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晨嘴上說出去找工作，可出去一上午，他也沒去那個公司面試。
曾經的京城大少，淪落到要找工作的地步，說實話侯景晨拉不下那個臉來。
他又不好回家，只能漫無目的的在京城閑逛。
走著走著侯景晨來了古玩一條街。
這邊依然熱鬧非凡，到處都是人。
“你們聽說了嗎？賭石街那邊今天要開一塊巨無霸原石。”
“聽說了，我正給伙計打電話讓他來看熱鬧呢，這塊巨無霸放賭石街上多少年了，終于要解石了，咱肯定是要去看這個鬧熱的。”
“也不知道誰這么財大氣粗，竟然解巨無霸。”
“賭石這東西，一刀窮一刀富，誰也不知道巨無霸里面到底有沒有好翡翠，不管是誰解石估計都要捏一把汗。”
站在路邊的侯景晨聽見兩人說巨無霸，一下就想起他家的那塊巨無霸翡翠原石。
巨無霸本來就是侯家祖輩傳下來的，他們自己人都知道這是塊造假的翡翠原石，里面是沒有好翡翠的。
當初侯景晨為了套現，把巨無霸賣給孟海生。
當時侯景晨就想過要看孟海生的笑話。
結果孟海生根本就沒解石，一直放在這邊。
沒想到這會他突然就想解石了。
侯景晨臉上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他雖然不能怎么著孟海生，但看他倒霉，他還是非常樂意的。
于是侯景晨也不閑逛了，立馬去賭石街瞧熱鬧。
只見賭石一條街周圍人來人往不是一般的多。
其他鋪面都沒幾個人，所有人都圍在一個商鋪后院看熱鬧。
巨無霸實在是太大了，普通解石機根本就沒法用。
孟海生特意找人焊接了一個架子，把解石機捆綁到架子上。
侯景晨從人群中擠過去，果然看到孟海生帶著幾個人正在帳篷下，準備動手解石。
“孟老板，你畫條線吧，看第一刀從哪里切？”
解石師傅這會也很激動，他干了一輩子解石工作，還從來沒解過這么大的翡翠原石。
“行。”
孟海生拿起一支白色的記號筆，順著一條翠綠的蟒帶慢慢畫。
這條蟒帶在頂上，為了切割方便眾人把巨無霸轉了一個方向。
“小伙子，誰家解石直接切蟒帶的，萬一里面有好貨，這不全切壞了。”
有懂行的人見孟海生如此隨性忍不住提醒他。
“這片蟒帶上全是裂，切了就切了。”
孟海生毫不在意的把記號筆丟在一邊，讓解石師傅上解石機。
“這是個敗家爺們啊，就算蟒帶上有裂，如果開出好翡翠來，那也很值錢啊。”
“宋大爺，你就愛操心，蟒帶也不一定就能開出好翡翠啊，咱這一條街上，一天都不知道切多少條蟒帶，又有幾個切出好翡翠的。”
“也是，沒切開之前，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一旁的侯景晨很是嘚瑟的笑道，“蟒帶那么淺，一看就開不出什么好貨來。”
孟海生聽見侯景晨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沒說話，侯炳德怎么還沒來？他已經安排人去叫了，這都半天還沒來，看來他是真行動不便。
在轟隆隆的機器聲中，第一片料子切下來。
翠綠的蟒帶并沒吃進去多少色，里面是大片的白糯種。
白糯種屬于不怎么值錢的翡翠，根本對不起巨無霸的身價，在切出來之后，眾人一頓唏噓，第一刀就切垮了。
大量的清水淋在巨無霸上，孟海生拿起記號筆準備畫第二刀的切割線。
就在這個時候，他終于看到侯炳德拄著拐杖，擠進人群。
孟海生很是淡定的在開窗的位置，畫了一道白線。
“哎呦，小伙子你沒看到開窗那邊是塊帝王綠嗎？這樣的位置要用砂紙慢慢打磨的，怎么能直接切啊。”
“就是啊，帝王綠切壞了，你想哭都沒地方法哭去。”
圍觀的人都為孟海生急，已經站到一起的侯炳德和侯景晨父子卻是非常清楚，那個開窗是假的。
兩人互換了一個眼神。
侯炳德笑瞇瞇的看向孟海生和巨無霸。
“雖然看著開窗還行，但賭石這個行業拼的從來都是運氣，看著好，說不定切開之后，也就開窗的位置好。”
侯炳德裝模作樣的跟身邊的侯景晨閑聊。
其實兩人都知道，那個開窗就是個假窗。
“爸，人家孟海生現在可是大老板，運氣好到爆棚，這一刀下去肯定是塊帝王綠。”
“哎呦小伙子，你以為帝王綠是普通翡翠啊，那么容易切出來。”
“巨無霸翡翠原石已經放這里好多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那塊小開窗。”
“有行家說，當初開窗的人肯定是個高手，說不定他開的這塊就是這塊原石最好的位置。”
“至于里面什么樣，大家都不怎么看好。”
侯炳德心想里面當然是白.花.花的石頭。
今天他就要看著孟海生一刀一刀的越切越絕望。
孟海生也不管圍觀的人怎么看，他直接讓解石師傅把開窗那片切下來。
“開了開了。”
圍觀的眾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他們也想知道，賭石一條街上放了多年的巨無霸翡翠原石，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
一旁的兩個工人上前把切的翡翠原石慢慢抬起來。
就在兩人抬的時候，只聽哐啷一聲，開窗位置竟然掉下來好幾塊翡翠來。
有人眼神好，一眼就看出掉出來的翡翠原石有問題。
“是貼皮料。”
“啊，不能吧，這個開窗是假的？”
圍觀的人全都傻眼，帝王綠翡翠的開窗竟然是假的，那不就代表了巨無霸翡翠原石就是個假貨？
孟海生上前把掉下來的翡翠原石撿起來，巴掌大的翡翠原石只有一指厚。
他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塊翡翠原石是人造的，如果仔細看能看出人造的痕跡來。
如果不是他知道巨無霸真是個寶貝，這會看到假開窗怕是會郁悶死。
站在人群中的侯炳德，見孟海生拿著假翡翠原石看了又看，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跟他侯炳德玩手段，他孟海生也配，他只不過是這幾年走背運，等他熬過去，照樣能讓孟海生從金字塔上跌落下來。
“孟海生當初你從我手里把巨無霸搶走，現在報應了吧，誰能想到開窗是個假的。”
侯景晨忍不住得意的朝孟海生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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