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懷遠沒有說話,越過她走到陸星月身邊。
“怎么樣?”
“很合身。”陸星月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胸部、腰間、臀部,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甚至比曾經的自己選衣服的尺碼還要準確,陸星月有些狐疑地看了靳懷遠一眼。
“鞋子是用我的工業券換的,得勁兒嗎?”
“小羊皮的,能不得勁兒嗎?”陸星月反應過來,似笑非笑地說:“不過穿這個沒法干活吧?”
“干什么活?我是娶媳婦,又不是娶保姆。”
這句話終于刺激到了王春月,她大喊一聲,“靳懷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她踉踉蹌蹌地朝這邊撲過來,滿臉淚花把臉沖刷得一道一道的,口紅在嘴唇上暈開,櫻桃小嘴變成了血盆大口。
馮恩鶴連忙過去扶住她,眉頭緊皺地看著靳懷遠。
“去取你的東西吧,我等著你。”靳懷遠對陸星月說。
陸星月一走,他這才說:“馮主任,我也想知道,我什么時候和王同志談對象了?怎么我不知道這件事?”
樓道里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王春月的哀叫聲頓時止住,她呆呆地望向靳懷遠,頹然不已。
“行了,都別在這里站著了,該下班下班,該交接交接!”馮恩鶴喊了一聲,連拖帶拉把王春月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呂淑靜撇了撇嘴,朝靳懷遠豎了個大拇指,“干得漂亮!”
“改天請你們吃喜糖。”靳懷遠說。
一群人頓時發出克制又欣喜的叫聲,陸星月很快帶著自己的東西回來了,一出來就被呂淑靜拉住了,“你這家伙,太不仗義了!”
“就是就是,枉我們中午還替你擔心呢。”
“靳同志請吃喜糖,你就請喝喜酒吧。”
“……”
用了好半晌,陸星月又是敬禮又是作揖的,才從人群中突出重圍。
出來就看見靳懷遠站在人群外面偷笑,她瞪了他一眼,“笑什么?也不知道幫我一把。”
靳懷遠也不生氣,又接過陸星月手里的包拎著,笑道:“下次一定幫。”
一路往外走,所有看到靳懷遠和陸星月并肩而行的人都愣住了。
出了醫院,陸星月忍不住說:“你這招也太狠了。”
“不喜歡?”
“太喜歡了,靳懷遠同志,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給人當老公的嘛。”
“老公?”
“呃……就是對象、丈夫的意思。”
日暮西斜,路上行人往來,好不熱鬧,靳懷遠的自行車穿過重重街巷,最后停在一處大院門口。
靳懷遠遞上陸星月的證件,不成想衛兵猛地一個敬禮說道:“靳同志,這位女同志的證件不符合規定,不能進入。”
陸星月看了看靳懷遠,挑了挑眉。
靳懷遠則問:“你確定?”
證件是陸星月的身份證和工作證,他曾提前檢查過,不存在什么問題。
“確定!”衛兵一個抬手,“靳同志,你還要進去嗎?”
“不了。”靳懷遠二話不說,調轉車頭,“不讓進正好,回家陪爺爺吃飯,如果不是爺爺說,原本我也沒打算過來。”
衛兵有點傻住了,不是說這個女人是攀高枝攀上的靳懷遠,特別想嫁入靳家嗎?
怎么也不求一求他們放行啊?
要求向上匯報一下也行啊。
他愣愣地看著兩人越走越遠,崗亭里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接通之后,一個笑津津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家懷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