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管家聽見,弱弱地道:“侯爺,你剛不還說,讓小的打聽打聽嗎……”
“打聽個屁!整條街都聽見顧公子了!用你打聽?”
說完,又轉頭問:”景兒還沒找到?“
“還沒……”
長南侯見狀,更是火冒三丈,抬腳朝著管家屁股踹了一腳。
“滾出去!看見你就來氣!”
“哎哎,小的這就退下!”
“等等。”
管家猛地僵住,隨后緩緩扭頭,結結巴巴問:“侯爺還有何吩咐?”
長南侯深吸一口氣:“代我準備一份賀禮,送到長公主那兒。”
真是被這個整天亂跑的逆子氣昏了頭。
今日報喜長公主定然陪著見喜,于情于理,他也該送個賀禮去。
還有,別讓他抓住雍景這個臭小子,屆時,在哪看見人,便在哪把他屁股打開花!
*
放榜報喜之后,衛枕鈺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眾人圍坐一圈,討論著和皇上的三月賭約。
湖凝更是氣的在桌子上拍的啪啪響。
“胡鬧!我相公自荊州出來,五省內唯有一省尚算能住,剩下的地方如同荒地,易子為食都是常有之事,你們去了只會被災民掐著脖子搶吃的,何談治理?”
“還有,我不同意把孩子帶著去!”
衛枕鈺垮下小臉:“湖姨,我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把孩子一起帶在那危險的地方?”
衛枕鈺眸色認真,突然道:“不對。”
湖凝拿眼睛睨她:“哪不對?”
“我這是和我相公一同商量的,他也同意了的,不能就批評我吧?”
顧棐南:“……”
湖凝:“……”批評誰這是重點嗎?
這平日看著精明的孩子怎么現在又迷迷糊糊的呢?
顧棐南轉眸,瞥見衛枕鈺控訴的眼神,低笑了聲,這才抬頭望向湖凝。
“公主,不知你可聽過主神司?”
音落,湖凝猛地傾身,壓低聲音:“從哪聽來的?”
顧棐南長話短說,將洛乘的事也一并簡單交代,湖凝聽完后久久無言。
良久,她才抿緊唇,一字一頓。
“昨日,主神司的人,找到了我相公,要合作。”
衛枕鈺倏然抬頭,問:“趙大人同意了?”
湖凝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此事一聽就有貓膩,只是那人后又威脅我相公,這不,今日沒能回來陪你聽榜,也正是在處理此事。”
“不僅如此,我還聽到了個消息,我……皇叔盛北王的手下,似乎被發現了,傳言他們就是幫蘇漣出謀劃策的人。”
顧棐南霎時緊了緊指骨,隨后深吸一口氣。
“公主,此事,不過是栽贓陷害的手段。”
湖凝眼睛一亮,竟是撫掌:“不錯,拂希也是這般說的。”
“他讓我將此事說出提醒你們,前往荊州行事定要小心,這主神司背后之人,圖謀難測。”
衛枕鈺也正色許多,只是又想到什么,蹙緊眉心。
“湖姨,那趙大人拒絕了主神司,皇上不就知道他……”
“知道他平安無事的待在我府內,該如何?”湖凝接過話來。
衛枕鈺蒙了下,隨后點點頭。
倒是顧棐南探出手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指,暖了暖,輕聲解釋道:
“皇上或許早就猜到趙大人沒死了,不然,公主不會是這般安靜的待在府內,許是直接提刀殺進去要說法了。”
湖凝瞬間笑的彎起眸。
“不錯,他心知肚明,如今假裝不知,許是補償。”
衛枕鈺嘆了口氣,看出湖凝眼底深藏的哀傷,又道:“那為何還要刀劍相向?”
湖凝緩緩低首,嗓音很輕的散在空中。
“百家寒門里,有一家是趙家啊。”
“我不求他如何道歉,只要他把當年百家,全罪赦免,我想那些人能得真正的安寧。”
說到這兒,湖凝才抬頭苦澀的笑了笑。
“還有,我也想問問他,明知我的封地在荊州,還嚴令封禁不管死活數月,究竟是為何。”
衛枕鈺聽得心頭低沉。
身在皇室,親情越是難以維系。
她一時想要安慰人,卻又不知從哪開口,倒是湖凝自己很快變了神色,又瞇著眼睛教訓起來她。
“行了,我的事就當個樂子聽一聽,倒是你,把孩子帶去怎么看著?”
剛剛一說主神司,湖凝也明白過來,人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比較安全。
顧棐南趕緊攔住話頭。
“公主有所不知,我也有一些厲害的護衛,到時會讓他們一直守著。”
湖凝思來想去,最終也只能點頭應下。
就在這時,一道鷹鳴忽然盤旋天際。
剎那間,一眾公主府的護衛猛地警戒起來。
衛枕鈺循聲抬頭,見之微微一笑,喊道:“下來!”
只見那闊翅黑鷹竟是聽懂人話一般,‘嗖’的一下飛來,直接落在了衛枕鈺的肩膀上,還極為親昵的用尖喙蹭了蹭她的臉。
湖凝驚異的望著,問:“這是?”
衛枕鈺挼了他的腦袋好幾下,笑道:“它叫五寶,是我們養的。”
說著,低頭發現它腳上果然綁著信筒。
自從之前合谷村出事后,顧棐南就把五寶留在了村子里,讓一直守著,今日來此,想來是上次送去的信方嫂子她們回信了。
抽出信后,阿黎正好跑在附近,本來小身子嗖一下都過了拱門,居然下一瞬又退了回來。
他歪了下腦袋,忽然眼睛一亮。
“娘!是五寶?”
衛枕鈺回頭望去,哼笑一聲,拍了拍五寶的背,五寶就一下騰空,朝著阿黎撞了過去。
許是因為太久沒見,阿黎抱著五寶眼淚汪汪的,眼看著鷹都遮住他身子大半,也抱得緊緊的不肯松手。
“娘,我帶五寶去見大哥三弟!”
“去吧。”
一聲同意,阿黎就撒丫子跑沒影了。
湖凝目瞪口呆:“阿黎這勁兒真不是一般的大,那么大只鷹抱著跑!”
衛枕鈺笑:“忘了他上次飛檐走壁了?他啊就是年紀小,武功上可不是繡花拳腿。”
畢竟是申知紅他們一把一把教出來的,盡是實戰技巧。
邱嬤嬤在旁邊,也極為感慨。
“如此看來,公主,孩子們去荊州,又多了份保障。”
湖凝沉默一會兒,覺得有道理,這才松了口。
只是睨著衛枕鈺時,還是滿眼肅重:“去荊州第一件事,找到孫遮這個人,是我培養的忠心手下,或許能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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