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端公的家就在村子中間,是一間老舊的瓦房,房子不大,入門便是堂屋,然后有兩間臥室,有一道后門直通老房子后面的廚房,一旁是茅廁。
二樓沒有房間,因為樓層很矮,只能堆放一些雜物。
屋里很寒酸,沒錯,就算用寒酸來形容也不為過。沒有一件現代化的電器,唯一的現代化電器,就是拉線電燈。
連電飯鍋電磁爐也沒有,平時煮飯都是燒火。
地上是泥巴地面,凹凸不平,有一個生銹的火爐,還有一張破舊的沙發。
在沙發背后的墻壁上,還掛著一些羅盤、桃木劍等普通的法器,應該是老端公平時謀生的家伙事。
老端公是川蜀一帶的說法,和其他地方村里的先生一個意思。這種人懂點兒陰陽方面的東西,但不多。
要么是年輕時為了混口飯吃,跟著先生跑過幾年堂口。掌握了一些東西后,便回到自己的村里,幫村民做事兒,以此來謀生。
一技之長在手,餓不死,也發不了財。
可我在堂屋并沒有看到老端公的尸體,也沒有聞到尸臭味。按理說,老端公都死了這么多天,不可能沒有味道。
林小刀見我在堂屋內四處打量,很快猜到了我的意思,指著其中一間關著門的臥室說道:“一哥,我爺爺的尸體就在屋里。離開臥龍村之前,我便安頓好了爺爺的尸體。”
我點點頭,說:“小刀,你爺爺給自己打棺材了嗎?”
林小刀說:“以前爺爺給自己做了一口棺材,可后來村里有一個光棍死了,爺爺不想讓他草席裹尸下葬,便把自己的棺材拿了出來,把人給埋了。”
我一聽為難了,來之前我沒有考慮過此事。因為我知道鄉下的老人年邁之后,他都會給自己提前做一口棺材。
老端公也給自己做了棺材,可惜他送給了光棍。
眼下別無他法,只能去縣城了。可這一來一回,估計要耽擱大半天的時間。
我把目光看向了那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和林小刀一樣,親切的稱呼他大伯公,“大伯公,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我想給老端公買一口棺材。錢不是問題,我想讓老端公盡快入土為安。”
這大伯公倒也不是迂腐彎酸之人,直言道:“小先生,這棺材的事情不難,村里面的老人,每一個都給自己準備了棺材,用錢能買。只不過,給少了怕他們不愿意,恐怕最少得這個數!”
大伯公比劃了一個八的手勢,說的是八千塊錢。
我二話不說回應道:“大伯公,此事就麻煩你了。我打算明天安葬老端公,至于購買棺材的價格,我出兩萬塊。”
說完我朝胖頭陀遞了個眼神,胖頭陀立即從他的背包里拿出了兩疊嶄新的人民幣,一疊剛好是一萬元。
大伯公沒想到我出手會如此闊綽,他們自己有木料,請棺材匠來打口棺材,成本不會超過六千塊錢。
我一次性給了兩萬塊錢,大伯公沒有任何猶豫,接過錢說道:“小先生,我和老端公平時關系不錯,就用我的棺材吧。其他人的棺材,我不放心。”
“那就有勞大伯公了。”我禮貌的回了一句,沒有拆穿他那點心思。
接著,我才讓林小刀帶我去看老端公的尸體。而看到尸體的一剎那,我和胖頭陀震驚了。
因為老端公死了這么多天,尸體竟然沒有任何發腫腐爛的跡象,也沒有任何尸臭味,就像是一個剛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