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論在古代如何快速升職 > 第二百八十五章 皇命無法約束康樂郡主
  這一次定西王看向了白果身后的龐陽,視線比剛才停留的還要久,“聽其他將軍說,嚴將軍身上有赤忠將軍的影子。”

  這一次白果神情微妙起來,跟著定西王的視線看向了龐陽。

  龐陽被定西王盯著原本無感,可在白果的眼神下龐陽卻好似全身都變得奇怪起來,就在這時候聽白果疑惑反問:“哪點?”

  定西王還在看著龐陽,說:“眼神。”

  這一次白果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像是在回想,又不止像是在回想。

  靜默的時間太長了,一旁背過身的將士隱隱不安的想要回身確認。

  這時候定西王問白果:“康樂郡主覺得呢?”

  “沒有。”倆個字很是清楚,白果說:“嚴將軍的眼神多功利和世人的算計,龐陽哥的眼神干凈……”

  龐陽那種奇怪的感覺在白果正常的話音下消失。

  白果神色怪異了一些,“他是在學龐陽哥嗎?他喜歡龐陽哥?”

  定西王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看著白果比白果的臉色還要奇異。

  靜默了許久,倆人默契的都沒有在提這個名字,更沒有在繼續剛才的話題,“康樂郡主的人已經將那些人護送出去了吧?”

  負責開路的定西王這樣問。

  “快了。”白果含糊的回。

  龐陽仰頭望天,真正的不知該如何面對,索性裝作自己沒有聽到。

  嚴任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不知,但他會讓嚴任距離三小姐遠一些的。

  定西王留了人繼續主持大局,帶其他將士連夜啟程繼續攻城。

  同時沙國皇城被攻占的消息短短時間傳遍各國,成周國朝堂上壓力驟升!

  八月初,虹梁國代表使者面見了成皇,在朝堂上直言沙國已經向他們求援了,若是成周國繼續攻擊,那他們只能支援了。

  只是不論話怎么說,所有人心里面都清楚虹梁國是怕成周國在滅了沙國之后他們這個最大國就變成了第二,也就象征著失去了話語權。

  這件事成周國朝堂上的人更是清楚,咬牙硬挺著周旋,為后方將士爭取時間。

  沙國戰場,所有人殺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年,猛然清醒又在不歇不停的戰爭中沉淪,受了傷不知道,戰甲破了不知道,刀卷了不知道,胳膊僵麻沒有知覺……

  在清醒時又攻占下了一城!

  一城、下一城、下一城……

  快了,就快了……

  揚起的刀斷成了半截,揚起的刀只剩下手柄……奪了敵人的刀劍繼續揚起,身周的人少了、少了、少了、沒了,身周上來了新的補位。

  對面前仆后繼,對面猶如江海滔滔不絕,對面無窮盡似的……

  殺到不見曙光時,一道凌厲的聲音破了昏暗傳進他們的耳朵里面,“沙皇已死!沙國太子已死!沙國兵將繳械者不殺——!”

  “沙國兵敗——!”

  戰場上,舉起來的兵器停了,愣愣的看著一人穩坐高馬之上從城中沖出,眼神銳利可恐,其手中提著的五六顆人頭鮮血淋淋。

  猶如闖入人間的閻羅!

  旁邊的將士跟在龐陽身邊高喊,一聲又一聲,一句又一句,響徹曠野!

  死寂的瞳孔跟著那道身影動,手中的兵器無力脫落。

  沙國,兵敗!

  早在藺桓將軍在見到親人的第二天就被定西王一塊令牌調到戰場參與了進來,那時候便給予了沙國兵將最強烈的一擊!

  此時,沙國兵將投降的極為順遂。

  城中,忙碌中的白果抬起一張慘白的臉,恍惚中看到了新走進一人,還不等凝神再看,耳邊已經響起他的聲音,“三小姐。”

  對方滿臉疲倦,比她好不到哪里。

  也讓她想不出這個幾月來他是如何無絲毫停留的攻城破城,現在又是如何單槍匹馬將再一次想要逃走的沙皇在眾武將中砍殺、在數萬的奴仆中找出混跡其中的太子斬殺……給了這場看不見天日的戰爭一個……結局!

  白果想回答,嗓子已經干到‘嗯’一聲都是奢望,白果費力點頭,視線重新落在了傷患身上。

  戰爭停了,沒有源源不絕的傷患了,大夫攤倒了一片。

  白果看了很長時間腦中才有了些意識,突然想到這幾次自己都沒有生病,果然是在戰場上練出來了。

  后一瞬又突然想起旁邊的龐陽,想讓龐陽先回去休息,卻是突然覺得自己眼睛上一熱,隨后陷入黑暗中。

  “這里交給傅大夫,龐陽帶三小姐回去休息一會兒。”龐陽眼中赤紅。

  不到一個月,人瘦的脫了形,神志緩慢,像是木偶人。

  龐陽從沒有過這種無助的感覺。

  若是他在強一點,在強一些,這場仗就不會拖延這么長時間!

