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滿級作精穿成對照組 > 第兩百九十六章 至親至疏夫妻(一更)
  駙馬於定泉在知道女兒錦兒被貶為庶人的時候,便第一時間要去郡主府中看她。

  不,現在那已經不是郡主府了,牌匾早被摘了下來。

  於錦被關押在最偏的一處院子中,周圍都是侍衛看守著,連隻蒼蠅都沒法飛走,更別說是她了。那院子裏原本的綾羅綢緞和華貴的家具都早被撤了,隻餘下一些一看就是跟貧窮百姓買來的桌椅和床。

  放在平時,於錦都不會讓這些東西留在她麵前礙眼。但如今即使身處自己原來的府邸,她也失去了作威作福的權利,比下人還不如。至少那些下人的待遇可比她好得多。

  於錦身上那些華美的衣服早被宮中嬤嬤給強行脫了下來,給她換上了粗糙的麻布。

  那粗糲的觸感讓從小養尊處優的於錦皮膚都被磨紅了,她眼眶泛紅,惡狠狠地看著這些落井下石的惡嬤嬤。

  這幾個嬤嬤都是皇帝容季特地派遣過來的,十分鐵麵無私,她們一臉冷漠說道:“陛下金口玉言,務必要讓庶民於錦體會真正的庶民生活。”

  “每天庶民於錦必須下田耕作,若是沒有完成任務的話,三餐郡主自行準備。”

  不過廚房裏所有的吃食都已經被搬走了。如果於錦真的沒吃的,最多隻能自己打井水來喝。

  “等吃了這一頓後,有了力氣,於姑娘也可以幹活了。”

  另一個嬤嬤將她的午飯給送了上來。

  午飯是兩個菜饃饃,這饃饃並非用精細的麵粉做的,裏麵夾雜著不少麥麩,吞咽下去能扯得喉嚨生疼。

  這東西,就算是於錦養的狗都不吃,她看到這菜饃饃,勃然大怒,直接將桌上兩個菜饃饃丟在地上,菜饃饃沾染上塵土,變得灰撲撲的。

  嬤嬤依舊不動如山,皮笑肉不笑說道:“今天隻會送這兩個饃饃過來,既然你不愛吃,那麼今天就不用吃了。”

  說完這話,幾個嬤嬤便撤退了。

  於錦緊緊咬著下唇,厭惡地看著那兩個菜饃饃,她伸出腳,用力地踩著它們,將它們踩扁,像是在發泄著什麼一樣。

  想用這種方式來折辱她,她是不會妥協的。她寧死也不會吃這些東西。

  她就不信舅舅當真會眼睜睜看著她餓死。

  而且還有爹呢,爹最疼她了,哪裏會讓她受委屈。等她出來了,一定要將那幾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給碎屍萬段!

  然而被於錦寄以厚望的於定泉,直接就被攔在外麵了。

  於定泉雖然已經過四十歲,但因為保養得很好的緣故,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平時總是帶著溫和淺笑的他冷著臉,說道:“讓開,我要進去見錦兒。”

  錦兒雖然犯了些錯,但那都是身邊那些下人教唆的。她性格直率,不像那些所謂的名門淑女般心思深沉。

  如今被剝奪身份貶為庶民,她不知道要多難受呢。

  這些侍衛們隻聽從皇帝的吩咐,即使麵對於定泉冰冷的表情,也依舊淡定。

  “駙馬這是想要抗旨嗎?陛下說了,駙馬若是想進去同庶民於錦同甘共苦也是可以的,但從今以後,就一起禁足在院子中,若違旨外出,將殺無赦。”

  原本想要強行闖進去的於定泉頓住腳步,身子僵住了。

  聖人這回竟是動了真格?

  他自然不畏懼吃苦,但他若是進去了,到時候誰來幫錦兒求情呢?

