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車隊經過的地方不少,若是被人發現車里面是空的容易惹人聯想,所以白果并不打算長時間的在外面,而是會在一些地方露上幾面,讓想要知道她行蹤的人全都‘知道’。
而白果當天晚上在夜色的保護下帶著玉蘭走進客棧中,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一身紅衣帶著玉蘭和戈音上了郡主的車駕,龐陽也就護在了車駕旁邊。
暗介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小祖宗折騰人和讓人提心吊膽的能力是與日俱增。
從惠州江田縣到樂州的邊境路程不過是五天的時間,白果在馬車中待了倆天、在外面彰顯了自己的存在就進入了樂州。
樂州的北方是連綿的山脈,東北方向是虹梁國的附屬國奉國。
奉國西面環山的山脈就是樂州北方的,而奉國北方的是無盡的海洋。
也因為奉國一面環山一面靠海,多海難,所以他們能種植的地極少、且種植極其難,而他們本國的民也很少。
奉國的地理位置很好,將海擋住了,留了平安的山脈出來,這也就照成整個樂州北上的幾縣和奉國邊境都是真正的靠山吃山。
這里的山并不屬于成周國地界,也不屬于奉國,可以說是一個緩沖的地帶。
而這個地帶中經常會有無數的倆國居民進入山中捕獵來謀生。
不過這里的山脈連綿不絕,真正的高聳入云,無數的山群在這里聳立著,倆國居民即便深入這些山群中也都碰不到一面。
而山中地形復雜、崎嶇不平、地遠山險,野獸更是數不勝數,通常進入的人都會提前標記好自己的蹤跡,否則很難找到回去的路,也極有可能進入兇猛野獸的地盤。
白果等人進入樂州的第一個縣就正是這‘靠山吃山’的位置。
一行人進入縣中的時候不少人看到了,但都是看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白果的馬車在出金林州的時候就將上面的康樂的牌子取了下來,馬匹也只剩下倆匹了,別人若是見了這么大的馬車定然是要驚異一會兒,但是心中也只會認為是一輛超出規制的馬車,不多做理會。
其實只要出了京都,很多地方的規制并沒有那么嚴苛,表面上過得去也沒有太多人會緊盯著不放,除非是得罪了人。
而白果現在就屬于這種情況,一但上面的身份牌子取下來,就算是有人心中覺得白果的馬車過于的大,但是也是不會多說什么的,更不會沒事找事的去衙門那么舉報,因為在他們看來敢用這么大的馬車的,家里邊定然是有權勢的,有權勢就得罪不起。
一但招惹,很難保證自己往后、乃至家人不會招到報復。
更何況在樂州因為這山脈是有不少紈绔子弟大老遠的過來,就為了比較一番誰的獵物多,誰的獵物兇猛。
所以樂州在這般的情況下早已經對衣著華貴前來的人免疫了。
這些紈绔人來了愛做什么做什么,他們只會躲開一些,不惹事上身即可。
馬車一路前行的穩穩的,白果起先還在看書,等身邊的玉蘭挑起車簾驚叫一聲之后白果就一同望了出去。
外面無盡的山脈連接著云霧聳立,顯露出來的竟然也不過只有下邊半邊的山體,山頂的多半數的山都被云霧擋著,這般遠遠的望著是看不見的。
玉蘭驚嘆這連綿的山脈竟然這般的高,已經占據了半邊天一般。
白果愣神這山體被迷霧籠罩了半邊,就像是連接到了仙境一般。
迷霧之下是凡夫俗子,迷霧之上是天上的神仙居住的地方。
戈音看倆人都在看著外面才轉了一些頭,看到外面的時候也是半響都回不過神。
在京都久了,看到的只有一間接著一間的院子,一墻接著一墻的隔檔著,早已經忘記了外面是什么樣子的。
可在看到這座山脈的時候,心中那早已經被規矩壓下去的心性此時又冒了出去。
它在震撼、它在激動、它在恍惚。
這一刻它向往這座山,想要進去,想要追隨本性。
一路上的車簾在沒有放下來,當天歇息的地方定在了最靠近山體的地方,白果和戈音以及玉蘭這時候才體會到真正的震撼。
站在這山體之下,能清晰的體會到自己的渺小,小到就像是一只蟲子。
不在是距離的遠了的注視,在這里所有活物只能仰視它,帶著驚嘆。
“明日我們進山。”白果也是想要進去的,所以她下了這樣的命令。
她想要進入這山中瞧一瞧。
她已經見慣了無數的華貴,卻沒有見過這般讓人震撼的天地景象。
震撼到找不出任何的詞語來形容,因為它的存在就像是在否決世間萬物。
它的存在不能用任何來形容,只能親身來體會它的強勢。
它藐視世間萬物的強勢。
