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中午過后。
看著往史密斯大廈里走去，下午還要繼續工作的赫斯特姐妹二人，亞伯面帶微笑。
等兩人背影消失以后，他面無表情看向旁邊的大衛·瓊斯。
“讓艾倫他們查一下，赫斯特集團那邊最近有什么情況。”
“明白。”大衛點頭應是。
剛才在和赫斯特姐妹的共進午餐中，一切都很正常。
亞伯卻知道，約翰·赫斯特能夠讓她們兩個，來自己這邊上班，沒可能是無緣無故的。
經歷過這么多以后，亞伯已經明白。
這幫老陰逼，他們可能耍的陰謀詭計，沒有小說或者電視劇里那么厲害。
那么的智戰，那么多反轉反轉再反轉。
有的甚至非常的粗暴，比如背后身中八槍的自殺方式等。
這些很多都是虛構的。
但現實里，這幫家伙，他們基本上做什么事，背后都一定會有某些目的。
亞伯現在就想知道，赫斯特想干什么。
知道了他也好應對，再考慮要不要吃掉這一對姐妹花。
但也僅此而已。
寒風中，空氣里傳來的一些刺鼻味道，打斷了亞伯的思緒。
亞伯看向刺鼻空氣飄來的方向，發現是遠處原來聳立著兩座高樓大廈的地方。
雙子塔，曾經美國最高的兩棟建筑。
它現在是一片廢墟，并且因為那件事以后。
以廢墟為中心點，那附近形成了嚴重空氣污染，到現在還在影響整個曼哈頓下城。
在有完善新風系統，能夠過濾有害空氣的室內和車廂里還好說。
在室外，要是離得太近，風向還往這邊吹的話。
哪怕已經過去了三個月，那種臭味和污染還是沒有消失。
曼哈頓下城離開的居民，最少有一半是因為這個因素。
住在這里的畢竟還是有錢人多一點，而有錢人往往都是最怕死的。
有條件能離開的，當然都離開了。留下來沒走的，反而是條件較差，沒辦法離開，或者在附近工作的。
“走吧。”看著圍過來的愛德華他們，亞伯直接說：“我們去市政廳。”
在愛德華等人的護送下，寒風中亞伯坐進了凱迪拉克怪獸。
在溫暖的車廂里，有高級空氣過濾保護，那股刺鼻臭味就不見了。
車隊在街道中前進，開了大約二十幾分鐘，主要是堵車。
車隊來到目的地，紐約市政廳。
這里是美國第一大都市，紐約市的市正府所在地。
紐約市正府包括市政廳、市議會和法院三部分組成。
它坐落于曼哈頓下城，市政中心區的市政廳公園中.央，被百老匯大道、ParkRow和錢伯斯街圍繞。
這座歷史悠久的市政廳，本身仍然作為現在的紐約市正府辦公的場所。
它是美國最老的，仍在使用的市政廳。
建于1803至1812年，1966年被收錄至美國國家史跡名錄，成為美國國家歷史建筑。
它的圓形大廳，和帝國大廈、自由女神凋像一樣，都是紐約市的地標。
亞伯的車隊，在市政廳門口被攔下了。
但這邊早有人已經等候多時。
車隊被驗證了身份以后，馬上被放行，進入內部停車場。
寒風中，亞伯甚至見到了還沒上任的下任市.長先生，邁克爾·布隆伯格親自到停車場旁邊迎接自己。
隨著亞伯下車，頭發其實早就全白，但一直都染成全黑的他，大老遠就笑著朝亞伯伸手。
兩人快步向對方走去，很快輕輕擁抱了一下。
“我聽說你在翰國賺了一筆。我真為我成為史密斯資本的股東而高興。”
放開以后，布隆伯格笑著說。
亞伯聳聳肩：“我也是。”
