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主任請說。”
“我想問問胡主任,在你看來,西醫和中醫有什么區別呢?”
“這個……”胡志廣啞然。
他沉默了一瞬,有點兒尷尬地笑了笑,“我對這個倒真是不太了解。”
“如果我沒有記錯,西醫在學習時,無路是內科的、外科的、骨科的,還是什么神經科的、心外科的,都會統一一起學習,直到在學校畢業,在進入醫院之后,各科室進行輪轉,最后才會在一個擅長的領域里定下來,對吧?”
“這……難道陸主任還學過西醫?”
陸星月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微微一笑,繼續說:“我想告訴胡主任的是,中醫與西醫截然不同,不是你們學過一些東西就可以進到這個科室里,自主進行診斷,給病人看病的醫學,你們西醫學的那套東西,目前為止,在中醫方面用不上。”
胡志廣聽出陸星月的意思了,“所以,陸主任不打算從醫院里抽人,調到咱們中醫科?”
“看機緣。”陸星月說。
胡志廣皺眉,這話……
“并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學中醫,現在進到咱們科室,少不了我親自帶,如果不了解這個人的品性、德行,我是不會教的。”
胡志廣弄進來的人肯定聽胡志廣的,她可沒有心情放個監視器在身邊。
“那,那……”胡志廣結巴了半天,終于捋順了舌頭,“那陸主任想怎么辦?咱們科室人這么少,也不合適啊。”
“我自有安排。”
胡志廣看著陸星月幾度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還是說道:“可是,這樣的話,在醫院那邊也不好交代吧?”
他試圖搬出醫院,卻聽陸星月輕聲一笑,“放心吧,我去交代。”
胡志廣:“……”
他還是不甘心,可是,再怎么不甘心,他也不能再接著說什么了。
胡志廣嘆著氣走了,陸星月拿起桌上的清單去了一趟后勤處。
為了方便病人們服用,她準備做點兒藥丸出來,所以有些東西必須得采購。
這回陸星月再去后勤處,后勤處的人一改之前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不但干脆利索地收下了采購單,還熱情地詢問陸星月有沒有其他需要的東西。
從后勤處出來,陸星月剛走幾步就聽后面有人叫她,“陸大夫,陸大夫等等。”
陸星月轉頭一看,樂了,竟然是王春麗。
剛進醫院時,王春麗因為王春月的事對她百般為難,自從被她教訓過后,就再也沒敢再冒頭,這個時候竟然出來了。
“這是我給中醫處的大夫們準備地脈枕,陸大夫看看合適不?”王春麗說。
陸星月看了一眼,小小的脈枕縫得很好,針腳又細又密,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挺好的。”陸星月說,“雖然我們中醫部現在還沒什么人,但我替以后的大家謝謝王同志。”
見陸星月收下了東西,王春麗松了口氣,但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不知道陸主任什么時候開始坐診啊,我想請陸主任幫我看看。”
“不用等坐班。”
“啊?”
“我現在就給你開個方子。”
陸星月看了看王春麗的臉色,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寫板,快速給王春麗開了個方子。
絹花小楷下,簡簡單單幾個字,藥名、藥量、煮法,一目了然,王春麗看得傻了。
“有什么不懂的,下次再來找我。”陸星月拍了拍王春麗的肩膀,揚長而去。
王春麗看著陸星月灑脫、大度的背影,心底狠狠把自己唾棄了一番,她以前做得都是什么事啊!
從后勤處出來,陸星月直奔急診室,她得去找馮恩鶴,得想辦法把呂淑靜調到中醫處,還得想個辦法把唐厚樸弄進醫院。
上一次,她和馮恩鶴就呂淑靜的事差不多已經達成了共識,唐厚樸的事,她得想辦法讓馮恩鶴幫幫忙。
正這么想著,前面忽然傳來爽朗的一聲笑,“喲,這不是咱們陸主任嗎?”
這笑哈哈的一聲,竟然是主管人事的副院長陳院長陳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