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陸晚凝慕容玥 > 第316章 來自掌柜的濃濃信任
而心正志清的小青年戴一松拿到藥方后,直接就奔著張大夫的醫館而去。他謹記著陸晚凝的囑咐,路上全程遇到熟識的人來試圖打聽消息,也全都用“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來糊弄搪塞。
都把清澈的愚蠢給寫在臉上了,還問?再問可就不禮貌了哦。
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他頭也不回地就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其實他看得清楚,他的老板陸晚凝可不是朔州城以前那些脆皮商戶老板,他們面對鎮朔州的時候,骨頭軟的一碰就倒。但陸晚凝不同,她一直在和鎮朔州抗爭,前些日子來鬧事的人全都被控制下來,而陸晚凝在明知道鎮朔州黃全和知州管遜有暗中勾結的情況下,還敢派人日日去衙門敲鳴冤鼓,可見心中是有底氣的。
她必然是掌握了關鍵性的證據,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跟著這樣的老板,那前路才是光明燦爛。他幾乎能預料到,不久的將來,這朔州城會換一個主人。
早早地就向陸晚凝完全投誠,到時候吃不上肉也能混口湯喝。而去他的志向本來就不大,拿點銀子回老家,照顧好老母親,再攢點兒老婆本。屆時選個肥效大的地方,買上幾塊地,幾畝種糧,幾畝種菜,再蓋上兩間大瓦房,好娶個賢惠善良的妻子,養育幾個乖巧可愛的孩子。
一想到那天倫之樂的畫面,戴一松便不自覺地嘴角上揚,他甚至開始幻想自己未來的妻子會是個什么模樣——是鵝蛋臉,還是小圓臉?是細溜的高個子,還是壯實的身板子呢?是陸掌柜一樣清脆悅耳的北方口音,還是曲荷姑娘似的軟糯可人的南方口音?
他自然是不敢對白金翰里的兩位姑娘有任何的肖想,并同時提醒了自己不該平生出這無端的雜亂心思來。于是大力地搖了搖頭,把那些無用的想法都給甩了出去。
等到抵達張大夫的醫館,他一踏進去,就被一股撲面而來的草藥味給頂了一下。藥草的味道并不算好聞,苦味里夾雜著絲絲澀,聞得久了直讓人皺眉頭。他的腳步頓了許久,才終是下定了決心般的,邁了進去。
“張大夫,勞煩您配藥。”他將方子遞給柜臺后的老人,那拿著小秤的張郎中結果方子,仔仔細細地瞧了瞧,確定是自己剛才開給陸晚凝的。于是驚詫地抬起頭來,將眼前的青年人給周詳地看入眼中。
他暗自咂摸了一下嘴巴,心中琢磨著,這年輕人想必是有些過人之處在身上的,不然怎么能得了陸掌柜的信任。
露出和善的微笑,張大夫支開了藥童,親自去給戴一松取藥。他用紙包依次裝好,疊放在一起,用繩子系住再遞回去,整整的兩大包,占住了戴一松的兩只手。
他左右掂量著手中的藥包,不禁感嘆道:“這么多藥,得是受了多重的傷!”
“哈哈,這倒不必擔心,那姑娘吃得苦頭著實不少,但這藥里大部分是作調理所用。我受陸掌柜所托,為那姑娘滋補身體,所以多選用溫良性的藥物,起效不算快,但受用一生。”
聽了張大夫的解釋,戴一松連連點頭,他應聲道:“原來這藥里還有這么多講究,倒真的是長了見識了。”
緊接著,他又聽到張大夫說道:“小子,好好干吧。跟著你家陸掌柜,沒有虧吃得。——你可知道,她為這小姑娘治病,那銀子是大幾百的花著,流水似的往外淌啊。遇上這么個老板,是何其幸事!”
這話更讓戴一松感到驚訝,他再次看向手里的兩大包藥材,心中對陸晚凝肅然起敬。他雖不知道那姑娘的來歷,但卻被陸晚凝這壕無人性的仁義給驚到。
正如張大夫所說,遇到一個大方、講義氣的老板,就像踩在踏實的地面上,不用擔心哪天自己跌上一跤,或是走不動了再摔到坑里去。
因為他知道,會有掌柜的給他們兜底,而不是在遇到事情后將他們扔出去任其自生自滅。
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戴一松更堅定了跟著陸晚凝干下去的心。
他辭別了張大夫,帶著兩大包藥回到白金翰。既然陸晚凝已經有了話是讓他來負責這件事,那就必須全權負責。在后院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支起藥爐子,既要避開旁人做好隱秘性,又得方便生火不能走了水,這熬藥一事可是把戴一松給難為壞了。
許是他選的地方不對,拿小扇子對著藥爐狂扇一通,卻是半點火苗沒有,只有滾滾的濃煙嗆得他睜不開眼睛,捂著口鼻到了外頭空氣流通的地方,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邊正被濃煙嗆的咳嗽,忽然聽到一陣輕笑聲,回頭一看,正是掌柜陸晚凝。
她走上前來,歪著頭左右瞧了瞧戴一松,忽而像個小孩子似的笑個不停。只聽她說道:“一松,怎么一會兒不見,你就把自己給抹成小貓兒了啊?”
聽了陸晚凝的話,他抬手在臉上一抹,霍,好家伙,一臉的黑灰。而且經由他三根指頭一擦,簡直就像是長出了三根貓須子,瞧著水缸里的倒影,連他自己都笑了起來。
實在被他逗得不行,陸晚凝不忍心看他再和小爐子較勁兒,便將人帶到了樓上去。她開了一個現代化裝潢的房間,里頭有著煤氣灶以及一應的現代廚具。
眼中流露迷惑之色,戴一松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新奇地多看了幾眼,又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沒規矩的動作,便趕緊收回了視線。
因著他謹慎,陸晚凝也放心教給他煤氣的使用方法,不一會兒,小伙子就學會了如何開閥門和使用電子打火器。
“一定一定要記得及時關閉閥門。而且要開窗通風。記得了嗎?”
“嗯!小的全都銘記在心。”
“而且這些也和那藥方一樣,不能告訴任何人。”
其實就算陸晚凝不說這句,戴一松也曉得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在心里已經有了計較,即只在熬藥的時候進入這個房間,而且只使用陸晚凝教給了他的東西。其余一概不能亂碰。
掌柜的信任他,他可不能辜負掌柜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