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秋心剛有些游離、緩和的情緒頓時上頭,她惱火地瞪向陸星月。
“你知道什么?”她說。
“我知道你蠅營狗茍半生,與陰溝里的老鼠沒有區別。宋秋心,你敢堂堂正正走在人群里一次嗎?你連下樓和軍區大院的家屬們說說話都不敢,反抗之心就更加沒有了。”
陸星月笑著,又問:“宋秋心,其實我真覺得你挺可憐的。你真的沒思考過這個問題嗎?什么人會愛錢超過自己的兒女,愿意他們為之葬送一生?”
“不用你管!”宋秋心猛然嚷了一聲。
她的叫聲把旁邊排隊的人嚇了一跳,扭頭過來看了看。
陸星月微微一笑,道了聲不好意思,才接著跟宋秋心說:“惱火也別跟瘋狗似的啊,至于嘛,就幾句話而已。”
蟄伏多年,宋秋心最擅長的就是隱忍,此時立刻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失控。
她深深吸了口氣,“少說廢話,要不要加入我們?”
“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讓你不要輸的那么慘。”陸星月說。
“哼,于洋在你們手上吧?一個于洋,你就想扳倒我們?”
宋秋心冷笑,“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他所掌握的東西,還不夠格!”
陸星月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少在這里裝,于洋失蹤,靳國榮受傷,不就是他不甘呆在人后,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邊才這么做的嗎?”
“于洋不甘呆在人后,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陸星月慢吞吞地把這句話重復了一遍,一臉茫然地看向宋秋心,“所以你和于洋是什么關系?”
四目相對,有那么一瞬間,宋秋心竟然分辨不出陸星月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于洋真不在你們手里?”
“宋姨,你說什么呢?”
宋秋心狐疑地望著陸星月,半晌也不能確定于洋是不是在陸星月他們手里。
“宋姨,你剛才那話到底什么意思啊?你和于洋……于洋到底是男的女的?”
陸星月抓著宋秋心的胳膊問個不停,宋秋心本來就被她弄得心浮氣躁,此時更是厭煩。
她一把甩開了陸星月的手,冷冷地說:“你聽錯了!”
“哎,宋姨,我不讓你見爸是因為他受傷太嚴重了,我們這樣靠近很可能給他造成細菌感染的,到時候那就不是現在情況怎么樣的問題了,很可能一個不小心,我爸就一命嗚呼了,說這么多遍了,爸傷了好些天了,您跟沒事人似的,不聞不問,聽說爸的病情越來越重了,又著急起來了。您至于嗎?”
陸星月嘹亮地嗓音下,周圍排隊等著看病的人一下子都看了過來。
宋秋心目瞪口呆。
她扭頭,卻看到陸星月無奈又難過的臉。
“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
“行吧,您是長輩,您怎么說我都行。”
陸星月低頭,作委屈狀。
宋秋心差點嘔死。
這以前可是她對付靳國榮的拿手好戲,現在好了,自己的路讓別人走了!
宋秋心在醫院拂袖而去,陸星月一扭頭,對上忙亂中出來上廁所的王春月。
對方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道行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