  他眉毛擰了起來,手緊握成拳頭。

  這事隻能找容湘了。

  容湘即使和錦兒母女不和,但她應該也不願見到錦兒淪落到這樣的境況中。

  而且受了這回罪,錦兒肯定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重蹈覆轍,她受到的教訓也夠了。

  至於奶娘杜若……

  於定泉眼底浮現出厭惡的情緒。小時候的錦兒天真可愛,不小心撞到人都會奶聲奶氣道歉。一定是杜若故意唆使她犯下這些錯誤。

  杜若被帶到天牢裏,如實被嚴刑拷打的話,還不知道會不會出賣錦兒。必須想法子除去她!

  就算是動用於家的一些暗子也在所不惜。

  錦兒是妍兒唯一給她留下的血脈,他答應過她,無論如何,都會讓他們的孩子做一輩子無憂無慮,幸福順遂的。

  如果連錦兒都保不住,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他轉身躍上高頭大馬身上,馳騁飛奔向公主府。

  於定泉因為於錦的緣故,這些年來和長公主容湘關係越發冷淡。

  在長公主眼中,於錦這跋扈的性格有大半是他縱容出來的。而對於定泉來說,容湘心中將麵子和禮法看得比親情重,和其他皇家人一樣虛偽無情。

  當他闖入公主府中的時候,容湘正對身邊的姑姑說道:“將那些受害人的身份整理成冊,第一時間找到他們,看能不能做一些彌補。”

  聽到腳步聲,容湘轉過頭,看到了不複平日從容的於定泉。她眉頭皺起,語氣冷淡,“你來做什麼?”

  於定泉惱火道:“錦兒被貶為庶民,被禁足府中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容湘冷冷道:“我知道。”

  “至少她還活著不是嗎?”

  “但被她害的那些人,有些卻連補償都拿不到了。這些年來,她做的那些事,都是你幫忙遮掩的吧?”

  單單錦兒府裏那些下人,哪裏能將這些事掩蓋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容湘當年難產,艱難生下孩子後,便一直調養身體。於錦基本呆在於府中,等她發現於錦跋扈的性格傳遍京城後,倒是有心管教,但每每卻被氣得胸口疼。每次情緒激動後,總會生一場病。

  於定泉被噎了一下,“她隻是一時衝動罷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因為別人先冒犯了她。”

  “而且我也送銀子給那些人家了。他們收了銀子,也沒打算追究。這回明顯是有人故意要害錦兒,才會將這些小事翻出來。”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做的,他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因為無意衝撞到她,就要弄得人生不如死,這是你眼中的小事?”容湘秀美的麵容浮現出怒色,“那麼我把你打瘸了,再賠你一萬兩,你願意嗎?”

  “這是兩碼事。那些人能和我,跟錦兒比嗎?在你心中,外人就比我們更重要?”

  “你隻顧著你的名聲,完全不管自己的骨肉嗎?”

  容湘說道:“早知道她是這般無法無天,草菅人命的性子,我當初就不該生她下來。”

  情緒激蕩之下,她的臉泛起了病態的紅色,又咳嗽了起來。

  於定泉咬牙說道:“算我求你,我看錦兒這回真的知道錯了,她以後不會再犯了。”

  “她畢竟是咱們唯一的孩子,你忍心看著她被禁足一輩子受苦受難嗎?要說她有錯,我們兩都有失察之錯。”

  “如果你願意求情的話,聖人說不定會網開一麵。”

  容湘定定地看著他,她不明白年輕時那個嫉惡如仇的男子,為什麼會變得如此陌生。

  過了一會兒,她說道:“為她求情我做不到。”

  “不過你說得對,作為父母,我們兩都失責了。”

  “所以我會向皇兄請旨,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禁足。”

  她繼續說道:“原本皇兄還想杖打錦兒三十大板,隻是考慮到錦兒身體未必受得住,所以才改了。”

  “作為最疼愛錦兒的人,你肯定願意以身替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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