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工廠的大門進進出出的貨車絡繹不絕,廠內叉車來回穿梭,工人們修整路面花木,吊著安全繩的施工隊清理完辦公樓的外立面,開始拆除張氏的logo,這荒涼近一年的地方忽然間就熱火起來,
汽車在大門口停穩,大齊為毛心悠打開車門。
這套裙裝讓她有些不自在,下車的第一時間就小心地整理。
“很適合你,漂亮!”葛萌萌鼓勁。
事實如此,除了略顯蒼白的臉色,她看起來美極了!
白色的修身連衣短裙端莊大氣,將姣好的身材襯托地婀娜有致,一雙美腿筆直纖秀,齊肩的卷發烏黑濃密裹著精致的臉龐,加之天生的高冷氣質,那種高級的雅淡仿若生香,望而便不舍移開目光。
半截來路她已竭力管理凌亂的情緒,因為她要隆重地站在這門口,再從容地走進她外公的工廠。
保安們雖為款款而來的美人驚嘆也沒忘了職責,客氣地詢問:“請問小姐找誰?”
她沒回答沒停步,雙眸始終望著前方。
大齊攔住保安溝通幾句后去泊車了,剩葛萌萌隨在她身后。
時隔多年,昔日紅磚藍棚的毛家工廠早已變了模樣,好在整體布局未改,從大門通往廠區的路還是那條。
毛心悠伸手撫著路邊蔥郁的苗木,小時她還不及它們高。她感嘆寒暑更迭歲月漫長,它們依舊恪盡職守迎來送往,不知是否也曾迷惑主人為何一去再未返?
她回到路中間,一步步走得緩慢。
猶記得當年,就是這條路,媽媽時常牽著她的手走在外公后頭。
不管外公到哪身邊總是圍滿了人,他后背雙手踱著步腰身挺得筆直,視察到有不妥帖的地方便端著手臂指給下屬們瞧。
即使再忙于指點江山他也不會忘卻身后的小姑娘,時不時回頭瞧上一眼。
就在轉頭間,他那張嚴肅的面容奇跡般轉為和煦,逗得她咧著小嘴咯咯笑起來。
這也是她最喜歡與他捉的迷藏,緊緊盯著他的背影,猜測他何時回頭以及時地給予回應。
毛心悠日思夜想能再回到這兒,比回到毛家花園更殷切,因為這里有她外公的心血,是他引以為傲的事業。
所以這次,她只準自己高興!
她如閑庭漫步,每多一步心里便開出朵花兒,花瓣裝點著用美麗往昔編制的羽衣,披在她身上,遮住了滿身的傷痕。
“方總真神速,才半天就干得熱火朝天啦!”葛萌萌笑說。
“萬事俱備,只需東風!不知道他在哪?”
毛心悠抬眸在偌大的院子尋找,尋找那個讓她達成所愿的男人。
“誒心悠,你老公不就在那兒呢嘛!”
她轉頭順葛萌萌的指向望去,不遠的車間門前,方文背著身正與下屬們交代著什么。
只見那男人站姿挺拔單手背在腰間,端著另條手臂指這指那,那架勢好像挺惱火,訓得他們個個頻頻點頭。
她停下腳步,饒有趣味地凝望。
艷壓桃李的佳人是男人們眼中絕美的風景,就算在聽訓,他們也不知不覺被吸引。
“把我說的幾點落實到位,我不希望再有紕漏!”
一對對驚奇的眼齊刷刷地望著方文身后,對老板的要求充耳不聞。
“嗨!”方文怒了。“聾啦?聽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
他們應得有聲無魂是相當糊弄人,惹得老板怒氣更盛。
“明白個鬼!都在看什么,我后頭有妖啊?”
方文怒斥著回頭,呃...的確有妖,專門磨他的妖!
雖然他的心聲如此,奈何這妖法力無邊,立馬將他的冷臉融化,扯著他的嘴角就向上揚了去。
但是方文卻不知,這一瞬,他給了她多少感動!
“為什么那么像?!”她笑了,笑得燦爛,她知道為什么!“遇見你,是上天對所有不幸的補償!”
因為有他,她依然可以是那個咧著小嘴笑的姑娘。
“評價蠻高哦!”葛萌萌歪頭調侃。
不過...她忘了她的男人非同尋常!
他上下打量一番,那身美翻了的連衣短裙將他的暖驅散,緊接著一個走位擋住愛美之人的視線,眼瞪地像要吃人。
“還看?心不在焉立馬給我滾蛋!”
這還不算完!
他再一個回頭,那表情猶如暴君。
“毛心悠你站在那兒傻樂什么?去辦公室等我,馬上!”
