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風冷著臉沒有搭理她。

    “我們老板吃錯東西了。小路總是怎么了?”周匯很想說老板腦子壞掉了,但哪怕內心再吐槽,當面還是要維護老板的面子。

    “他也吃錯東西了。”

    唐清有點囧,好在電梯馬上就到了,她連忙扶著路琛走了出去。

    不過交集并沒有結束,兩人病癥相同,醫生開的處方都是一樣的,偏偏急診輸液室只有兩個連在一起的空位了。

    “有沒有單獨的病房啊?”唐清問。

    護士回答:“沒有,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滿為患,所有病房都滿了。只能再這里輸液了。”

    唐清和周匯把人扶在椅子上坐下,又在護士的指揮下去交了錢,拿了藥,把抽的血送到化驗處。

    等回到輸液室,護士已經準備給兩個臉色蒼白的病人打針輸液了。

    “家屬扶著病人往外坐一點,把病人的褲子脫到臀下。要先打屁股針止痛。”護士吩咐道。

    聽到這話,原本閉上眼睛休息的陸展風立即睜開眼了,朝唐清望過來。

    唐清傻眼了。

    要她扒路琛的褲子?這不太好吧!

    路琛也抗拒,奈何他渾身無力。

    這造的是什么孽啊?人還沒追到,就形象全無。

    “楞著干什么啊?還打不打了?”護士催促。

    “我先打!”陸展風冷聲道:“我打完再給他打。周匯。”

    周匯開始行動。唐清連忙背過身去,順便幫他擋住別人的視線。

    沒辦法,急診室突然來了兩個美男,是個人都會想看下。

    陸展風打完了,現在輪到路琛了。

    唐清準備鼓起勇氣直面慘淡的人生。

    “周匯,你去幫小路總!”陸展風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唐清扯過去。

    “小路總,冒犯了。”

    唐清連忙看向別處。

    “好了!”護士說道:“現在輸液,一共兩瓶,家屬注意看,沒藥了喊我們。”

    修羅場結束,唐清掙開陸展風的手,回到路琛這邊。

    周匯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兩條小板凳,分給唐清一條,兩人分別坐在陸展風和路琛身邊。

    四個人,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路過的人無一例外都往這里看。

    輸液輸到一半的時候,護士來喊做B超。

    路琛還是由周匯陪著去的。

    換唐清陪著陸展風。

    陸展風瞧著精神好多了,他定定的望著唐清,突然開口:“你和路琛在一起了?”

    “啊!沒有!”雖然有點腹誹一個總裁也這么八卦,但唐清還是誠實作答:“我們是朋友。”

    陸展風又閉上了眼睛。

    唐清出于社交禮貌,開口道:“還沒有恭喜陸總呢,祝福你和許老師,祝你們早日修成正果!”

    不知道為什么,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突然變得很酸澀。

    陸展風又睜開眼睛瞧她:“你生氣嗎?你難受嗎?”

    唐清正努力將自己莫名奇妙的情緒壓下去,聞言有點莫名奇妙,反問道:“我該生氣嗎?我該難受嗎?”

    她是真誠發問。

    誰知陸展風聽了之后竟徑直閉上了眼,沒有再搭理她。

    唐清悄悄的打量著陸展風。

    男人坐在醫院統一樣式的椅子上,背微微往后靠。

    他身姿挺拔,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露出頹然之勢。與周圍其他病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概是止痛藥起了作用,他原本緊抿住的薄唇已經放松,恢復原本的顏色。

    他長得很英俊,與路琛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如果說路琛給人的感覺是春日的花,漫山遍野肆意綻放,不管不顧野蠻生長。

    那么他就是那冬日里獨立大雪中的挺拔松柏,即使大雪壓枝,也不屈服半分。

    不熟悉他的人,一定覺得他嚴肅、無趣、冷漠,妥妥的冷面霸總。

    唐清用目光細細的摩挲著他的臉,劍眉星目,棱角分明,是被造物主偏愛的寵兒。

    她知道不應該這么盯著別人看,但是她無法控制自己,她不僅想看,還想摸上去,撫摸那劍眉。

    這個動作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她做過很多次一樣。

    唐清在真的摸上去的那一秒突然回了神,趕緊收回了手。

    陸展風恰好在這時睜開了眼,兩人對視。

    唐清趕緊后退一步。

    呔!她這是怎么了?鬼迷心竅了嗎?

    要知道你還只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十九歲少女啊!

    唐清暗自唾棄。

    她朝陸展風露出尷尬一笑。

    陸展風抿抿嘴,沒有說話,臉上依舊是冷漠的冰山表情。

    “誒!那個帥哥!就是你。”突然,護士急匆匆朝他們走來,臉上寫滿了吃驚。

    唐清和陸展風一同望去。

    “輸液的時候,手不能握緊,”護士批評他:“你看,都回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