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心悠的話語自責中帶著置氣,方文卻沒吱聲。
“毛景辰不能給你,至少現在不能!我再不好,你再怨恨我,我都認!希望你能為他認真思慮,他還太小,若是強行...”她低頭哽咽。“會傷害到他!”
一旁觀戲的于欽與王明治對望一眼,這情斷的話不知是否會讓方文暴雷。
然而,方文卻背對著他們,抬手打了個ok的手勢。
“知錯,就要早像這樣端正態度、誠懇反思!”他冷冷說完將她推開。“再幫你補充,霸道、蠻不講理,甚至連孩子的口糧都不備,你這種媽不要也罷!”
她被推地一趔趄,微微一愣止了哭泣。
看他俯身抱起孩子,加之他的話,她便不由緊張起來,伸手去接。
“方文...別嚇著他,他離不開媽媽!把他給我。”
他拋抹彎眼,繼續數落。
“給你?滿身酒氣,有個當媽的樣子嗎?不怕教壞他,就不怕摔著他?他離不開媽難道能離開爸?就是你剝奪他得到父愛的理由?你確實自私,自私地替他做決定!”
陌生的氣息與方文不由增高的音量驚到了懷中小娃,他哇地一聲哭地相當不安。
她心疼到惱,更急地要搶著哄娃。
“給我!哦哦...不怕不怕,媽媽在!方文,你把他嚇著了!”
而他卻身體一側,拒不交還。
“你是膽小鬼,我兒子沒這么膽小,他對爸爸陌生都是你造的孽!”他換上溫柔,輕拍安撫。“哦哦,兒子,是爸爸!我們見過面對不對?不哭,哦哦,乖兒子!”
不給便不給吧!她也顧不得其他,跟在他身旁哄。
“景辰,媽媽也在,是不是困了?媽媽待會就抱著睡覺覺!”
他邁開腳步來回走動,就故意讓她跟著轉。
小娃哭聲雖沒停,但有漸平息之意。
再一會兒,不僅不再啼哭,小眼睛還滴溜溜亂轉,仿似在懷抱里比躺在嬰兒車上看到的景物更新奇。
他父愛爆棚,低頭輕吻。
“爸爸抱更舒服對不對?她現在跟爸爸功能一樣了!但我是男的天生就沒有,她身為女人,浪費上天賜予的功能!早知如此我能要她?把我們父子給坑了!還是酒鬼,根本帶不好你,同意嗎兒子?”
他果真是毫不留情地對著她的薄弱處猛戳。
“你以為我愿意啊?”她輕聲嘟囔。
“吃飯跟吃藥似的,母乳從哪來?”他寸句不讓。“斷我兒子的口糧,對地起他嗎?”
她默不作聲,未再反駁。
想想生產后的連續幾日,她夜不能寐,閉上眼就是外公慘死之像。
她直哭干了淚,心情郁郁到極點,導致了回奶。
等重視起來再調理,后悔晚矣。
畢竟是自己的大意,她雖對他的話有氣,但確實理虧,委屈了兒子。
王明治看她并未多大反應,偷偷朝方文豎起拇指。
方文朝他們眨個眼,繼續逗著的孩子。
看地于欽是一愣愣的,摸著胡須思量不明。“老王,他什么招數?”
王明治亦撫著山羊胡,瞇起眼現學現賣。“這叫...以暴制暴的引線!”
“咿...嗚~”
毛景辰嗓子發出的聲音通透洪亮。
咿咿呀呀地張著小嘴,竟笑了。
兒子可愛的模樣,讓毛心悠神情柔軟下來。
她輕輕撫摸他的額頭,嘴角有了笑意。
這讓一旁的兩個男人也松了口氣,看樣子一家三口貌似離團聚不遠了。
“我的乖兒子太給力,跟爸爸笑啦!對你笑過嗎?”他傲嬌地朝她翻個白眼,頓了頓又說:“景辰,爺爺奶奶盼啊盼,天天念叨著毛景辰什么時候才能回家啊?爸爸帶毛景辰回家好不好?”
然而,輕松的氣氛被從他口中喊出的‘毛景辰’打斷。
這三字猶如把電鉆,在她敏感的心中刻上滿滿的歉疚。
那歉疚與感激糾纏,又與自責羞愧拉扯,總之是五味雜陳,真想找個地洞從此躲起。
她凝望著他滿是慈愛的臉,緩緩放下了手。
他與她一樣愛孩子!
他說的沒錯,自己怎能掠奪他的一切,替毛景辰做下決斷!
所以,她當下做了決定!
“方文...把婚離了吧!你們搬到這兒來,陪毛景辰一起生活,將來讓他...在這結婚生子,不要阻止我探望就好!”
他收了笑容,抬眸怒望著她,
“除了逃就是斷,你還會別的嗎?若不會認錯、不會說句好聽,毛心悠,連一個笑也不會嗎?”
情勢突變,于欽與王明治也跟著緊張起來。
“沒錯,對你我笑不起來!”她回。
“為什么?”他問。
四目對望許久,她輕聲吐露。
“因為...從頭到尾,我對你只是利用!目的達到了,沒有什么可留戀的,我只想離開!”
