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的，商陸竟然伸出手去，從那墻壁上薅住了一個人，而后猛地往里一拽，把人給活活地擦著碎玻璃框而拖了進來。
“啊！！”
那人的慘叫聲恨不得刺破天際，吵得陸晚凝和曲荷都塞上了耳朵。她倆看著那人被碎玻璃劃得滿臉都是血，活像是從血池子里剛剛撈上來的一條半死不活的魚，忍不住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這是……”曲荷嚇得話都說不成溜兒，她躲在陸晚凝的身后，只露出了小小的半個腦袋，大眼睛渾圓地瞪著，寫滿了恐懼。
“小毛賊，膽子挺大啊，還敢趴小爺我的墻角？！”商陸惡狠狠地說著，分明是俊秀的少年臉龐，卻做出了滿臉橫肉的流氓效果。
只見他低下頭去靠近了那人的面頰，死瞪著后者，直盯得后者渾身抖成了篩糠，仿佛觸了電似的，一碰就要倒地再也不起了。
“咳咳，商陸，你先留他一命。”陸晚凝適時地開口。她不確定商陸這個江湖小子會不會真就痛下殺手，但事情要是發生在她的地界上，指不定得多增添多少麻煩，還是及時阻止的好。
更何況，這人不出意外，得是奔著她陸晚凝的白金翰而來的。
往前走了兩步，陸晚凝在那毛賊的面前站定。她的手里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一條細長的黑色鞭子，那是她從系統里掏出來的。
剩余兩人看到她手里的家伙什兒，皆是眼皮子一跳，呆呆傻傻地看著陸晚凝，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還能是做什么？陸晚凝冷笑一聲，將鞭子伸到了毛賊的下巴底下。就像方才她挑起商陸的下巴一般，這次，她抬起來了毛賊的面頰。
顯然后者就沒有商陸那么賞心悅目了：一雙高低眉，一對老鼠眼，滴溜溜地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滿眼里寫滿了算計。最為令人印象深刻的，莫過于那一口大黑牙，除了掉落之后殘留的一個個坑洞，還有幾顆是活生生被蛀蟲給啃壞啃掉了的。
著實是一眼就讓人倒了胃口。
活動著手腕，陸晚凝將鞭子掃過毛賊的胸口，她莞爾一笑后聲音清雅地說道：
“來，說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哼，老子是天王老子派下來收了你個女妖精的！”那毛賊還是一臉兇樣的執迷不悟。
聽到他語氣里的猖狂，商陸下意識地就要跳上來給他一個教訓。但他的拳頭還沒打出去，陸晚凝率先制止了他的行動。
看著毛賊眼睛里充斥的桀驁不馴，陸晚凝眼底的笑意越來越大，卻也是越來越冰冷。
“天王老子派來的是吧？”她的聲音冷得像是要掉渣。
“嗖——！”長鞭撕破空氣，如同刀鋒一般砍在了毛賊的胸前，“哧啦”一下將布料給生生撕透。
而這還沒完，撕毀衣物只是第一重攻擊，而衣物之下的血肉，才是鞭子的重點針對對象。隨著斧鑿似的深痕刻在了胸前，那毛賊耐不住痛苦地尖叫了起來。尖銳的聲響過后是綿長的哀嚎，聲音連綿不絕，便如同胸前的疼痛，沿著神經一直在向上攀爬、持續地刺|激大腦。
“啪！啪！啪！”
連續三鞭下來，毛賊被陸晚凝抽得在地上直打滾，他連聲慘叫，大張的嘴就像是再也合不上，口水鼻涕眼淚橫流，弄得地毯上滿是骯臟的痕跡。
他被打得渾身抽搐不止，眼睛里的桀驁徹底被磨平了個干凈。為求自保，他甚至跪了下來，給陸晚凝頻頻地磕頭，高聲喊道：
“女俠、女菩薩，求您了，饒我一條賤命吧！”
“喲，不是來收了我這個‘女妖精’的時候了？”陸晚凝拿著他先前所說的話來補刀。手上依舊沒停，又是狠抽了一鞭子。
她面色冷冽，話鋒一轉，威壓迎面就砸了下去：
“快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守在墻外又是想干什么？”
被陸晚凝的鞭子和話語配合著招呼下來，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得嘩啦嘩啦地掂量幾下，更不用說是會壞、會疼的血肉之軀了。
跪在地上祈求不止，毛賊徹底放棄了反抗和掙扎。他深深地磕了個頭，在商陸的進一步威脅下，立刻搶著聲兒地開口道：
“我說，我都說！”
“是那鎮朔州黃全黃老板派我來的。他吩咐我前來探探這‘白金翰’的底細，然后回去報告給他，好在接下來安排對付您的方法。——陸掌柜，我所言句句屬實，您就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眸色一冷，陸晚凝心道，還真就和她猜的大差不離。摩挲著下巴，陸晚凝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我且問你，在墻外爬了多久，又聽到了那些事情？”
要是毛賊真有什么收獲的話，那她就得考慮考慮，重新將白金翰的硬件給再裝修一次了。
不過好在答案還是讓她滿意的。但看那毛賊苦著臉，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眼底里盡是委屈：“不瞞掌柜的，您家這窗戶就和悶在了水里似的，竟是一絲動靜都聽不見。我在墻上掛了許久，四肢脖子全僵了，人都快睡著了，愣是不曉得您在里頭說了啥啊。”
“就連您屋里有幾人，我也是不曉得的啊——這窗戶倒影著天空和對面的酒樓，是丁點兒也看不見的。”
彎了彎嘴角，陸晚凝還算滿意。她抬眼看向自己的單向玻璃和極佳隔音裝修，展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
雖然心里是高興的，但面上還是要把戲做足。只見陸晚凝瞇起眼睛，瞪著眼前的小毛賊，繼續威逼道：
“小子，那黃全給了你什么好處，倒叫你來闖這十八層修羅地獄——你可知道，落到我手里的賊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她的話如同一道悶雷，砸在了毛賊的心里。他其實是略有耳聞的，當壯漢索濤一去不復返的時候，黃全就有點兒急眼了。他派遣了身手好但攻擊脆得一批的自己來探查情況，明擺著是沒把他的性命放在心上。
誰不知道這陸晚凝憑空射中了索濤的肩膀，甚至都沒有人看見她彎弓搭箭。而被射中后，索濤整個人就失去了戰斗力，直接就成了軟腳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