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陸隊今天又在高冷 > 第212章 生命
  “掌握了這些信息,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撬開他的嘴。”

  白如霜自信滿滿地說道。

  魏清頌卻緊緊皺起了眉頭:“不,恰恰相反,我想,我們不可能從郭文進的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為什么?”白如霜疑惑不解,“他的女兒,就是他的弱點和軟肋,我們不能從這一點入手,攻破他的心理防線嗎?”

  “他和那些為了利益和魔鬼做交易的人不一樣。”魏清頌語氣沉沉,“他是一個愿意用自己的死,換女兒生的父親。”

  這樣的人,連死都不怕,更不會在乎生前身后名。

  想要說服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魏清頌沉聲說道:“好好查查他的銀行流水,比撬開他的嘴要更容易。”

  “有道理,我這就去!”白如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動作迅速地跑開了。

  小宋苦惱地撓撓頭:“魏姐,你的心理戰術那么厲害,這次難道真的就要放棄這條路,不再試試了嗎?”

  “試倒是可以一試,但最好別抱太大希望。”魏清頌聳了聳肩,看了眼手里的資料。

  照片上的女童戴著黃色的小鴨帽子,懷里抱著個臟兮兮的布偶小狗,對著鏡頭笑容燦爛。

  六歲的小孩,天真單純,還不知道,她是被厄運選中的孩子。

  這一刻,盡管和她的立場相悖,但魏清頌覺得,就算郭文進始終選擇緘默,她似乎也能理解。

  不過是個以命換命的苦命人。

  魏清頌沉沉吐出口濁氣,轉身進了審訊室。

  見到她來,陳晉立即識趣地起身,讓出位置。

  魏清頌坐下,將手里的資料遞給陸景明。

  他垂眸翻閱片刻,眉頭同樣緊鎖起來。

  郭文進這種情況,的確很棘手。

  魏清頌想了想,斟酌著開口:“安安的骨髓配型,找到了嗎?”

  她上來就這么一句,讓郭文進直接愣住了。

  就像相識的朋友在閑話家常一樣,瞬間拉近了距離。

  郭文進一改方才的冥頑不靈,木訥地點頭:“找到了,就等著錢到賬,安排手術。”

  他這話,也算是間接承認了他鋌而走險的原因。

  就是為了錢,為了這筆高昂的手術費。

  魏清頌沉默半晌,輕聲問:“所以,你確認過,錢到賬了嗎?”

  郭文進緩緩點了點頭,沒有血色的臉上,擠出一抹苦笑:“我雖然文化低,但殺人償命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沒想過要跑,昨天,我在醫院附近開了間房,想再最后看一眼安安,可惜,我剛到樓下,就被你們抓了回來。”

  魏清頌不知該說什么好。

  陸景明默了默,沉聲開口:“如果將來,安安知道她的命,是你用這樣的方式換來的,她該如何自處?”

  郭文進也沉默了,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警官,人得活著,才有將來。”

  “我殺了人,犯了罪,該償命償命,但安安才六歲,她應該有一個將來,我想要她活下去。”

  這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父親,最樸素的愿望罷了。

  魏清頌看向陸景明,輕輕搖了搖頭。

  安安已經找到了骨髓配型,只差手術,也就意味著,郭文進已經徹底下定決心,什么也不會說。

  這場談判,已然談不下去。

  還不如從那筆大額的銀行轉賬入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然而,這筆一百五十萬的巨款,是通過多級賬戶層層轉賬的,來源是個不具名的境外賬戶。

  就連鄭尋這樣的電腦天才,也無法鎖定幕后賬戶的真實身份。

  郭文進這條路行不通,轉賬這條線索也斷了。

  小宋雙手抱著頭,唉聲嘆氣:“怎么辦,難道這個案子真的查不下去了嗎?”

  宋歸帆冷不丁給了他一記爆栗。

  小宋疼得呲牙咧嘴:“哥,你打我干嘛?”

  “動搖軍心,該打。”宋歸帆抱著雙臂,眸光清冽,“我相信,陸隊和魏顧問,一定不會輕言放棄的。”

  “當然,我們還有關文涵這條線呢。”魏清頌表情冷靜,“路還沒徹底堵死,還不是說喪氣話的時候。”

  話落,她看向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的鄭尋:“我想盡快知道關文涵的所有信息,拜托了,鄭警官。”

  鄭尋頭一次沒和她唱反調,鄭重地點頭:“明白。”

  他知道,這不是耍小性子的時候。

  魏清頌能放下架子,他自然也會全力以赴。

  走出市局時,夜幕已然降臨。

  魏清頌微微側身,對陸景明說道:“我想……”

  她還沒想好怎么開口,陸景明便了然地接過話:“想去醫院探望郭安安?”

  “對。”魏清頌沉沉點頭,抿唇自嘲地笑了下,“我是不是挺多管閑事的?有點圣母心泛濫。”

  “又在胡思亂想。”陸景明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善良的人,不該被冠以污名,你也不用總是給自己這么大壓力。”

  魏清頌釋然地沉出口氣。

  兩人驅車到了醫院。

  表明身份后,護士帶著他們來到特殊病房。

  郭文進的妻子名叫趙蓉,是個有著姣好面容的年輕女人,苦難并未將她溫柔的氣質模糊。

  她彬彬有禮地向兩人點頭,得知他們的來意,趙蓉同意讓他們見郭安安,唯一的要求是:“孩子還小,她爸爸的事,就別讓她知道了。”

  魏清頌理所當然道:“就算你不囑咐,我們也明白的。”

  郭安安的精神還不錯,她戴著照片里的小鴨帽子,趴在小桌案上,握著水彩筆涂涂畫畫。

  細白的小手上還有留置針,若是細看,不難發現,她的整只手臂,已經被針孔扎得密密麻麻,一片青紫。

  空氣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在充滿病痛和化療藥的日常里,她的世界仍舊五彩斑斕。

  魏清頌忽然感慨萬千。

  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在不同的人眼里,生命有著不同的意義,但無論如何,不該是待價而沽的商品。

  有人用這一百五十萬,買了華榮昌這條爛命。

  也有人用這一百五十萬,在這浮沉的苦海里艱難求生。

  郭安安性格很外向,毫不怕生地湊上前來:“姐姐,你好漂亮喔。”

  魏清頌笑了笑:“安安也很漂亮。”

  郭安安努著嘴,搖搖頭:“安安不漂亮,安安的頭發都掉光了。”

  魏清頌微微一怔。

  但郭安安很快又揚起笑容:“姐姐別難過喔,安安只是生病了,爸爸說,安安的病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安安也會有漂亮的頭發啦。”

  說完,她又轉頭問媽媽:“咦,爸爸今天怎么沒有來看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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