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也沒變,不是嗎?還是那樣精于算計,胸有城府。對于三爺這樣的人,我只能敬而遠之。”
“連當面跟我說話的勇氣都沒有,是嗎?”男人冷了聲。
“是啊,沒有。”云朝淡淡道,“三爺不也同樣如此,連摘下面具的勇氣都沒有。”
“我數三個數,把地址告訴我,我讓司機去接你。你該知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五,別讓我去你家堵門。”
云朝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他真是一點都沒變。
褪去clare先生溫文爾雅的面具后,又變回那個冷漠無情的貝三爺。
“一。”
“二。”
云朝微微闔上雙目,報了咖啡店的地址。
多倫多說大也不大,只要她還在這里一天,他一定能找到她。
躲得過初一,又躲得過十五嗎?
那頭,掛了電話。
貝紹樓的車來得很快,幾乎只有十分鐘時間。
莊園的司機替她打開后排的車門。
云朝一句話沒說,坐了上去,任由車子載她去莊園。
往常,每次去莊園心情都很輕松,唯獨今天不一樣。
也許今天,是她最后一次過去。
如同以前每次一樣,車子在莊園大院里停下。
盛夏草木蔥蘢,莊園的花木郁郁蔥蔥,滿眼都是青翠的綠色,映照眼底。
沿著大院平坦的路,云朝一步步走到主樓客廳。
這段時間,她對這兒已經很熟悉。
門口站著一個傭人:“nina小姐,clare先生在客廳里等你。”
“知道了。”
傭人推開客廳的門,里面一陣冷氣飄散開。
云朝剛踏入客廳,身后的門關上。
客廳里光線通明,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雙腿筆直修長,沒有半點殘疾的樣子。
他背對著她,上身的白襯衫上落了一層太陽的金色光線,烏黑的發絲也泛著金色的光。
云朝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真可笑,原來雙腿殘疾也是裝的。
也就是說,他沒有出車禍。
那么,他又是如何在顧晉洲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的?
她知道,貝三爺一向有這個本事,她絲毫不懷疑。
連帶她,也被他算計得明明白白。
什么身體殘疾需要照顧,什么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呵呵,云朝覺得真可笑。
當初在試衣間里,他說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再康復,她很辛酸,安慰他很久,還寫了保證書。
保證書……
云朝心口一“咯噔”,她不僅寫過,還寫過兩張!
她說,只要clare不辭退,她可以一直照顧他。
真可笑,她付出的都是真心,可換來的又是什么?
像極了那十年,愛過,恨過,無奈過,付出的都是一腔真情,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殘忍的真相。
如今,重蹈覆轍。
她知道了,貝紹樓永遠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玩于股掌。
他才是游戲的操縱者,她只有被操縱的命。
緩緩地,云朝踏著大理石地面,走到他身后。
男人聽到腳步聲,轉過頭,雙手依舊插在黑色西褲口袋中。
四目相對,這一次,云朝看到了貝紹樓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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