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月緩緩看著三人走近,雙方向對,陸學良可笑的卑躬屈膝的樣子一下子站得筆直,好像一只被踩到了痛腳的貓。
“你來做什么?”他盯著陸星月,脫口而出。
他眼睛瞪得像銅鈴,臉上是遮不住的怨怒,“你還嫌害的我們不夠慘嗎?”
陸星月懶得理他,“有這個空,不如去把醫院的住院費、醫療費去給交了。”
“小月,得饒人處且饒人嘛,不管怎么樣,那都是你的家人,難道你真想把他們都送進監獄嗎?”陳正華笑呵呵地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嚴厲,讓陸星月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在原身的記憶里,鋼鐵廠的這個書記以往對她還是挺不錯的,每次見了面都會很溫和的關懷她一番,不知道這回為什么會幫助陸學良他們。
“只是合理的懷疑罷了,如果異位而處,難道陳伯伯能夠很平靜地接受這種事嗎?”
據陸星月所知,陳正華和他父母的關系是很不錯的,陸星月不相信出現了這種事他會不追究。
陳正華果然噎住,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但是,浸淫機關多年的老油條不是陸星月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唬住的。
“你誤會了,我是受學良所托來辦保釋的。”他淡淡地說了一聲,隨后看向衛民安,“衛所,那我們就先走了,人一定不會有問題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你們可以放心。”
衛民安點了點頭,陳正華就帶著陸學良揚長而去。
臨走時,陸學良還恨恨地瞪了陸星月一眼。
目送兩人走遠,衛民安說:“鋼鐵廠給陸學文和唐麗云做了保,一會兒就走了。”
“你是說,陳正華是以鋼鐵廠的名義給陸學文和我媽做的擔保?”
“對。”
陸星月覺得有點奇怪,如果陳正華是以自己的身份為他們擔保,她勉強還能理解,但以鋼鐵廠的名義……
憑什么?
陸學良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面子了?
這明明只是陸家的家事!
陸星月百思不得其解,“那你們調查的結果……”
“有些奇怪。”
衛民安帶著陸星月進了他的辦公室,仔細鎖好門之后,語氣里是罕見的迷惘。
“通過走訪和實地出現場以及自己模擬,我們認為,這個案子不是意外,但,目前并沒有找到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你們家的地面除了一灘血,什么都沒有留下。”
“有意思的是,你母親后來一口咬定這件事是她做的,是她無意間推到了你父親,致使他意外受傷,甚至一度表示要以死謝罪。”衛民安無奈地對著陸星月搖了搖頭,“呶,還趁我們不注意,把腦袋差點磕爛。”
縱使見過那么多犯罪分子,想起今天在審訊室里看到唐麗云時的樣子,衛民安也不禁嚇了一跳。
“這很可疑。”
平日里,唐麗云可不是個能對自己有這么大狠心的人。
“不過,鋼鐵廠給他們母子倆做了擔保,在沒有更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也只能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