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明和魏清頌帶著可樂離開酒店。
車就停在不遠處,魏清頌將可樂扶上車,看她仍舊心神不寧,便在一旁輕聲安慰。
可樂蜷縮在車后座,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身軀,這是一種極度戒備和自我防護的狀態。
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在魏清頌的安撫下,逐漸平靜。
她抬頭,呆愣愣地看著魏清頌,眼眶里的淚珠搖搖欲墜:“漂亮姐姐,你,是警察嗎?”
“是。”魏清頌遲疑一瞬,點了點頭,目光直直盯著她,“所以,你還要跟我們走嗎?”
她想了想,補充道:“你放心,不管你愿不愿意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都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可樂低頭咬了咬嘴唇,抬起頭,鄭重地做出了選擇:“我都聽你們的。”
車外,陸景明撥通陳晉的電話,簡要說明了這邊的情況,讓他立即帶人來支援。
事情有變,現在最重要的,是營救可能陷入危險的蘇珊和小雅。
陳晉做事一向麻利,掛斷電話,立即向王局匯報了此事,很快就集結了兩隊特警。
幾輛警車鳴著警笛,呼嘯著向立陽酒店出發。
然而事情的進展并沒有想象中順利。
西海路是從市局到立陽酒店的最短路程,警車出發前確認了路況,路況顯示此時是暢通無阻的狀態,所以他們自然而然地選擇了這條路。
路程行經到一半時,西海路突然發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
看著前方令人震撼的堵塞場面,陳晉心急如焚,立即給陸景明打電話說明情況:“陸隊,西海路突發交通事故,道路癱瘓,我們的人堵在了路上。”
警車就跟夾心面包的餡兒一樣,被困在中間動彈不得,前進不了,也無法后退。
“嗯。”陸景明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最快多久能趕到?”
“不好說,保守估計也要半個小時。”陳晉猶豫了一下,如實說道。
陸景明沉默片刻,說道:“知道了,你們爭取盡快趕到。”
聽著他一如既往清冷的聲線,陳晉心里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聲音都連帶著顫抖了起來:“陸隊,你要干什么?你千萬別沖動!對方既然已經有了防備,肯定會部署人手的!”
在這個節骨眼,獨自行動,無異于是自投羅網。
然而他并沒有等到陸景明的回應,電話嘟的一聲被掛斷。
陳晉急得額頭都冒汗了,連忙又撥打過去,然而對面始終是忙音,并沒有人接聽。
“該死的!”陳晉氣得狠狠地錘了下方向盤。
現在他只能祈禱陸景明能夠盡量冷靜,爭取在半個小時內抵達現場。
他很清楚陸景明的脾氣,依照陸景明嫉惡如仇的性子,他絕不可能對那兩個姑娘的安危視而不見。
而且,陸景明一向不懼于單槍匹馬與犯罪分子搏斗,畢竟他也是拿過功勛的人。
在那次特大案件中,陸景明受了重傷,才換來那樣的功勛,那是陸景明命大,歹徒沒有傷及他的要害,要不然,這功勛的代價,就是生命。
可是命運不會總是眷顧同一個人,上次是陸景明福大命大,可這一次,誰說得準呢?
干他們這一行的,誰不是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要不是為了抓捕犯罪分子,還社會一個和諧安寧,誰不想待在溫暖舒適的區域,好好享受生活呢。
和諧安寧的背后,是鮮血乃至生命的付出。
還有許多警察,因為長期積勞成疾,落下一身病根。
他們也是普通人,但因為警察前的“人民”二字,在親人飽含淚光的目送中,逆流而上。
所以,制造罪惡的人,絕不能輕易被原諒!
陳晉咬著牙,漸漸紅了眼。
管他背后是什么家,如果陸景明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絕不會放過他們!
另一邊,可樂緊繃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整個人已經恢復到了放松的狀態。
魏清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側身看向車窗外。
掛斷電話后,陸景明的神情似乎有些凝重。
魏清頌柳眉輕蹙,輕聲叮囑可樂,讓她好好待在車里,不要亂跑。
她來到陸景明身后:“陳晉他們到哪了?”
陸景明回過神,言簡意賅:“路上出了交通意外,暫時趕不過來。”
魏清頌心中微怔,像這樣的行動,對方還有人質在手,發生沖突是難免的,必須得有特警在場,才能及時控制住場面,避免造成傷亡。
現在特警趕不過來,這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意外因素。
可若是再這樣拖下去,蘇珊和小雅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看可樂剛才那般惶恐無助的神情,便可知,立陽酒店“六樓”那些人絕非善類。
依據可樂的說法,他們手里都有棍棒之類的武器,
這并不是個人英雄主義澎湃的時刻,如果就這樣貿然沖進去,也許會陷入更加被動的場面。
魏清頌深吸口氣,拉住陸景明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
“別去”兩個字,她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無聲地望著他。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陸景明有著怎樣的信仰。
陸景明拍了拍她的手,眉眼溫柔,語氣卻堅定:“放心,我不會有事。”
魏清頌定定看了他兩眼,沉出口氣,緩緩松開了手。
“那我和你一起。”
“不行。”陸景明眉頭一皺,想也沒想便拒絕,他不能讓她跟著冒險。
魏清頌直視著他,眸子里滿是倔強和執拗:“我不會拖累你,我在國外學過防身術,兩個人一起去,至少有個照應。”
“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要強,至少,我們能夠背靠背并肩作戰,如果你一個人去,那你總會有把后背露出給敵人的時候,這樣不光救不了人,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你想過這個后果嗎?”
陸景明沉默下來。
魏清頌說得不無道理,可是他不想把她卷進這種危險的事情當中。
“別猶豫了。”魏清頌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救人要緊。”
陸景明輕嘆口氣:“所以,無論我說什么,你都執意要去,對嗎?”
他知道,她從來都不是任人左右的菟絲花,既然她已經做出了決定,那旁人說什么都沒用。
這種堅持,或許也是一種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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