良也沒等他問,就告訴他,“主要是打擊走私官鹽、香料、木材之類的。”

  “哦……”霖夜火點頭。

  眾人邊吃小籠包,邊看耐心給霖夜火介紹松江府情況的“啞巴”。

  趙普直磨牙——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啊,平時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

  公孫給他夾了個小籠包,表示——人家分明是狼崽子!

  “這個季節是休漁的,按理也要嚴防有人偷捕,所以水上衙門的時常會去巡邏。”展昭看著窗外樓下走過的衙役們,“為什么水陸兩班衙役一起巡街?”

  “因為有大的島寨上岸來開會了吧。”五爺推測,“估計是有人跟衙門打過招呼了。”

  “那些島主寨主也不傻。”趙禎倒是點了點頭,“與其背著官府開會,不如請官府的一起來開,以免日后說不清楚。”

  “所以并不是跟官府勾結?”趙普問。

  趙禎盡然還有些失望地“哼”了一聲,“竟然不是想造反!”

  南宮都有些無語了——人家不造反你還不滿意了是不是啊?

  趙禎立刻就沒興趣了,南宮趕緊攛掇他,那就別去摻和人家各幫各派開會了,不如到松江府逛街吧。

  皇上就問,“去哪兒逛啊?有什么好地方可以玩玩么?”

  天尊提議,“不如去海市玩玩吧?沒準能淘換些好玩意兒。”

  “海市?”霖夜火問,“賣什么的?海產么?”

  “就跟陷空島的市集差不多,不過松江府的海市不是什么都賣,大多是經過挑選的,海里撈起來的好玩意兒。”五爺介紹說,“另外還有很多珠寶,特備多珍珠母貝和珊瑚類的飾品。”

  “是么?”趙禎就有點感興趣,想給自家愛妃和閨女買點珍珠首飾,最好是一大一小配套的那種,那戴著多可愛呀!

  最后,只有白玉堂和展昭跑去開會了,其他人分頭行動,趙普和鄒良帶著影衛們奔水寨了,剩下的眾人一起去海市逛街。

  ……

  請貼上寫的開會地點在松江府最大的酒樓,海悅樓。

  跟一般吃飯的酒樓不同,海悅樓以開會為主,各大武林門派,或者什么大家大業的要搞搞點事情都愛上那兒去包場。

  海悅樓的掌柜姚海悅是松江一帶的富紳,也有船隊跑運輸,家業不小。

  姚海悅有個特點,喜歡結交江湖朋友,人還有點虛榮,比較愛吹牛。

  展昭和白玉堂來了一看,發現果然各家島主寨主都不傻,基本當家的都沒來,來的全是些“弟弟”。

  而大當家來的,大多都是傳出來自家船出事的。

  展昭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小聲問白玉堂,“這是不是等于不打自招?”

  白玉堂也覺得沒勁,跟展昭說,今天人那么多,咱們坐門口,要是沒什么大事就先找個機會走。

  展昭點頭,“我也想去海市看看,一會兒咱們找外公他們去。”

  五爺自然答應。

  兩人進了海悅樓,果然,雖然來的不是一把手,但還是擠滿了人。

  展昭也是頭一回知道,沿海一帶有那么多門派呢,可想而知當年黃姨手下多少人了。

  “說起來……”

  展昭跟白玉堂說,“其實黃姨膚色跟海爺有些接近。”

  白玉堂倒是沒看出來,“有么?就感覺挺白的。”

  展昭點頭,“其實是有些藍的,但是平時她都會擦粉,然后下了水呢,就會比較蒼白。而且黃姨眼神還不好。”

  這一點白玉堂倒是也注意到了,上了岸老是亂撞,紅九娘也說她看不清楚。

  “但下了水卻看得特別清楚,而且有時候是在漆黑的水里!”展昭說,“一般人在水里都未必睜的開眼!”

  白玉堂含笑看他——你說你自己吧?

  展昭拿了個杯子不滿瞧他——咱倆半斤八兩!

