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萌寶三歲半,爹地寵上天 > 第63章 三爺罵人總是戳心
  轉了頭,她水汪汪的眸子對上他通紅的雙眼。

  她兩條腿都在抖,沒出息,又沒面子,尤其……在他面前丟面子。

  到底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平日里雖然不怕他,但做了錯事,心虛得厲害,心跳如鼓,“噗通”“噗通”。

  “長本事了?”他雙手撐在門框上,氣場壓迫,冷冽冽的視線落她臉上,滿身盛怒,下巴線條繃得很緊,“云朝,我看你是活膩了。”

  小姑娘委屈地咬著唇,哪能活膩了,才十八歲,剛成年,她還想看看明天的太陽。

  她倔得很,偏不說話。

  “啞巴了?云朝,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下車,今晚上就從望月搬出去!”

  云朝頭一次見到惱火成這樣的男人,平日,某人一貫喜歡端著脾氣,即使生氣也喜怒不形于色。

  今兒個,像吃了火藥。

  小姑娘委屈得要命,眼睛泛紅,扣著方向盤的手也泛著白色。

  “一。”

  “二。”

  “三。”

  “行,不下來,是吧?”貝紹樓幽沉沉的眸子里藏著暴風驟雨,他拿出手機,站在車門邊,立馬給望月的管家打了電話,“林管家,把云朝衣服打包好,扔到望月門口,從今天開始,她跟望月沒關系!”

  說完,貝紹樓頭也不回,往后面的京牌車走。

  “三爺!”帶著哭腔,她喊他,“你要趕我走?”

  沒人理她。

  隨后,后面的京牌車掉頭就走,離開望月主干道。

  “哇”一聲,小姑娘伏在方向盤上,哭出聲,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泛濫成災。

  眼淚直往腿上掉,她哭得厲害,心口如被刀子鈍鈍地劃開一道又一道傷口,疼。

  不是因為他訓她,也不是因為做了錯事,而是……他怎么能說趕她走就趕她,一點小事就趕她走。

  他怎么能趕她走。

  八年相處,小貓小狗都有感情,他怎么能?

  云朝哭得不能自已。

  那一天,林管家將一個牛油果綠色的行李箱放在望月別墅門口,緊緊關上別墅鐵門。

  天色漸晚,云朝坐在別墅門口的地上,夜晚的白露打濕了她的白色娃娃領小針織衫,也打濕了她的牛仔褲。

  行李箱上掛著一只玩偶小熊,那是她自己掛上去的。

  地上很涼,她仿佛失去了知覺,坐在箱子邊不肯走。

  夏天晚上蚊子多,胳膊被咬了好多包。

  一開始,她還拼命趕蚊子,后半夜過了凌晨,她困得睜不開眼睛,趴在膝蓋上睡著,頭上的蝴蝶結發圈也歪歪斜斜。

  凌晨兩三點,她整個人被抱起,落在一個寬厚有力的臂彎里,鐵門“吱”一聲打開。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男人清俊矜冷的輪廓,他的身上總是帶著她熟悉的氣息。

  是他……

  埋在他胸膛里,她分不清是夢是醒,熬著身上的癢,像沙漠里的魚終于見到了水,緊緊抓住他不松手。

  “不要趕朝朝走。”

  “不要趕朝朝走。”

  她呢喃囈語。

  小手在空氣里胡亂抓了一把。

  忽然,手被一只大掌握住。

  云朝一咯噔,醒過來。

  夕陽透亮的橙紅色光芒從醫院的窗戶穿進,正好落了她一身,ct室外長椅上只剩她一個人。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了十八歲那年夏天。

  一醒來,早已不是十八歲了啊,那個蹦蹦跳跳、無拘無束的小姑娘,早已為人母親。

  手被男人握住,她緩緩抬起頭,這才看到,他來了。

  云朝抬起頭:“三爺,你怎么來醫院了?”

  “別忘了,你的車是我的。”

  “噢。”那他肯定收到了交警通知,她低了聲音,抱歉道,“對不起啊,三爺,不小心跟人碰了。”

  剛剛醒過來,她有些累,眉眼低垂,也沒什么跟人說話的欲望。

  任由貝紹樓握住她的手。

  男人見她蔫蔫的,彎下腰,用手在她額頭摸了一下,有些燙:“怎么坐風口上睡著了?嗯?帶你去量個體溫。”

  “還不是拜三爺所賜。”她軟聲抱怨了兩句,“我今天早上四點就起床了,當時天還沒亮。下午就困了,一直撐到現在。”

  見她頗有幾分病貓的姿態,貝紹樓反倒低聲笑了。

  忽然,他打橫抱起她。

  將她從候診區的長椅上抱起。

  下午的ct區已經空無一人,只剩幾個零零星星醫護在走路。

  一恍惚,云朝在他懷里怔了好幾秒。

  此時此刻驀然跟剛剛的夢境重合,重疊了那一晚的記憶。

  她記得那天凌晨,他從別墅大門口將她抱起,睡眼惺忪的她見到男人踏著清泠月光,月色不及他峻冷。飄散的霧氣半迷了她的眼,似夢,非夢。

  “交警給我打了電話,電動車車主全責,不關你的事。”

  他開了口,聲音輕飄飄落在她的頭頂上。

  云朝靠在他懷中,隔著襯衫,感受到他的心跳。

  好像是在發熱,她的手使不上勁。

  “他還在ct室。”

  “什么ct室,早讓他滾了。”貝紹樓淡淡道,“專業碰瓷的,專挑女車主,你今天運氣不好,被他碰到。”

  “我就說他那電動車怎么跟紙糊的一樣,摔地上就散了。”

  “一些障眼法和低級伎倆,可惜你不聰明,反應也不快。要是交警沒打電話給我,你又要吃這啞巴虧?嗯?”

  云朝被他數落了兩句。

  偏偏,又一股子倔勁。

  “吃虧是福。”

  “福個p。吃虧就是吃虧,吃過的虧討不回來才安慰自己一句‘吃虧是福’,云朝,你就喜歡自欺欺人用一些精神勝利法。我倒要看看你福在哪里。”

  “……”怎么還罵上她了。

  三爺罵人總是戳心。

  她有幾顆心能被他這么戳啊。

  她縮了縮腦袋,憋著一股子氣。

  這會兒吃虧又討罵,她真左右不是人。

  偏偏,她還沒力氣討回來,只好任他罵兩句。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天罵她,那天晚上他抱她回別墅后,以為她沒醒,也罵了好幾句:“寧愿被蚊子咬死也不給我打電話,不知道哪來的小性子,慣的。”

  云朝想了想,十歲前她其實挺乖的。

  又乖又懂事兒,說話都是細聲細語,更別說小脾氣。

  后來被慣成那樣,也不知道誰該負全責。

  貝紹樓踢開診室的門,將她放在椅子上,又取了一支溫度計。

  男人伸手去解她襯衫最上端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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