暗介早已經知道了,畢竟從沒有見過白果會一直挑開車簾看著外面,所以早已經有心理準備的下去安排了。
龐陽跟著看著這座山,心中雖然頓生豪邁,但是在目光觸及那道纖細的身影時竟然一如既往的只剩下柔軟。
那些剛剛升起來的情緒,那些天性,也不過是眨眼間就消失了個干凈。
龐陽不禁自己笑了笑。
他總能在看到她的時候保持住本心,可也是在看到她的時候失去了本心。
白果沒有立即進入客棧中,而是帶著幾人到了茶館中。
茶館二樓推開窗戶往外面看去,美的像是只存在想象中的景物。
一行人在包間中坐下,白果就安靜的聽著外面的談論。
“李家的前日上山還沒有出現什么事,怎么昨日其他人進山就傷了?”問話的人帶著顯見的疑惑,明顯是真的不了解事態。
白果將眼神如同這名說話的男子一般轉向了旁邊的另一個人,眼神中同樣滿是好奇。
樓下談論的倆人并沒有發現樓上的白果,被問及的人說道:“聽說昨日上山的人走的路不是之前那一條,說是遇到了一只彩色的梅花鹿,他們想要追趕上獵捕住賣錢,這一追就追的找不到回去的路腳也歪了,大喊大叫呼喚人的時候會被猛虎發現了,若不是當天正好有人進山,怕是他都出不來了!”
提問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猛虎?真遇上了?”
“那可不,要不是那位小公子心好搭救下來,怕是他現在已經……”
后面的沒有說,卻是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就說常年進這山的人怎么會傷到這么嚴重,現在可算是明白了。”
提問的男人像是確認了經常進山的那條路是沒有問題的才松了一口氣,隨后又問道:“不過救他的小公子可是前倆天新來的那位?”
“對,就是那個帶了大批護衛的人,聽別人說那些護衛叫他小侯爺,像是京中來的。”
白果挑了一挑眉。
下面的倆人不在說這件事,顯然這件事沒有什么可討論的,一人轉了話題詢問:“林中真的有彩色的梅花鹿?”
“沒有見過,不過這位小公子出現的巧合,不少人猜測是這位小公子也在追這只梅花鹿,這才讓雙方撞見了。”
“那明日我也進山中瞧一瞧,若是見到了也好出來和別人說道說道。”
下面響起笑聲,卻被另一個人打斷:“小心一些莫要走遠了,就是看到也別追著不放,萬一是山怪就壞了。”
“放心放心,有李家的事情在前,讓我追我也是不敢的。”
一直解惑的人這才放心,倆人又聊起來其他的事情。
茶館二樓的包廂中白果收回了眼神落在了已經十分近的山體上。
山怪?
白果站起身,對著暗介說道:“讓人在出去打聽打聽山怪是什么,還有京都中都來了哪些人。”
暗介領命下去了。
白果這才帶著幾人回到了客棧中歇息,清晨的時候玉蘭準備了女子的輕便男裝樣式給白果換上了。
這種女子男裝比真正的男裝更要顯得秀氣一些,讓人一眼就看出來是女裝,而有這樣的衣服也是從前朝中傳下來的,不少女兒家出門在外不方便的首選衣服。
白果曾經跟車去夷豐的戰場上穿的便是這樣的衣服。
玉蘭又將白果的頭發豎起來,用一條黑色的發帶豎了起來,上了一根玉釵。
她和戈音同樣是相同的打扮,這樣進山中倒是十分的方便。
而玉蘭也是有經驗的人,給白果準備了這里女子上山常穿的靴子。
因為這里靠山且連年吃山中的東西,所以這里的靴子多是與其他地方賣的不一樣,這里的靴子底更加的厚實一些,穿上之后卻覺得腳底格外的松軟,這樣走的久了也并不會腳疼。
白果試了試覺得可行,三人這才用了一些早膳走出了房間。
暗介向著白果抱拳行禮才說道:“下面的人打聽回來,說山怪是山中的一些野兔之類成了精,它們通常會引誘人迷失在山中出不去。”
白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暗介這才繼續說道:“京中來了的有輔國侯家中的小侯爺,簡侍中家中的四公子,尚書左、右仆射家中的三公子和二公子。”
輔國侯并不是今朝被封的,而是成周自建立的時候那位和第一任皇帝打下來江山時被冊封的,并且給予了世襲,這才到了如今也依舊是輔國侯。
而簡侍中是正三品的官職,掌管門下省的所有職務。
尚書左、右仆射是尚書省中的從二品官職,最早的尚書令被取消之后便一直由這倆個官位的朝臣來掌管,地位很高。
白果這一次是真的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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