  主持會議的的確就是發請帖的那三家,然后各島各寨都按照實力排座位。這種還真不需要特意去安排,有實力的就會往前坐,而沒什么實力的小門派會主動地往后坐。

  按理,以陷空島的實力那是應該坐最前面的,但五爺還準備帶著自家貓兒溜走呢,就座最后面,靠門的位置。

  這下,不少人都以為陷空島沒派人來,吳家寨跟陷空島本來就有嫌隙,剛想損兩句,一抬頭就看見了靠門坐的白玉堂。

  眾人也萬萬沒想到這次來的竟然是白玉堂。

  說起來,這里頭不少人都挨過五爺的揍,倒不是說五爺跟個惡霸一樣到處揍人。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以前沿海一帶哪兒有那么太平,兩浙路水軍大寨建起來之前,都是靠漁民們自己組織起來揍海盜的。陷空島五鼠論戰斗力那是無人能及,當時不少水寨都是跟著陷空島混,既得了好處又加強了實力。

  要說既然受過陷空島的恩惠與庇護,不說感恩,起碼別恩將仇報吧。

  可人心難測,后來盛世太平了,就是有那么幾個白眼狼,想要打陷空島的主意。這幫人什么手段都試過,攻擊陷空島的漁船啊,聯合起來搶陷空島的貨運生意啊、欠了賬不還還想訛詐的、誣陷陷空島上的人的,或者說編造謠言攻擊白玉堂幾位哥哥啊……這都是觸五爺逆鱗的事情。

  原本白玉堂都不怎么過問陷空島的生意,后來越來越離譜了,盧大哥講情義,五爺可不管這些。

  哪兒出事白玉堂就上哪兒,誰害他幾個哥哥他就收拾他們,別說,這招比盧大哥跟他們講道理有用多了。

  用松江府一帶漁民的話講,對付海上的流氓,“錦毛鼠”三個字比什么都好用。

  吳家寨那個當家的還沒來得及說風涼話,一眼瞧見白玉堂了,本能地就一哆嗦。

  在場不少人也都紛紛挪座位,這種情況陷空島一般都是蔣平來,怎么五爺親自出馬?

  眾人還小聲議論。

  “倒是聽說這幾天五爺回島了。”

  “害得我觀鯤都不敢去。”

  “跟五爺一塊兒來的誰啊?”

  “哎呀那不是展昭么!”

  “衙門的人?”

  ……

  展昭就覺得氣氛有些微妙,瞄了白玉堂一眼——你這風評感覺不是太好啊。

  白玉堂微微一笑——要的就是這效果。

  見五爺一笑,四周圍一大幫人都低頭不說話,就怕一不小心惹著這位爺。

  展昭突然想起,之前到圣殿山,和尚們一見天尊嚇得滿山跑的情景——原來“惡霸”是有師承的。

  五爺冷冷看了眾人一眼,在場眾人都成了鵪鶉,而主持會議的那三家估計沒少挨揍,說話都結巴了。

  臺上羅里吧嗦說了半天,展昭聽著無外乎就是說海妖害人的事情。

  在坐其他島寨的也都不點破,就說,“如果是海盜鬧事的話,可以找水軍幫忙。”

  衙門的衙役也說,可以上報朝廷,調動水軍清剿匪寇。

  眾人意見統一,都不愿意惹麻煩,過自己的別沒事找事。

  這個會一個時辰不到就散場了。

  展昭覺得就是跑來喝兩杯茶,其他等于啥都沒干,就有些疑惑。

  白玉堂也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出門的時候,辰輝跑來跟白玉堂和展昭八卦,小聲說,“聽說事前有人走漏了風聲,把消息傳給衙門了,所以衙門派了人來旁聽。”

  “不是那三家主動聯系衙門的?”白玉堂問。

  辰輝搖頭,“剛才還說要查內鬼呢,好些人都說是你干的。”

  邊說,邊示意了一下展昭。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展昭摸下巴——差點忘了貓爺就是官差,這不是背鍋了么……

  “我剛才看到吳家寨他們幾家私下里聯系了一些島寨去開小會,沒叫上咱們。”辰輝示意兩人看后頭。

  白玉堂和展昭回頭,就見果然,還有一些人留在酒樓沒走,正小聲商議什么。

  展昭疑惑,“他們究竟要干嘛?”

  辰輝從腰間摸出了一樣東西來,遞給白玉堂。

  五爺接過來一看,展昭覺得有些眼熟,是一枚黃金的錢幣。

  兩人都想起來,之前在陷空島幫姚婆婆弄漁缸的時候,霖夜火在屋頂就撿到過一個這樣的金幣,島上好多人都撿到了,有不少都拿來給孩子編了掛墜什么的。

  辰輝說,“我剛才看到他們幾家秘密在聊這個,有好幾家都有這種金幣。”

  邊說,辰輝邊眨眨眼,表示他順手摸了一個過來。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莫不是跟這些從天而降的金幣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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