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誰也沒有說話,可是,昨天晚上參與了值班和搶救的人,禁不住相互碰了一下眼神,最后或明或暗看了陸星月一眼。
呂淑靜不明白怎么回事,湊過來問:“什么情況?”
馮恩鶴說完就要走,陸星月忽地往前一步,“馮主任,想說我直接說就行了,何必這么含沙射影?銀針止血、正骨接骨,昨天你都親眼看過了,如果有什么問題你不妨直接說,嚇唬大家算怎么回事?你斷了科室里醫生相互幫忙的路,將來如果你所分配的醫生控制不住病人的情況,病人發生了難以挽回的情況,你來負這個責嗎?”
馮恩鶴腳步一頓,猛然回身,仿佛一只被踩到痛處卻不能發作的貓,雙眼死死地盯著陸星月。
眾人只覺得呼吸一滯,看看馮恩鶴,再看看陸星月,大氣都不敢出。
四目相對,陸星月不避不讓,“馮主任,你如果有什么難言之隱,不想讓我在醫院里嶄露頭角,坦誠相待,說不定大家會更理解你,也好過你毀了自己在醫院的多年積譽。”
然而,馮恩鶴卻只是說:“你想多了,我對你沒什么不滿,也不想打壓你,咱們醫院急診室的每一個醫生都是這么過來的,你不信可以問一問其他人。”
經她這么一說,眾人想起還真是這樣。
他們每個人都會先熟悉醫院的情況,再自己所擅長的東西逐漸被大家認可之后,在急診室站穩腳跟。
見大家認可了這個說法,馮恩鶴又說:“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在醫院受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待遇才會到我們急診室來的,所以上來就給我上綱上線的,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只是按照每個進入急診科的醫生該有的流程對你做出安排。”
陸星月點頭,“即便如此,我還有一點不明白。馮主任你說你是按照每個進入一陣課的醫生該走的流程對我做出安排,那么,昨天晚上的情景,三四個前輩醫生在場,且在我已經向各位證明過銀針止血和正骨接骨的能力之后,馮主任為什么要杜絕今后大家相互幫助?如果你覺得這幾位前輩醫生在場不足以挽救我可能犯下的錯誤呢,還是我的所用的醫術有風險,最好不要使用?”
辦公室里頓時更安靜了,有人皺起了眉。
前者,是對他們能力的質疑,如果是后者,則很難讓人不把它和陸星月跟王醫生的事聯系到一起。
長此以往,陸星月就是急診室的專屬跑腿,再找機會在內部評估的時候給陸星月寫個差評,那些曾經看好陸星月的人也不看好了。
“你愛怎么想怎么想好了,總之,我是對急診這份工作負責,也是對大家負責,才這么做的!”
“是嗎?”陸星月點了點頭,“我覺得陸主任看重友誼重于一切,以至于都不在乎病人能不能可以更快更輕松地接觸病痛。馮主任既然不在乎,我跟別人聊聊這個,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