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奶狗準備爬扶梯的時候，發現了新狀況。
墻壁的一塊兒青磚表面，竟然有一個香煙粗細，人為的圓形記號。
陸飛用撬棍撬了兩下，果然發現了與眾不同。
這塊兒青磚只有表面縫隙灌入了一點點灰漿，明顯是后安放上去的。
表面的灰漿清除，這塊兒青磚馬上活動起來。
為了防止暗器，陸飛側過身體，用撬棍一點點的把青磚播出來，沒想到，這塊兒青磚竟然還是半截兒的。
半截兒青磚取下來并沒有暗器射出，陸飛打著手電順孔洞照射進去。
里面是一個用油紙包裹的冰山一角，看形狀應該是書本或者是冊子之類的物件兒。
接著用撬棍撬動相鄰的三塊兒青磚，竟然都是半截兒的。
一共四塊兒青磚全部取出，里面的東西完全盡收眼底。
陸飛伸手將這東西取了出來，根據手感判斷，給自己猜測的一樣，這就是一本冊子。
長三十五公分，寬二十五公分左右，厚度差不多有兩公分。
將油紙剝開，里面是一層薄薄的羊皮。
再將羊皮去掉，露出一本藍皮線裝冊子，封面并沒有任何字體。
把手電交給小奶狗，陸飛翻開看了一眼，頓時驚叫出聲。
“賬簿！”
沒錯，這就是一本賬簿。
里面記錄著錢永昌跟別人交易古玩的明細。
時間，地點，物件兒的名字，以及數量，記錄的清清楚楚。
陸飛只看了第一頁，眉頭便皺了起來。
隨后又翻看了幾頁，陸飛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雙眸中迸發出滔天殺氣，讓身邊的小奶狗和季勇都感覺不寒而栗。
一連看了五頁，陸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上的青筋鼓起老高，看上去猙獰無比。
“這個狗雜種！”
“真是死不足惜呀！”
媽蛋的！
陸飛看了這幾頁，里面全都是錢永昌跟洋人交易的記錄。
涉及的神州古董文物十幾件，件件都是精品。
不用說，這些東西已經全部流失海外了。
而這只是五頁賬簿的記錄。
陸飛手里一共有兩本賬簿，看厚度，最少有一百頁。
要按現在這個密度，那就是上千件重寶的交易記錄。
這的老賊，真是罪該萬死啊！
看了五頁，陸飛實在看不下去了。
合上賬簿，順著扶梯爬了上去。
把賬簿遞給高遠，陸飛坐在一邊點上煙平復心情。
高遠打開看了兩頁，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我滴乖乖，想不到百年老字號博古齋，竟然是文物販子呀！”
“這里面記錄的流水，要是拿出來，絕對夠讓他們萬劫不復的了。”
“他們博古齋有這么大的膽子嗎？”高遠說道。
陸飛沉著臉冷哼道。
“下邊的三件重寶，隨便一件就可以讓他們萬劫不復了，還有什么是他們不敢做的？”
“那個年月，商家***都是黑心賊。”
“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多了去了，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清末民初，流失海外的重寶幾百萬件，這幫狗逼都是歷史的罪人。”
“這幫混賬簡直罄竹難書，罪該萬死，扒皮點天燈都不為過。”
“飛哥，這么重要的罪證，他們為什么不銷毀而是藏匿起來？”
“萬一暴雷了，豈不是自討苦吃嗎？”
“這一點有些說不通啊？”季勇問道。
陸飛嘆了口氣說道。
“從古到今，賬簿對于生意人來說，尤為重要。”
“賬簿上面記載的，不只是來往的流水賬，還是制約對方的一種證據。”
“比如你在我這買了件青花小碗，我這邊就要把交易時間地點，以及小碗的大體特征記錄清楚。”
“否者回頭你拿一件贗品過來找后賬，那不是有理說不清了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賬簿也是一種人脈。”
“根據這上邊的記載，你就知道什么人喜歡什么物件兒。”
“比如我搞了一件黑貨青銅器，肯定不敢拿出來公然售賣。”
“但根據賬簿上的記錄，我就能知道哪幾位喜歡這東西，直接找上門售賣，會省去很多麻煩。”
“要是沒有賬簿，時間久了淡忘了，也就成了睜眼瞎了。”
“所以不光是古董商，賬簿對每一位商家來說都相當重要，絕不容有任何閃失。”
“這本賬簿記錄了大量交易信息。”
“有了這本賬簿，博古齋搞到新貨，直接就能找到下家，否則只能滯銷。”
說話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半了，再有一個多小時就要亮天。
雖然在自家店鋪，但還是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簡單收拾一下，哥幾個離開東琉璃廠大街。
在路上，陸飛交代小奶狗，找百花銀行靠得住的保安，利用裝修的名義將店內暗室回填。
小奶狗滿口應承。
回到四合院，哥幾個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間，陸飛再次把賬簿拿出來一頁一頁的觀看。
看著一件件重寶的名字，陸飛的心都在滴血。
這上邊的交易記錄，八成以上都是跟英國人和島國人的交易。
陸飛把每一件重寶，和每一位交易人的姓名都牢記在心。
這幫人應該都不在人世了，但若是有機會，陸飛一定要從他們后人手中把那些重寶重新弄回來。
能買就買，能坑就坑，有機會明搶，陸飛也不會手軟。
這些都是神州的重寶，自己拿回自己家的東西，天經地義。
為此，陸飛可以不擇手段。
“嗯？”
第一冊看完，陸飛合上賬簿的一瞬間，發現封面的厚度有些不對勁。
仔細摸摸了，陸飛眼睛就是一亮。
這里面，竟然有夾層！
陸飛把封面平鋪，仔細感受一下，里面應該是一小塊兒薄薄的紙張。
能藏在這里面瞞天過海的，不用說，一定是重要的東西。
陸飛找來一把小刀，將裝訂的尼龍線挑開，把封面從賬簿上取了下來。
接著用濕毛巾把封面陰濕，隨后用小刀小心翼翼的開始分離。
不得不說，這個夾層做的相當高明。
封面是兩張紙對裱所成，對方將兩張紙分別剖開一層作為夾層，再把要掩飾的紙張放進去填充。
這樣一來，無論外表還是手感，幾乎看不出紕漏。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鬼手天工陸飛，這樣的小伎倆，在陸飛眼中還完全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