“哈哈～”布隆伯格繼續笑著，帶著亞伯往紐約市政廳里走。
按理來說，布隆伯格要明年1月1日，才能正式宣誓上任，成為新的紐約市市.長。
在這之前，這里應當還是魯迪·朱利安尼的地盤才對。
但現實當中，當然不會這樣子。
在新市.長確認獲得勝利，可以上任以后。
在這最后的一個月里，新市.長的人就會逐漸接手市政廳這邊的事。
畢竟總不能一直到1月1號那天，幾百號人才一下子涌進來，那樣對開展工作很不利。
所以一般來說，到了12月開始。原來的市.長，就會漸漸的開始不管事。
新市.長和他的人，會慢慢的提前接管、熟悉事務。
這樣等不久后上任時，能夠馬上開始工作。
這算是紐約這邊，一個還算不錯的小傳統。
更何況魯迪·朱利安尼和布隆伯格，兩人都同屬象黨，本身就是同一派。
魯迪·朱利安尼留下來的人里，許多是紐約象黨這邊的中堅人物。
換成布隆伯格上臺，這些人一樣不會被辭退，一樣繼續擔任原職。
這種正策上的一以貫之，其實很多時候不管是對城市還是國家，都是最好的。
但與此同時，它對某些既得利益者，比如資本家，往往也是不好的。
因為一個長久的，權力比較集中的管理組織，對壟斷性的資本家，向來都是比較危險的存在。
美國國外就不說了。
說美國國內就好。
當年的羅師傅，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羅師傅就不得不在二戰勝利前夕，于白房子里腦溢血而死了。
市政廳里，被新市.長帶著第一次來這里，亞伯也帶著些參觀的心態，看看這座美國最繁華城市的心臟。
住在這棟建筑里以后，布隆伯格就可以開始管理總面積1214平方千米，下轄5個區，總人口700萬左右的紐約了。
一邊觀賞著四周，亞伯心想，也不知道這會是什么滋味。
他有些好奇，但他轉念一想。這里是美國，是資本的樂園。
在其他地方，自己的身份是商人的話，可能會一直都是商人。
在美國，只要時機和條件合適，商人一樣可以主宰這種地方，甚至是住進白房子里。
所以……以后等自己老了，要是有興趣的話，也可以考慮玩一玩這種現實中的“天際線”游戲。
甚至玩一玩“文明”游戲都可以。
對自己這種人來說，這倒算是資本主義的優越性了。
這樣想著，亞伯已經被布隆伯格迎著，到了市政廳里，屬于布隆伯格的辦公室中。
一個名義上，現在還屬于魯迪·朱利安尼，但已經沒有多少這位前市.長個人痕跡的古典風格辦公室。
估計東西已經搬走，或者被布隆伯格重新布置了。
和這棟建筑外立面一樣，紐約市.長的辦公室給人呈現的感覺，也有一種十七、十八世紀，典型的維多利亞殖.民時代風格。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美劇《億萬》的第一部。
男主之一查克和他老爹對話討論的那間辦公室，也是這種風格。
只不過布隆伯格這間，面積更大，采光更好更寬闊，光線也就更加明亮了。
“……嘖嘖嘖，好漂亮的辦公室。難怪是個紐約人，甚至是個美國人，都想到這里面來辦公。”
進來以后，環顧四周，亞伯笑著發出這種感慨。
布隆伯格微笑回應：“我想和這里相比。更多的美國人，還是想到賓夕法尼亞大道1600號，那個橢圓形的辦公室里工作吧?”