那聲音洪亮渾厚極具穿透力,震地毛心悠耳膜發顫,笑容戛然而止。
他一如既往地不分場合的霸道,不明所以地發飆。
她努力地勸說自己,不按常理是他的作風,見怪不怪,怪了就會被氣死,何況外人面前要給他面子。
自我疏導完她犯了難,左走不是右走不是。
“怎么還站那兒?快點!”他不滿催促,還生怕被人再多看去一眼。“你們往地上看,地不平,重新修!”
下屬們紛紛低頭,疑惑著這么平整的地到底哪兒不平了!
毛心悠很是無語,送他抹彎眼。
“你得告訴我們辦公室在哪啊方總?!”葛萌萌問。
方文舍近求遠,朝廠房內招手,尋個安全的向導。“你你...就你,過來!”
倉庫管理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個不高跑得倒挺快。“誒,方總,有什么吩咐?!”
“送我太太去辦公室!”他聲很大。
“好的,方總!”
原來是老板的太太,那幫下屬壓低腦袋萬不敢再瞥一眼。
目送那讓他不省心的妖走遠后,方文才放心地收回目光。“都抬起頭來,繼續!”
倉管員把人送到辦公室打個招呼就走了,一路憋著笑的葛萌萌忍不住了。“心悠,是不是覺得對方總的評價草率了?”
她搖頭嘆息:“哎...分打高了!”
“哈哈...欠考慮!”葛萌萌越想越好笑。“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
大齊這時也來了,不解問:“萌萌,什么事這么可樂?”
“方總生怕別人不知道心悠是他老婆,那大嗓門大的...!”
“別笑了,牙都掉了!”毛心悠翻個白眼,問大齊:“你怎么那么慢?”
“哦...我...在下面打了個電話,小姐!”
她有些疑惑地望眼支吾的大齊,沒繼續追問,看了看表說:“時間差不多了,你倆去辦正事!”
“誒!”
兩人領任務走了,毛心悠環顧著這間氣派的辦公室,墻上還掛著未來得及處理的照片。
“張運平!”
她蔑笑著走到窗前,在等待間撥打了數遍父親的號碼,仍是不通后再度打給了洛啟衡,不過是無人接聽。
“搞什么?!”
她心里又開始惴惴不安,胡亂翻著通訊錄,可洛家或啟明星的人,除了洛啟衡和洛啟宇她還認識誰?
看著洛啟宇的號碼她思量了許久,正在猶豫時方文推門而入。
“站著干嘛呢?”他語氣柔和與剛才截然相反,且進門就直奔她而去。“抱抱!”
她握著手機站著未動,由他圈緊腰肢。“作夠了?!”
許是覺得虧心,他笑笑在她臉色猛啜一口。
“啊~疼!”她抱怨著躲開。
拉開距離,他的眼又落在了衣裙上,那白嫩的美腿越是曼妙他便越惱。
“穿的什么啊包裹這么緊還露半截腿!來怎么不說一聲?萬一我不在怎么辦?”
她本就覺得裙子短了,被他這么一說倒沒底氣反駁了。
“知道你忙,只是來看看!”
但她心虛,他不饒。
“我不在你看誰?有娃兒的人了,能穿褲子不穿裙子,要穿裙子得是拖地寬大的那種!這件給我毀了,再不許這么穿聽見沒有?那么多狼,不知道躲著點走還站那顯擺!”
如此霸道不講理,氣得毛心悠回懟:“你不在我看別人!”
“你想得美!這里誰還有敢給你看?!”
他伸手將她強行攬進懷中,她不依抗議。
“方文你很討厭!你難道不看別的女人?是不是覺得穿越短越好?!”
“不看我傻啊?不穿才好,跟我又沒關系!”
她惱地捶著他,好像葛萌萌看見看小視頻的王明治一般。
“你跟老王一樣!色狼!”
“誰色狼?你提他干嘛?”他反應過來,質問:“毛心悠你是不是找他了?公司的事你不了解,別跟著瞎參和!”
“我不參和!但你要告訴我你究竟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宴席會散,兄弟情呢?”她問。
“情是相互的,他先的!不用說我都知道他說了什么,為了公司主動退出好讓勞浩嘉安心還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對不對?”
他聲音很大,她一愣趕忙去關門。“能不能小點聲?被萌萌聽見!”
“誰愿聽誰聽!”他才不管,繼續。“搞不定勞浩嘉我壓根不會讓他進全越,這就是他王明治搞出來的名堂,居然還往臉上貼金,他可真行!”毛心悠也糊涂了,見他這樣的反應一時半會兒怕理不清,便換了話題:“好,我們不聊這個了!這里沒問題吧?”
“這才是你該問的!”他翻個白眼,將她推到老板椅旁。“坐下!”
“干嘛?”她不解。
“坐!”他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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