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的這個工人裝瘋賣傻,我懷疑是田老板給他出的招。如果檢查結果說他精神有問題,那他就用不著死了。
而我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那是因為他第一眼看到我的眼神,有期望也有懷疑。有精神病的人,眼神不可能會這么復雜。
他之所以帶著期望,那是因為田老板說會想辦法救他,他以為我是田老板派來救他的。但他很謹慎,剛才一直裝瘋賣傻故意試探我。
直到我提到了田老板的名字,支開了警察,他才停止了裝瘋賣傻。
我不敢向他承諾能救他,只是答應他,會盡力而為。前提條件是,他要完全配合我。
工人點點頭,說他一定配合我。
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大叔,出事那天晚上,可否遇到了異常的事情?總之,只要是你覺得反常的事情,都可以說出來。”
工人回憶了小片刻,搖頭道:“沒有!當時田老板告訴我們,說拆遷計劃已經定下來了,但重建計劃還沒有確定。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工,我們九個人就暫時住進了臨時板房。我記得那天下午我們吃過飯以后,就在一起打牌打發時間。”
“大概是九點鐘過后,我們各自洗漱回屋睡覺,很快我就睡著了。什么也不知道,第二天醒來時,我就看到了我朋友的尸體,我懷里還抱著我朋友的雙手。地上,床上,我的身上全是血。警察帶回了兇器,檢查過后,上面是我的指紋。”
“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甚至沒有做夢。等我被抓走后,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我該怎么辦?我不想死。”
我看他情緒波動很大,連忙轉移了話題,“大叔,你知道山包上的那座寺廟嗎?”
“知道。”工人點頭道:“當時我選的那間宿舍,正好對著那座寺廟。我還和工友開玩笑,山上修老廟,肯定是鎮壓不干凈的東西。對了,我想起來了。”
工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激動的說道:“那天晚上打完牌后,我就回到宿舍睡覺。當時應該是凌晨十二點鐘,沒錯,就是十二點,我聽到了敲鐘的聲音。我一直以為是那老廟傳來的敲鐘聲,可一想又不對,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就算敲鐘我也聽不到。”
我暗暗記下了這個線索,繼續打聽。我甚至問了工人的名字,生辰八字,以及生肖居住地等,可以說把風水有關的東西,全都問了一遍。
結果并不太滿意,我打算去找另外兩個被關押的工人。臨走時,這個大叔使勁兒拉著我,跪著求我救救他。
我于心不忍,但還是不敢給他肯定的承諾,只能說盡力而為。
這時看守的警察回來了,這大叔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又開始胡言亂語,說什么雷公電母、七仙女啥的,好像天上的神仙都是他家親戚。
而后我去接觸了另外兩個工人,這兩人相對年輕一些,歲數在四十五歲左右。我見他們時,他們同樣裝瘋賣傻,有一個干脆不說話,一看到人就嘿嘿傻笑流口水。
我現在能確定了,肯定是田老板給他們支的招。
我還是用同樣的辦法,提到了田老板,支開了警察,這才讓他們主動配合我。
我詢問的很詳細,可幾乎沒有打聽到有用的線索,我最后提到了老廟,他們這才提到了一個有用的線索,那就是他們在凌晨也聽到了敲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