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陸隊今天又在高冷 > 第124章 情侶
  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把自己困在那段過往中,自我厭棄,自我否定。

  現在想想,當真是庸人自擾。

  從深淵煉獄中爬出來,還能保持初心,魏清頌已經很滿足了。

  她沒有被那群惡魔同化,而是選擇了自己應該去往的康莊大道。

  誠然,她是從血污中醒來的人,渾身沾滿了骯臟污穢,可是她的靈魂干干凈凈,問心無愧。

  恍然間,她又想起陸景明的臉。他的眼睛好亮,像黑夜里最明亮的光。

  她輕輕舉起酒杯,朝這座她曾朝思暮想的城市輕聲道:“棠州,我會和他一起守護你。”

  她也會繼續熱愛這個被他守護著的世界。

  雨季后的棠州正式入秋,空氣清新,帶著一點潮濕的味道,幾片樹葉被風吹落,打著旋兒飄向遠處,被幾只小貓追逐著遠去。

  陽光溫暖,風也溫柔,細碎的金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照射進來,落在路邊的青石板上,泛起斑駁。

  街邊行人稀少,偶爾幾個人走過,匆匆忙忙,沒有絲毫停留,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還在為生活奔波著。

  魏清頌果然睡了個好覺,毫不客氣地將之前熬過的夜全都補了回來。

  她原本還打算慢悠悠地洗漱一番,打開手機一瞧,才發現陸景明在兩個小時前就給她發了信息。

  這下她是徹底清醒了,手忙腳亂隨意收拾了一下,便急匆匆直奔下樓。

  想著是要去探望病人,魏清頌便穿了一身簡單休閑的白色毛衣,栗色卷發高高束起,扎了個干凈利落的馬尾。

  剛出電梯,她就遠遠看見公寓樓玻璃門外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他也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少了幾分冷峻,透出幾分陽光清爽的氣息。

  工作時間的陸景明總是板正嚴肅的,襯衣的每一顆扣子都系得一絲不茍,連一條褶皺都沒有,難得他有如此放松休閑的時候。

  兩人的毛衣都是沒有圖案的基礎款,乍一看,倒像是情侶裝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提前約定好了。

  魏清頌不由得想起,有段時間,她不知是從哪個論壇上看到了一篇推文,名為“情侶必做的一百件小事”,其中一件,就是一起穿情侶裝。

  于是,魏清頌在某寶上千挑萬選。

  然而陸景明此人,行事雖隨性,但某些方面品味卻極高,相當挑剔,不是覺得圖案太花里胡哨,就是嫌棄顏色太輕佻。

  沒過多久,她就被迫離開了棠州,那所謂“情侶必做的一百件小事”,只完成了四分之一不到。

  棠公大和棠師大隔得不遠,沒課的時候,陸景明也會像這樣,在她的宿舍樓下等她。

  英俊瀟灑的外表,總會引來女生們的駐足圍觀,每當這時,魏清頌總會盛裝登場,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起他的手,大大方方宣誓主權。

  少女的心思總是簡單而又直白,不用計較得失,永遠只遵從于當下的情感。

  身后的電梯門緩緩合上,魏清頌恍然回神,加快腳步推門而出。

  “等很久了吧,怎么不打電話叫醒我?”

  “也沒有很久,給你發信息的時候,我也剛剛起床。”陸景明眸底一片柔和,“你沒回消息,我就知道你在睡覺,不舍得吵醒你。”

  這段時間兇案頻發,刑偵大隊忙起來像停不下來的陀螺,他倒是早已習慣這種生活,但魏清頌不一樣。

  他舍不得讓她跟著吃苦。

  但魏清頌性子一向執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按照常理,心理顧問大可不必跟著出外勤,但她偏要親力親為,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了,也不喊累。

  他心疼,卻也為他閃閃發光的姑娘感到驕傲。

  兩人吃了飯,到達醫院,已經是下午兩點。

  殷志杰的病情越發嚴重,眼窩深陷,消瘦得只剩骨架。

  病號服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袖管也顯得空蕩蕩的,底下是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蠟黃干瘦,蘆柴棒一樣。

  盡管如此,他仍舊靠坐在病床上,不愿躺著,只是雙目緊閉,氣若游絲,好像隨時都會離去。

  相比上次相見,秦丹萍也憔悴了不少。

  她看著魏清頌手中的大包小包,嘆出口氣:“你們能來探望,就已經是天大的心意了,還帶這么多東西做什么。”

  她眼底滿是疲憊,但還是強打著精神,笑臉相迎,又是泡茶,又是洗水果的。

  魏清頌連忙說道:“阿姨,您別忙活了,坐下休息吧,我們就是來看看您和殷叔叔。”

  “沒事,反正我也閑不下來,給自己找點事做,也是好事,免得胡思亂想。”秦丹萍溫柔地笑了笑,拿著水果盤走向洗手臺。

  陸景明和魏清頌對視一眼,神情皆有些嘆惋。

  他們唯一的女兒殷海蘭自殺了,從小看著長大,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對待的姜宜年,又因殺人入獄。

  說起來著實令人唏噓。

  秦丹萍端著水果從外邊進來,看見兩人沉重的臉色,倒是反過來安慰道:“宜年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傷人性命,法理難容,是他不該做那樣的傻事。”

  魏清頌和陸景明一陣沉默,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來撫慰家屬的心情。

  “宜年是個好孩子,就是性格太沖動,這些年他的壓力也很大,一邊要顧好工作,一邊要照顧蘭蘭,蘭蘭的死,對他來說,打擊真的太大了,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唉。”

  末了,秦丹萍只將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嘆息。

  魏清頌沒接話,而是斟酌著說道:“阿姨,您現在一個人照顧叔叔,實在辛苦,我也沒有別的能幫上忙的地方,以后若是得了空,我就過來幫您做點事,替您分擔一點壓力。”

  殷海蘭的死因現在還是一個謎,魏清頌并未打算將心中的疑慮告知。

  倘若殷海蘭的死真是外力所為,她會還她一個公道。

  秦丹萍想也沒想便道:“那怎么可以,你們的工作性質我也知道,本來就又忙又累,我怎么還能占用你的休息時間?”

  “老殷……他的時日可能不多了,醫生說他撐不過這個冬天。”說到這里,秦丹萍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一個人苦是苦了點,但就算再苦,我也得撐下去,陪他度過最后這段時日。”

  聽見這話,殷志杰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他現在已經不能像之前那樣,還能使小性子拉她的手了。

  生命是脆弱的,無論是在疾病面前,還是在災難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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