聽他這么說，亞伯笑了起來，“那倒也是。”
兩人很快各自落座。
哪怕還沒正式宣誓，布隆伯格就已經毫不客氣地坐到了魯迪·朱利安尼坐了8年的座位上。
隔著一張漂亮寬大，一看也是古董，又厚又大的辦公桌，亞伯和布隆伯格對視了一眼。
然后一老一小兩頭狐貍，話都沒說，忍不住就一起笑了起來。
笑聲中，布隆伯格開口：“哈哈～喝點什么？咖啡還是茶？”
“咖啡吧。”
“哦，我明白。玫夏咖啡，老實說，喝了幾次，我現在也喜歡它了。那種芬芳的青草味，會讓我覺得我到了非洲的原始森林里。”
“額……我倒是沒喝出來。我喜歡喝它，只是因為它沒那么苦。”
布隆伯格：“……”
寒暄過后，亞伯把視線，從紐約市.長辦公室的布置上收回。
“計劃差不多可以開始啦。”他對布隆伯格輕聲說。
“當然。”布隆伯格目光堅定，“實際上已經開始了。看你前面的那份文件。”
聽到布隆伯格這么說，亞伯看到自己前面，擺著一份厚厚的文件夾。
他原本還以為是這邊的政務，沒想到是給自己看的。
亞伯順手接過，翻開一看，文件里的第1頁，就用大寫的英文字母，寫著《哈德遜灣地塊改造計劃》。
這份文件看起來有點時間了，它的紙張都有點發黃。
亞伯在它的右下角，看到了時間：1989年10月25日。
這可能是這份文件，它被打印出來的時間。
亞伯順手翻開第二篇，看到左邊是一副簡略的曼哈頓俯視圖。
上面用大大的英文字母標著“曼哈頓哈德遜灣11&693#147板塊地圖”。
右邊則是目錄，亞伯粗粗看了一下，發現有著“土地面積計算”、“土地主人主權名單”、“經紀考核考量”、“周圍環境……”等等等的內容。
他沒有再翻下去，而是直接把文件合起來。
“這是哈德遜灣改造計劃的原版？”
布隆伯格回應他的問話，輕輕點了點頭。
“是的。這是紐約市正府，請的設計公司，還有自己的設計人員，花了幾年時間，最后的完整版。”
“當然了。那都是十幾年前，甚至可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說到這里，布隆伯格笑了一下，“它被丟在檔桉室的舊紙堆里，都已經超過10年啦。要不是你的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亞伯心想不用我，再過幾年，等次貸危機過后。
紐約為了找出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GDP發展新引擎。
還不是照樣把它給弄了出來，并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通過，然后開始滿世界招商，忽悠別人過來投資建設。
當然了，這是平行時空里的事情。
現在有了亞伯，情況自然不一樣。
想要讓自己成為紐約更大地頭蛇的他，加上一些建奇觀和青史留名的念頭。
對推動這個大建設計劃，向來都是很積極的。
有時候，他的這種積極，甚至讓這幫老頭都有些無語了。
“那還等什么？就按照我們先前的計劃，開始吧。”亞伯直接說。
布隆伯格點了點頭，“我這邊的工作我會負責。在1月1號以后，馬上便會進行。但是羅伯特那邊呢？”
這件事，怎么樣都沒辦法避過莫根索這個曼哈頓司法界的地頭蛇。
好在大家早就商議好了。
許多棘手的小問題，只要是司法上的，都會交由羅伯特·莫根索負責。
總結下來，就是布隆伯格在行政和官方上推。
亞伯負責在錢和輿論上推，以及建設。
羅伯特·莫根索就負責解決司法問題。
中間可能還會用到一些不那么合法，但非常“合情合理”的手段。
合的亞伯的情，或者布隆伯格和羅伯特的理。
可能會有許多人的利益受損，但誰又在乎呢？
曼哈頓三巨頭反正不會在乎。參與其中眾多的既得利益者，也不會在乎。
來找布隆伯格最重要的事情，搞定了以后。
亞伯又談起另一件事，“時代廣場圣誕前夕大秀，要不要一起去看？”
他這次說的，就是尹麗莎白后花園，今年繼續在時代廣場，舉辦的圣誕前夕大秀了。
去年的時候，魯迪·朱利安尼和紐約市議會的老議長，都有去。
這兩個老家伙，當時其實是被亞伯用錢，硬生生給砸過去的。
今年這兩個老家伙，他們大概率不會去了。
因為亞伯今年都沒對他們砸錢了。
