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頭陀按照村民提供的地址,順著河流朝著村尾的方向走。走了大概將近十分鐘,我總算找到了陳福壽的家。
就坐落在河邊,一旁種了兩顆楊柳樹。楊柳樹高大茂盛,蓋住了陳福壽家的屋頂。
而陳家村的房屋,幾乎都是磚房。唯獨這陳福壽的房子,還是以前的木板老房子。
老房子很破舊,窗戶都是用油紙貼的。房檐下掛滿了玉米,大門兩側堆滿了干柴。
昨晚下過雪,院子里有一層薄薄的積雪,有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院子里玩雪,一旁還有一條通體發黑的土狗。
我仔細打量那玩雪的小女孩,我下意識去觀察她的五官,和我有些相似。
我心里莫名難受,她應該是我的親妹妹。
我之所以難受,是因為她的穿著。這么冷的天,穿著很單薄,頭發亂糟糟,身子骨瘦弱,小臉凍的通紅,讓人不禁心生可憐。
那小黑狗察覺到了我和胖頭陀,忽然沖到院子門口,沖著我們狂叫。
小女孩不怯生,主動走上來,問我們找誰?
我心里好似針扎一般疼,強忍著心里的難受,我面帶微笑問道:“小妹妹,請問這是陳福壽的家嗎?”
“嗯。”小女孩小雞啄米般的直點頭,可下一秒,她又變的悶悶不樂,嘟了嘟嘴,可憐巴巴的說道:“大哥哥,我爸爸不在家,他肯定又去喝酒了。他喝醉了之后,會打我媽媽,還有我和三哥。”
小女孩正在說話,只見一個中年婦女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她的一瞬間,我鼻尖發酸,莫名想哭。
毫無疑問,她便是我的親生母親。
可她的形象,讓人心疼。
才四十多歲的年齡,看著像五十多歲的人。頭發花白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怕冷的原因,頭上還纏了毛巾。
骨瘦如柴,臉色蠟黃,飽經風霜,好似長期營養不良造成。
連背都有些駝了,尤其是她的眼神,平靜麻木的嚇人,好像看透了一切,不悲不喜,如同一個生無可戀的人。
小女孩看到這中年婦女,連忙朝她跑了過去,“媽媽,這大哥哥要找我爸爸。”
中年婦女楞了一下,臉上終于出現了笑容,“小兄弟,我男人出去了,沒在家。你找他有什么事情?要是不著急的話,你們進屋等等,他應該要回來了。”
“大嬸兒,那就麻煩你們了。”我強忍著內心的酸楚,客套了一句,跟著大嬸兒進了屋。
進入屋內,比我想象中還要貧窮,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
靠窗戶是一套老舊發黑的沙發,沙發上躺著一只花貍貓。花貍貓看到有外人進門口,抬頭喵了一聲,繼續埋頭大睡。
沙發邊上是火爐,里面燒著柴火,煙很大熏人。頂端還掛著幾塊臘肉,熏的漆黑,靠墻壁是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擺放著一臺很小的大腦殼電視機。
靠著廚房的位置,有一臺老舊的冰箱。而擺放冰箱對面的墻壁,貼滿了獎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