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枕鈺抬頭,看向玄三,把手里挖出來的土裝在一個小碗里,走了上來拐在另外一邊。
“怎么了?”
玄三面色嚴肅。
“剛剛玄五在泰陽鎮看到了蘇漣和蕭盛,在往宋掌柜那里去。”
衛枕鈺霎時間冷了眼。
宋姐在這里待著的事,是怎么傳在這二人的耳朵里的?
之前簡棋書和蘇漣算是徹底鬧掰,眼下這是……
報復來的?
她拍了拍手,低眸吩咐:“盯著,先別輕易動手,看看有沒有別人暗中跟來。”
“是。”
說完,衛枕鈺這才回去,趙爾洪一鏟子下去,隨后發出鐺的一聲響。
幾人紛紛湊著看過去。
衛枕鈺看著明顯顏色深了些的土壤,擰眉蹲下。
“接著挖。”
只見一大堆黝黑的銅塊擰在了一起,趙業挖的更快了些,同樣露出了攪著泥土的銅塊。
“銅!!!”
趙爾洪震驚喊出聲。
這得有多少銅?
衛枕鈺看了下,上面已經布了一層銅綠,氧化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這里的土沒有被人翻整,以至于都固化成了硬土,倒也沒有完全氧化。
“能挖多少是多少,這兒的土要想用,恐怕得大收拾。”
重金屬污染,水洗技術肯定辦不到,要想栽種好苗子,只能換土。
“衛姐,這兒怎么會埋這么多銅?”
衛枕鈺眸色深了一些。
要么就是偷渡資源,要么就是私熔銅錢。
若是正常的銅料,便是買賣都是一筆極為可觀的收入,又豈會埋在底下任由氧化。
無論哪一種,這些東西都是燙手山芋。
“此事莫要隨意聲張。”
趙爾洪不是笨人,當即點頭應:“我曉得。”
喬云也聽出來不對勁,走來壓低聲音:“挖出來的這些東西怎么辦?”
“先放在我院子里。”
等幾人折騰著把東西挖出來,又把一層虛土蓋上,這才回了顧家。
看了眼時辰,差不多能接小豆丁回家,衛枕鈺剛好去鎮子上采購一番,洗了手直接往鎮上去。
申知紅這段時間被她派去邑東邊界打探消息。
她心里總是惴惴不安,擔心那突然而來的馬匪。
到了長青書院之后,居然碰到了陸母。
“丫頭!”
“嬸子,許久未見了。”
“可不是,聽她們說你出趟遠門,沒想到一走這么久。”
“有些事耽擱了,這陣子怎么不見妙妙姐?”
陸母一聽,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丫頭有啦!”
“豁。”
衛枕鈺驚訝感慨,倒是沒想到居然和喬云來了個前后差不多。
說話間,書院就放學了。
懷知一左一右緊緊攥著阿黎和阿意的手,輕輕笑了。
“娘。”
陸亮也顛顛的跑了過去。
衛枕鈺打量著三個小家伙安生下來,也就放心了,當即帶著三小只打算往集市去。
沒成想陸母又叫住了她,臉上有些遲疑。
“對了丫頭,我剛才從雅衫閣那邊過來,好像擠了許多人,吵吵嚷嚷的,也不曉得你知不知道此事。”
衛枕鈺瞬間想到了玄三所言。
她低眸微微頷首:“多謝嬸子,我這就去看看。”
話落,她便帶著懷知三人往宋琴那里去。
阿意眨了下眼睛,抬手拉住衛枕鈺:“娘,是不是出事啦?”
她聽見聲音,眉目松了些。
“去看看姨姨,別擔心。”
等馬車停在雅衫閣門口的時候,果然看到圍了一大圈人。
衛枕鈺吩咐道:“守好孩子們。”
尹鐸的身影晃了一下又隱在了暗處,示意他知道了。
衛枕鈺這才折身進去,剛擠在人群中就聽到了宋琴滿是怒意的聲音。
“滾開!我警告你們在和老娘鬧事,就捆著把你們丟出去!”
柔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宋姐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為何都不愿給我做件襖子?”
“若是姐姐實在看我煩,漣兒離開便是……”
說著,不知哪竄出來的丫鬟楊著她手上的衣服,“太丑了,我家小姐要退貨!”
宋琴氣的眼眶通紅。
又不知道是誰把一大筐零七八碎的東西丟在了地上,里面就有最新款的妝奩。
那個衣著普通的女人滿臉嫌棄。
“這是什么垃圾?”
“我家小姐說了,她一碰就碎了,根本不值得六兩銀!”
緊接著越來越多人聚集過來,都聽了一耳朵。
人群中議論紛紛。
“這雅衫閣和明月坊夫人東西挺好啊?咋這么多人鬧事呢?”
“不曉得,說是質量不好!”
“這指不定是誰家叫人過來抹黑的吧?”
“噓,話可不敢亂說,那個哭哭啼啼的女子說是知縣的女兒呢!”
一聽是官家子,當下很多人噤聲了。
衛枕鈺目光淡淡地看著場中,忽然扭頭看向旁邊的小廝。
“把門關起來。”
小廝錯愕:“二掌柜?那看熱鬧的……”
“關進來。”
“哦哦!”
懷知趴在窗戶邊看著闔上的大門,皺緊眉。
娘這是看到誰了?
此時很多看熱鬧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看了過來。
見衛枕鈺緩步走來,竟然都自發的讓開了一條路。
蘇漣順著看去,眼眸微縮。
一身素青色的長裙,外罩短襖,青絲由一根玉簪挽著,分明是極為普通的婦人發髻。
偏偏配上那張明艷的臉,即便是這般素凈的裝扮,看起來像是哪家從簡出門的貴婦人。
衛枕鈺走在中心,清冷的眸掃了一圈。
“宋姐,把做剛剛那件裙子的所有繡娘叫出來。”
宋琴見她來,本來急躁的心情瞬間平復,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側身時剜了眼蘇漣,這才往后院去。
衛枕鈺一直無視了蘇漣和蕭盛,清冷的目光落在那個說妝奩壞了的下人身上。
“哪家的小姐?”
“我這便去派人請上門。”
那下人有些底氣不足:“東西不好不先談賠償,居然還想著找我們家小姐的麻煩,你究竟是什么用心!”
“用心?”
衛枕鈺奇異的看了她一眼,唇邊斂著淡漠的笑:“拿著別家的仿制品給老娘栽贓陷害,你什么用心?”
下人先是愣了下,隨后咬緊唇,抬起下巴。
“你胡說!”
就見衛枕鈺已經彎腰,將那壞了的妝奩取出來,抬腳踩了上去!
“你……”
所有人都呆住了。
瘋了不成,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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