  龐陽抱著沒有掙扎的白果回了住所將白果放在了床上,這時候龐陽才察覺白果早已經睡了過去。

  眼睛下一片青色,嘴唇干枯,手上滿是血跡傷痕。

  是疲憊中一針一針扎著來保持清醒的,上一次那種強行提神的方式不能保持長久狀態,便用了這種。

  龐陽讓白果的手放置在他的手中,將藥一點一點的涂上,動作輕柔緩慢,像是不想要打擾到白果休息,又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珍寶。

  回過神的時候是外面的一聲‘康樂郡主’,說話的人聲音沙啞,但長久的共事龐陽在清楚不過外面的人是誰,龐陽吹干白果手上的傷藥,用布條小心的纏上,最后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做完了這些龐陽感覺有水滴落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上也落了一滴,茫然的抬手蹭了下臉,都是濕意。

  龐陽看著手上的水痕愣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落淚,是心疼?還是恨自己的軟弱?

  外面,暗通逼退了嚴任,聲音嚴厲,“康樂郡主在休息,嚴將軍有事明日再來。”

  嚴任看起來是比龐陽還要狼狽,聽到這話嚴任沉默了一下才拿出傷藥說:“那麻煩將藥交給康樂郡主。”

  話音落,房門開,龐陽走出來冷漠的看著嚴任,視線從嚴任遞出的傷藥看了一眼,話出口說:“不用,三小姐這里最不缺的就是藥。”

  嚴任看著龐陽走出手中緊握藥瓶,但最后什么都沒有說,神色很深的轉身離開。

  八月二十五這天,戰局定下!消息快馬加鞭的傳回京都!

  第二日,白果剛醒就聽暗通說藺桓將軍等了一晚上,白果見到藺桓將軍的時候倆人都意外了片刻。

  一個精神很好,一個精神差的厲害。

  “康樂郡主這是……生病了?”藺桓又好像回到了那個初見時的那樣,威風凜凜,讓人不敢小噓。

  白果揉著眉心,沒有回答這話,“藺桓將軍找康樂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藺桓能察覺到白果的精神不好,也不在繞彎子,直說道:“運糧食給沙國百姓!”

  白果揉額頭的手頓住。

  “沙國已經滅了,成為成周國的領土已經是必然的事情,這時候及時送糧食也能讓他們心懷感激,更快的接受你們……”

  藺桓用了一晚上時間準備了自信能說服白果的話,畢竟現在白果眼見的虛弱,藺桓更填了倆分自信,可此時還不等他說后面的話,就聽到一腳聲沒有任何停留的從外面進來。

  藺桓不用回身也能確認暗衛死侍不攔著的人是誰,果然,那人說:“三小姐。”

  但后一句他說:“三小姐剛醒,藺桓將軍晚些再過來。”

  藺桓坐的穩穩當當,正要說這事不宜遲就聽龐陽先開口沉著聲說:“藺桓將軍不會在這個時候逼著三小姐做決定吧?”

  藺桓嘴角抽動,攜帶怒氣離開。

  但剛送走了一個另一個就過來了,嚴任乖乖巧巧的站在院子里面,由著暗通進去稟告。

  龐陽將軟粥放在桌上讓白果吃了些,見白果并沒有見嚴任的意思就道:“龐陽讓他離開。”

  白果搖頭,“說完了做完了,省的往后再過來,讓他進來。”

  暗通開了房門放了嚴任進來,看到龐陽在嚴任沒有絲毫意外,行禮說:“見過康樂郡主,見過赤忠將軍。”

  白果頷首,長時間的疲憊并沒有壓下去,聲音也還是略帶沙啞,眼神落在嚴任身上思緒緩慢的反應了一下,“什么事?”

  嚴任看了白果身后的龐陽一眼,眼眸中可見的深黑,“嚴任想要單獨和康樂郡主說一些事情。”

  “有什么直接說就好,龐陽哥不是會多話的人。”白果沒有什么胃口,吃了幾口停下漱口,神色比昨日好了一些,但瘦下來的身形不是一日可以養回來的。

  嚴任在白果的話音中并沒有立刻回話,堅持的沉默。

  白果輕輕吐出一口氣,“嚴將軍若是還沒有想好怎么說,可以往后再來。”

  嚴任并不接這話,“嚴任說的事情事關重要,還請赤忠將軍先行離開。”

  這一次是直接對著龐陽說的。

  龐陽看了幾瞬嚴任,又聽白果沒有在反對就出了門,但并沒有將門帶上。

  白果抬起眼睛看嚴任,聽他說:“曾經在鳳州之時康樂郡主問了嚴任幾個問題,現在嚴任也想要問康樂郡主幾個問題。”

  白果緩了一口氣,頷首。

  嚴任抬頭看白果,“康樂郡主是如何看待皇上當年的口諭的?”

  口諭,康樂郡主不得婚嫁。

  “嚴將軍覺得我如何看待,我便如何看待。”白果回視嚴任。

  嚴任靜看了白果片刻,再次出言,“康樂郡主是否在說……皇命無法約束康樂郡主?”

  “嚴將軍覺得皇命是否能約束住我呢?”白果問的話平靜,嚴任卻是突然覺得不適起來,但要說哪里不適他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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