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淵朝我伸手，“熵陌可能會看在你的份上，放過她。”
我抓住他的手站了起來，“如果她沒死，我可能也會心軟。”
雖然徐恬死了，我的確不覺得難過，但并不代表她沒死，我就會真殺了她。
我若真有心殺她，剛才就不會特意出來，如此想來我沒有太心狠手辣吧？
辭淵牽著我準備回房間，“難過了？”
我嘆氣，“沒有，所以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心狠手辣。”
辭淵安慰我，“你這不是心狠手辣，而是經歷過太多，見多了生與死，習慣了。”
我懶得再多想，“也許吧，除了我真正在意的人，其他任何人死了，我都無動于衷。”
近年來我見到了太多死亡，每次大戰都死傷無數，我或許不是習慣，而是麻木。
就像醫生，面對死亡的反應，大多會隨著行醫時間而改變，變得越來越淡定。
辭淵牽著我回到房間，外室并沒有徐恬的尸體，想必是他已經讓人處理了。
我們進了內室，在床上坐下，辭淵將我攬入懷里，“徐恬的事到時可要告訴熵陌？”
我想了想，“可以說，但不用詳說，只說是被白幻遠程殺了，因為她任務失敗。”
辭淵頓了頓又問，“那徐恬她哥那邊，你可打算通知一聲？”
我疲憊的閉上眼睛，“不通知了，就當是失蹤吧，否則我們解釋不清，反而惹來懷疑。”
辭淵揉了揉我的腦袋，輕聲應下，“好......”
我睜開眼，仰起頭看向辭淵，“我這樣會不會太無情？”
辭淵搖了搖頭，“不會，徐恬不是小孩子，本就該為自己所做的選擇負責。”
我有些自欺欺人，“對，我們對她和她的家人都沒有責任，那這事就到此為止。”
雖然徐恬是為了一己私欲，才落得這么個下場，并不是我逼她，但確實與我有關系。
她若不認識我，便不會被白幻利用，可話又說回來，她也有選擇的余地，是她選擇愛情。
我一直胡思亂想，內心很矛盾，既想要撇清關系，偶爾又會泛起自責感，越想心越亂。
辭淵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著他，“小鸞，你別再想了，這是她的選擇。”
對上他盛滿擔憂的眼神，我感覺很抱歉，又讓他擔心了，“我知道，我只是......”
辭淵話語堅定，“所以你根本無需自責，也沒必要多想，她的結局早已注定。”
看他如此的堅定，我不禁好奇，“早已注定？你怎么知道？”
辭淵提醒我，“你可還記得我們曾去過姻緣殿，當時你尋找過她的姻緣線？”
我只去過一次姻緣殿，自然記得很清楚，“記得啊，但我并沒有找到......”
辭淵問我，“為什么找不到？”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因為她不是凡人，沒有姻緣，所以她注定會成為妖。”
辭淵點了點頭，“那現在可以釋懷了么？其實無論有沒有你，她早晚也會成為妖。”
我釋然的親了他一口，“嗯......這是所謂的命，非我所能改，謝謝你，淵寶，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