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陸晚凝慕容玥 > 第366章 我要告發鎮朔州黃全罪孽滔天、罪不容誅!
聽過這動靜之后,就是鎮朔州黃全也安靜了下來。他稍微松了松手里那人的衣領子,后者也立刻抓住機會,扯回了自己的衣裳布料,往后一撤步子,重新和自己的小伙伴們站到了一起。
如今,他們已經完全倒向了陸晚凝的手下。就算是第一個被派去鬧事的索濤,也因為受到陸晚凝的優待時間最長,而倒戈得徹徹底底。
只見索濤往前一步,十分規矩得像知州大人行禮。他一個抱拳,對知州管遜說道:
“啟稟大人,小人有要事稟報。”
聽這話,知州管遜和鎮朔州黃全還以為索濤是看清楚了局勢,要來推進計劃了。當即就說道:“總算是有個明白人,快些走上前來,將你的話仔細說來聽聽。”大手一揮,就催促著讓索濤趕緊發言。
一時間,鎮朔州黃全和知州管遜的視線全都匯聚到了索濤身上。他一個人承載了對面的所有希望,而鎮朔州他們儼然是要將索濤給當成唯一能夠翻盤的機會了。
也不知道他們這是哪兒來的自信,怎么就覺得,在其他毛賊都已經倒戈了的情況下,索濤還能“堅守本心”呢?簡直可笑!
站在一旁,陸晚凝目光淡淡地看向前方,她的亭亭玉立與這堂上的氛圍完全格格不入,或者應該說是,來自鎮朔州黃全和知州管遜他們的陰謀算計之下,顯得陸晚凝是那么的純粹和圣潔。
和陸晚凝待得并不算太遠,索濤自然能夠感受到陸晚凝的存在。而他的余光之中,也確實全部都是陸晚凝。他輕輕地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之中漂浮著絲絲縷縷的陸晚凝衣襟上的熏香。
像是清新的蓮花在盛夏綻放,又似乎摻雜著九月的金桂,還有初春時桃李盛放時的馥郁芬芳。
只是輕輕地嗅到了一縷,索濤便感覺自己的半邊身子都酥了。他微微地合上了眼睛,眼眸之中浮現著難言的千頭萬緒。
他知道,就這樣和陸晚凝共處一室,都是絕對的奢望。此生此世,他只要能夠遠遠地觀望著眺望見陸晚凝的身影,就已經是老天爺的格外開恩。
這段時日以來,還能有幸和陸晚凝說上幾句話,兩個人也曾切心剖腹,她勸說他的話如今還縈繞在耳邊,當初在柴房的面對面交談之畫面,還歷歷在目。
他當真覺得,自己已然是此生無悔了。
閉上眼睛,索濤在心中敲定了一個主意。他再睜開眼睛時,一雙眸子里倒映出了堂上的知州管遜和一旁的鎮朔州黃全,那副貪婪陰險的模樣令他作嘔。
索濤早已打定了主意,自己絕對不會再和這些人同流合污!
“啟稟知州大人,小人有話要說!”他剛剛就是喊了這么一句,才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自然能夠看到,知州管遜和鎮朔州黃全在望向他的時候,那希冀著他能夠指認陸晚凝的罪名。
可是,他怎么會順了他們的意呢?
哪怕陸晚凝并沒有在看著他,哪怕他估計永遠也進入不了她的眼睛,但索濤還是決定,這一次真真切切、徹徹底底地站到陸晚凝的身邊去!
所以他抬起頭來,一臉的堅定,沉著聲將腦子里構思好的話語一股腦兒地給倒了出來,連帶著自己多日以來郁結于心的苦悶也全都附加在言辭上面,一起吐了出來。
只聽他說道:
“小人要揭發鎮朔州黃全上下打點、收買了潑皮去那陸掌柜的白金翰鬧事,鬧事不成,甚至喪心病狂地要雇兇殺人!”
他說得言辭懇請,話語篤定,隱藏在強調里的濃烈情緒令人無法忽視。那一雙直勾勾瞪著鎮朔州黃全的眼睛,如同鷹隼或是修羅,好似地府里鉆上來的惡鬼、亦或是山野里修成精的妖獸,要去扒住鎮朔州黃全的脖子,撕開他的皮肉,大口大口地吮吸他的鮮血,啃食他的骨頭。
哪怕是如此的眼神了,也還是不能夠完全演盡索濤對鎮朔州黃全的恨意與厭惡,緊隨其后,在那鎮朔州黃全少得可憐的腦細胞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索濤已經開始講述鎮朔州黃全早些年間用過的相同手法。
他當年收了鎮朔州黃全多少銀子、又替鎮朔州黃全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謀害了多少無辜可憐的商鋪掌柜,又殘害了多少人,致使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諸如之類,凡此種種,索濤全全部部、仔仔細細、分毫不落地給交代了個干凈。
隨著索濤的講述,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次的愣是真真正正的物理層面上的愣,尤其是鎮朔州黃全和知州管遜,甚至是那收受賄賂最為嚴重的總捕頭,他們的僵硬表現得尤為明顯,也持續了最多時間。
可見,索濤所交代出來的事情,并不是空穴來風,不說是十之八九,也可謂是實話實說。不然,那些充實的細節,詳盡的時間地點,所坑害的人員以及造成的后果,怎么就能夠和歷年的傳聞與卷宗給對應得那么準呢。
不出意外的話,索濤說得全部都是實話。
而這些實話,是真真正正地動了某些人的蛋糕了。
鎮朔州黃全就不必說了,但是他指使索濤等一眾毛賊去坑害其他商鋪這件事,一經查證落實,那可是殺頭的罪過。而且他又不是個什么好人,多年以來,坑害了多少人,手上又沾了多少人命鮮血,那可真真是罄竹難書,三天三夜都數不完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罪名已經不僅僅是斬首處死這么簡單了,要是嚴格按照律法來處理,腰斬個一千次,凌遲個一百次,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渾身打了個哆嗦,鎮朔州黃全一想到自己未來的下場,便嚇得眉頭死緊。他咬了咬后槽牙,猛地一下撲了上去,就要和索濤廝打起來。
而其他人,尤其是總捕頭和那些衙役,也都或多或少摻和進了鎮朔州黃全的事情里。從他們收下鎮朔州黃全的第一份銀子時,就注定了,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從賊船上下來了。
就在索濤開口了之后,在場唯一顯得比較鎮定的人,一個是堂下早已預料到一切的陸晚凝,另一個,則是堂上高坐著的干癟老頭,知州管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