方文青筋凸起,怒火燒紅到了眼珠。
他沒說話,憤恨地點頭,抱著孩子轉身走到兩位好兄弟面前。
未經任何溝通,將寶寶直接塞給了于欽。
“喂喂...你干嗎?”于欽是一陣手忙腳亂。“我不會帶孩子啊!”
“早晚得會,先學起來!老王,協助!”
王明治看他的架勢有些吃不準,在他身后叮囑:“老方...冷靜,千萬別動手!”
聽到這話,此時沒誰比于欽再焦急的了。
“老王你不說他有數嗎?方文你別犯渾!”于欽的斥責又讓懷中毛景辰哭了起來,只得先顧小娃。“不哭不哭...小家伙,你爸要欺負你媽,別哭...天吶這怎么搞?老王你知不知道怎么哄?”
“我雖然有娃,但不會哄啊!這...蹦蹦跳跳也許有效,小娃子不哭,跟大爺、叔叔蹦起來!”
“啊?怎么蹦啊?蹦迪一樣蹦啊?”
“姿勢隨意!來嘍,小娃子兒...”
抱娃的于欽只得茫然地隨王明治躍動起來。
孩子是毛心悠的心尖,一聽哭便慌。
更何況還是兩個沒經驗的胡須大漢,僅那哄娃的姿勢就跟鬧著玩兒似的。
“景辰!”她朝孩子奔去。“方文你干嗎?”
轉眼已回到她面前的方文,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臂,十分粗暴地她拉回。
“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兇惡命令,她顧不得疼、也顧不得怕,一雙眼眸望向啼哭的兒子。
“說什么?什么話還是要打罵,等我把他哄睡了行嗎?!”
“不行!”他吼道。“從頭到尾在利用我,對我沒有半絲留戀?”
“是!你滿意了嗎?要跟你離婚!”她怒回。“景辰...放開我!”
他不肖再廢話,一手擒住她兩手,彎腰就將人扛上了肩,朝洋樓大步邁去。
“啊~”她驚呼一聲,由于被控制了手不能做任何反擊,只得氣到大罵!“混蛋,放開我,每次都這樣,方文你是強盜嗎?!”
“看你多狠!”他怒斥。“待會收拾到你再罵不出來!”
“方文,家暴可恥!動她一個指頭我饒...”于欽還沒警告完,小娃哭聲更大。“哦哦,小家伙不哭,于叔叔繼續蹦!”
“哦...我知道了!”王明治仿似明了。“應該是堵屋里頭,做思想教育!”
王阿姨遠遠地從洋樓奔來,途中遇見強盜搶人也沒敢多言。
“王阿姨來了!”于欽盼到救星。“老王,咱們終于得救了!”
“得救了,得救了!”王明治隨意回完,仍在思索。“還是扛屋里頭,虔誠求饒?!”
...
方文扛著人上來樓梯,臉不紅氣不喘地仍是言語攻擊。
“比從前還輕!母乳都沒有,丟不丟人?!”
“姓方的,嘴欠!我討厭你!你有你給啊?怨你都怨你!”
她被數落惱了,朝那肩膀就是狠狠一口。
“嘶~咱倆誰嘴欠啊?”他眉頭一皺又是一聲吼。“你還怨我沒奶是嗎?”
來到房間,他將門反鎖后才將人放下。
他摸摸被咬的肩膀,指著她怒斥:“下次把嘴給你封上,還學會咬人了!”
“你封你封!咬地就是你,江洋大盜!”
她潑辣地攥拳就朝他捶去,并強行往外闖。
“老實給我站好聽見沒有?!否則,我把裙子給你扯成條,改采花大盜信不信?”
“流氓!”她不饒罵著,不肯就范地掙扎。“我要去哄兒子,沒功夫跟你吵!
他提了提袖口,張開雙手就準備行動。“嘿,不信是吧?”
“下流!你離我遠點!”
她連忙后退多步,氣呼呼地躲在了單人沙發后頭。
“潑婦一樣!以為我稀罕?”
“不稀罕放我走!混蛋...”
“嗯?”他眼一瞪。“你要跟我杠,我就默認你想以‘赤誠相對’的方式溝通,那就少廢話!”
“你能不能別老說這些?”
她快瘋了,他可有理了。
“都告訴你了,我不稀罕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姑娘呢?娃他媽啦!把我逼急了,再為難,我也能干地出來!就問你想不想好好聊?”
“誰把我變成娃他媽的?”她身體置氣一側。“你無恥!”
“我!”他篤定回。“你再罵一遍!聊不聊?”
看他逼近,她伸手投降。
“站住!聊!”
“早這樣就完了!”
他將她身旁的單人沙發一拽,大刺刺地面對她而坐。
二郎腿翹起,雙臂往扶手一搭,像審訊一般樣。
她望向門口,想伺機而逃。
“要覺得能跑過我,你就試試!逮回來,可沒你的好!”
她放棄,走向梳妝臺,離他遠一些。
“來來,先解釋一下,什么叫有始有終、有頭有尾、始終如一、從一而終!咳咳...”他緩口氣,惱地很。“什么叫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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