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雅雅見到這一幕,額頭青筋突突地。
她忙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把腰間的荷包接下來,朝老鴇扔過去。
老鴇接過,在手里顛了顛,頓時喜上眉梢。
“哎呦,看在您這么有誠意的份兒上,就讓花娘子過來陪陪茶吧。”
說完,看都不看寒棋一眼,搖曳著腰肢,就關門走了。
別說老鴇雖然不年輕了,反而有種成熟的魅力。
把慕容雅雅都看待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鬧。
慕容雅雅起身,把雅間的簾子打開,正好可以看到舞臺。
是花旦在唱戲。
她聽不懂唱的是什么,凌霜在一旁解說。
“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
前半部分的故事非常老套,十個話本子里九個都這么講,凌霜表現地興致缺缺。
寒棋也絲毫沒有興趣的樣子。
知道唱到后半段,花旦的語氣瞬間變得凌厲,受傷的花槍耍得虎虎生風。
凌霜皺了皺眉頭,臉色變了又變。
“他說才子是殺人魔?佳人準備替天行道!”
這顯然不是一般的故事發展。
慕容雅雅微微一愣,視線重新移向舞臺。
這一望,瞬間便愣住了。
臺上的花旦嘴里還在唱,手中的動作卻停了下來,抬起頭直勾勾地對上她的眼睛。
“你該接受自己的天命……”凌霜在旁邊解說。
說到最后,聲音仿佛隔了一層紗,越來越模糊。
慕容雅雅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
她聽到凌霜最后說了一句,與花旦的聲音幾乎重疊。
“你的刀終將刺向血腥之主!”
慕容雅雅瞳孔猛地一縮,她本能地感覺到花旦不對勁,回頭尋找寒棋和凌霜。
一回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樓上了雅間了。
而是在樓下的大堂。
大堂內喧鬧的客人都不見了蹤影,轉而是一個個戴著泥福娃娃面具的人,都在笑著,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她瞬間清醒,手心出汗,緊緊捏著桌角。
這般詭異的狀況,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明明前一秒,她還在樓上,與寒棋和凌霜在一起,怎不會突然出現在大廳?
這讓她有一股如夢如幻的感覺。
不真實……
看所有東西都像是隔著一層紗。
緩緩回首,前面也都是一群戴著面具人。
慕容雅雅突然意識到什么,抬起手向上一模,果然如她所料。
堅硬的觸感。
她的臉上也戴上了泥福娃娃面具。
接著微微抬頭,看向舞臺。
花旦依然直勾勾地盯著她,嘴角最大程度地往上勾起,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瞄——”
突然一聲貓叫。
一只黑貓從花旦的背后竄了上來,坐在他的肩膀上喵喵叫。
慕容雅雅眼皮一跳。
她認出這只黑貓,正是在舒兒閨房發現的那只詐尸貓。
下一秒,花旦右腳一蹬,飛起跳到她身前。
“你該接受自己的天命了。”
他幽幽地說道。
慕容雅雅眉頭一皺,試探地問道:“我的天命是什么?”
“你是刺向血腥之主的利刃。”
花旦的眼底帶了幾分惡劣的笑意,他饒有興趣地觀賞慕容雅雅。
想知道她究竟會露出什么眼神來。
錯愕?
驚悚?
還是悵然?
然而都沒有,慕容雅雅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一樣,依舊木著一臉臉。
接下來的一串話,都哽在喉嚨說不出口了。
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要完成自己的天命!”
花旦掩下心中的尷尬,惡狠狠地道。
慕容雅雅輕飄飄地“哦”了一聲,在花旦錯愕的眼神下,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接著往地上一扔,發出清脆的響聲。
面具碎裂。
前面原本背過身的面具人齊齊轉過頭來。
眼神不善地盯著她。
慕容雅雅撇了撇嘴角,忍不住吐槽。
“我只是個努力生活的普通人,完成天命是天選之人干的事情。”
這擺明了暗示她殺掉寒凌楓。
聽得她腦袋一抽一抽地。
殺了寒凌楓有什么好處?
她還沒完成任務,他前腳剛死,自己后腳就得跟著陪葬。
“你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啊?”
慕容雅雅覺得花旦要是想殺自己,何必繞這么大的圈子。
花旦額頭青筋直跳,努力給自己找補。
“地獄之門……”
“關上唄。”
“滅世預言……”
“那個半吊子預言的?抓起來打一頓,重新再算。”
“黑貓……”
“小蟲子!”
慕容雅雅接連打斷兩次,花旦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地不成樣子。
第三次,她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結束了對話。
“你怎么?!”
花旦看起來很是驚訝。
不,應該要叫小蟲子了。
“你師傅來京城了。”
慕容雅雅提到古竹,想著試探一下。
只見花旦瞳孔猛地一縮,露出恐懼的表情。
“讓你快點回家。”
然而她低估了小蟲子瘋魔的程度,提起古竹,脖子上反而多出了一把匕首。
“讓你替老變態來惡心我!”
“小蟲子?”
“別叫我小蟲子!”
小蟲子更氣了。
慕容雅雅覺出味兒來。
古竹對她說謊了。
他與小蟲子的關系,不像是他說得那般漠然,反而有著滔天的仇恨。
“小蟲子”是個侮辱人的外號,看花旦扭曲的表情就看得出來。
慕容雅雅簡直要欲哭無淚。
“前輩,你大人不記小……”
她忙擺手,想要解釋幾句,然而話還沒說完,喉嚨處一涼。
溫熱的鮮血瞬間灑了半個身子。
“呃!呃!”
慕容雅雅不能呼吸,沒動一下,就感覺喉嚨里涌出鮮血。
臨時前的最后一幕。
就是花旦滿面鮮血的癲狂先容。
呸!
瘋子!
……
“啊——”
慕容雅雅驚呼一聲,倏然睜開雙眼。
接著環顧四周,還是剛才那個雅間。
“娘娘,您怎么了?”凌霜擔憂地靠了過來,“做噩夢了?”
隨即,她猛地反應過來。
“您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他們是來調查的,而且是在秦樓楚館內,慕容雅雅怎么會睡著?
寒棋發覺不對,也走了過來。
“夫人,怎么了?”
慕容雅雅接下來的動作,就是確認脖子的傷口。
十分光潔平整,沒有半點傷口。
她確認過后,緩緩松了一口氣。
隨即升起濃濃的疑惑。
難道剛才真的是夢?可是她怎么會在這里睡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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