誰叫人走茶涼，這兩位現在都不在任上，都已經隱入幕后了呢？
但亞伯覺得，大秀不能缺少大角色。要是沒有大咖，那還算什么大秀？
要不是巴菲特上過一次當，他一定會把沃倫再騙過來一次。
如今就只好讓布隆伯格，陪自己露一下臉，繼續在國際上刷一下尹莎秀的逼格。
面對合作伙伴的這點小要求，布隆伯格當然不會拒絕。
他笑著說：“問題是12月24日的時候，我還不是正式的市.長呢。我到現場用處不大吧。”
“這倒也是……”亞伯想了想，輕聲說：“我記得好像切尼先生，他最近好像在紐約？”
“額……”布隆伯格無語的看著亞伯，“你該不會想請他去吧？讓一位副統領，去看內衣秀？這種事也只有你敢想，也只有你敢做了。”
切尼是喬治的副手，白房子名義上的主人，美國名義上權力第二大的人物。
喬治在任上出了意外的話，這位馬上便能成為國度第一人物。
這個職位這個人，很多時候在美國屬于純純的吉祥物，幾乎沒什么權力。
可要讓這樣一個吉祥物，去現場看內衣秀的話，和其非常嚴肅的調調，不管怎么看都沒那么吻合吧。
要不是舉辦地點就在紐約，還是自己盟友堅持的話。別說今年了，布隆伯格去年可能都不會參加。
布隆伯格現在也不覺得，切尼會同意亞伯荒唐的邀請。
亞伯也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既然想到了，他覺得自己也應當試一下。
“試一下又不要錢。”他對布隆伯格說：“我會給他寫封信的。”
亞伯記得這位切尼先生，他有一個女兒。
這個女兒前幾年還在當律師，但去年就已經辭職，加入了美國正府工作。
嗯，就在喬治入住白房子的時候。
或許自己可以從這位身上想辦法。
不是歪的那種辦法，因為她都已經快四十歲，長相也很普通。
能不能成，反正試一下就是了。
見亞伯這樣子，布隆伯格也搖了搖頭，不管他了。
兩人又輕聲聊了一些其他事情，比如彭博社和史密斯傳媒的合作，還有彭博金融與史密斯資本的合作等等等。
在布隆伯格的辦公室里，亞伯一直待到下午4點左右，才離開曼哈頓市政廳公園。
走出市政廳，亞伯發現天上又開始往下落雪。
不過是小雪。
很冷，溫度已經零下。但比起去年的冷冬，今年這個暖冬還算不錯。
天氣預報還說，今年圣誕節那幾天，紐約的天氣會比較溫和。
會在零上十幾度左右，比去年好多了。
這樣想著，愛德華給他開門，他坐進了車內。
今天早上他處理了史密斯資本的事情，又在AMC電視集團開了會。
中午又和赫斯特姐妹，吃了一餐飯。
下午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與布隆伯格的密談。
到了現在，亞伯發現自己的工作，基本已經搞定。
那就，“回家吧。”
他對前面的司機安迪說。
安迪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又看了看旁邊愛德華的眼色。
最終司機還是決定把車，開往曼哈頓上東區的東65街138號。
畢竟老板今天從那里出來。
老板重視的尹卡娜小姐、勞拉小姐等人，又都不在曼哈頓。
連那幾個明星女士，也不在紐約。
那老板口中的回家，應該就是那個亞裔小姐住的地方。
別看安迪他們這幾個司機，在曼哈頓平時工作很輕松，只需要開車就好。
甚至在亞伯不在紐約的時候，都不需要怎么工作。
但他們的工作，其實也頗有難度。
最起碼要會猜老板簡單的幾句話，透露的要去的地方。
還不能猜錯。
猜錯一次兩次還好，錯誤多了的話，那估計就當不成司機了。
好在這次安迪沒猜錯，車隊回到了東65街138號門口。
在下車前，剛剛用衛星通話，聯系了一下里面巖石安保工作人員的愛德華，輕聲對老板說：
“BOSS。杰西卡小姐的姐姐來了，現在就在屋子里面。”
亞伯怔了怔，“杰西卡的姐姐？哦……”
一開始他想李芙真不是在翰國養胎，肚子都6個月大了嗎？
后面反應過來，想起了李馨予可不止李芙真一個姐姐。
她好像還有一個二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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