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猛女穿書嬌妻,腹黑首輔纏上了 > 第399章 黃粱一夢
  皇宮甬道。

  顧棐南的馬車堪堪停在道邊,沉重的宮門被緩緩推開,里面走出一人。

  高檐帽,黑色綢帶,是明公公。

  他望著那靜立一方的馬車,深吸一口氣,緩身行禮道:“雜家見過顧大人。”

  “陛下已在金鑾殿久候,還請隨雜家來。”

  音落,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角,顧棐南走下馬車,眸色清淡的望了去。

  “勞煩。”

  他抬步跟上,拾級往前,淺白綢衣加身猶如月明生輝,清貴難言。

  正在這時,馬蹄聲驟起,自宮道竟是有一輛馬車向外而來。

  顧棐南微微抬眸,隨之望去,那馬車紗簾輕輕漾起,露出里間人的絳紫衣袍。

  直到馬車錯身而過,明公公才走來低語。

  “那是國師,大人切莫直視。”

  顧棐南淡淡收回視線,只是心中卻存了疑,雖是只看到那人的一角,但直覺這個國師是個年輕人。

  但前世……他當權時,不還是老國師嗎?

  思緒猶如亂麻,很快又趨于平靜。

  “是本官逾矩,請。”

  明公公便也不再多言,緩步朝著里間走去。

  這條路,顧棐南太過熟悉,前世走過數次,那時的朱襄幾乎病危,老國師壽數將近。

  行至殿門前,明公公微微躬身,探手請人。

  顧棐南睫羽輕輕一顫,旋即抬步走進。

  他剛剛踏入殿中,身后的門轟然關上,殿內空空蕩蕩,沒有一人。

  他靜靜立身,抬步走前,神色依然平淡。

  直到背后響起一道略顯沙啞的嗓音:“隨我來。”

  顧棐南轉身望去,他的身后不知何時已經落下一道暗影,臉上戴著純黑面具,不辨模樣。

  “敢問這是陛下的邀請?”

  暗影身形一頓,語調低沉:“我是皇上親衛。”

  顧棐南長睫斂下,唇角卻勾了起來:“我有理由懷疑你不是,畢竟尚未見到陛下,明公公也并未做此等安排。”

  “若你是其他人馬,趁我前來時挾持陛下,又引我深入構陷于我,該當如何?”

  暗影靜默片刻,似是不知如何作答,卻見兩人身側的書架緩緩分開,身著玄色蟒袍的朱襄從密道走了出來。

  他神色分明疲倦,但面色卻紅潤到詭異。

  “阿南慣會為難人,你退下吧。”

  暗影應聲消失,殿中只剩兩人,朱襄轉頭望著他招了招手:“朕親自帶你走,這下總該信了吧?”

  顧棐南微微抬手見禮,神色淡然:“剛才防備過甚,陛下見諒。”

  朱襄卻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聲,率先朝著密道又走了下去。

  顧棐南看了眼書架旁側的石雕,眼瞳中神色漸深,但腳下還是抬步跟了上。

  這條密道修繕的很是奢華,即便是普通的石梯邊緣都嵌入金石,晃眼的很。

  兩側石壁上懸著龍身燈托,幽幽燭火搖曳其間。

  不知走了多久,才抵達一處拱形石門。

  朱襄在門口凹槽敲了敲,石門便朝著臉側推了開。

  “這是朕真正的家,你的母親……朕的摯愛,也將重生在此。”

  顧棐南循聲望去,看到里面一應布置皆是帶著濃濃的女子溫婉氣,心中忽然浮現一抹悲哀。

  ……一國君主,如此瘋魔,竟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他抿緊唇,緩步走到里面,聲音低了幾分。

  “死而復生聞所未聞,陛下究竟用的何種方式能逆改天命?”

  朱襄揚起雙臂,笑的很是瘋狂:“仙術,你恐怕不知,如今的國師會仙術!”

  顧棐南看著他有些瘋癲的樣子,依然淡然如風:“仙術也講究法理,講究誠心,若是陛下不知其中奧義,無法以誠感化,又如何能實現仙法?”

  朱襄的笑容驟然而止,有些僵硬的轉頭看來。

  “以誠感化?朕的誠心,天地可鑒!”

  他眼眶通紅,說這話的時候,就連眼瞼處的肌肉都狠狠顫動著。

  顧棐南垂眸靜靜地望著人,好半晌道:“陛下可記得邪神廟?”

  “臣前去荊州時,有兩處廟宇依然完好無損,廟中有血書,示為挑釁。”

  “廟下法陣林立,做法攢血,尸骨遍地。”

  他聲音清清冷冷,夾雜幾分幽然,緩緩抬眸望著朱襄,眼神中凝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意味。

  “陛下,全然不知嗎?”

  朱襄先是默然,旋即眼中露出點點奇異的笑意。

  “阿南,朕身為九五之尊,這些事……豈能不知?”

  “只是國師曾說,這邪神廟是為萱兒祈求好生之福,朕才縱容了一段時間,不過他們到底是放肆了,越過朕的皇權威嚴,豈能容忍?”

  “你這次,有功,當賞。”

  顧棐南望著人,忽而低笑了聲:“既如此,陛下今日領我來此,又是何意?”

  朱襄笑了,拂袖往前,順著外邊的廊道,推開里間的扇門。

  “如你所言,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要想萱兒醒來,自是需要血脈相連之人親身祈福。”

  “阿南,為了你娘,你不會拒絕吧?”

  顧棐南循聲抬眼,看到不遠處的一方冰棺,棺木中躺著一個奇異的透明娃娃,旁側接引道渠,交合的頂端處還有蓮花燈托上燃著的明火。

  冰棺正對的方向,是一個小小的坐臺,上面銹痕斑駁,泛著濃重的血腥氣。

  邊沿的凹槽中,流動著透明如水一般的東西,但顧棐南眸心卻是微微一縮。

  直覺告訴他,那水中,有東西。

  沒記錯的話,項老曾提過,衍骨蟲未入肉就是透明狀。

  滿室寂靜,朱襄已然滿眼迷戀的望著那個奇異的娃娃,在旁側燃著的香薰蕩開煙霧,遞來一股清香。

  顧棐南不動聲色的收斂呼吸,凝神看向人,冷淡出聲:“臣拒絕。”

  朱襄身軀陡然一震,緩緩轉臉過來,神色已然沉了下去。

  “阿南,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顧棐南斂下眼中霜寒,靜靜立身,“陛下,便是仙術,也當尋得肉身招魂引魄,我母親的肉身埋于千里之外,仙術如何能成?”

  “黃粱一夢終需醒,陛下,你被騙了。”

  他話音落,朱襄忽然站起身,神色冷厲的望著人,手也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

  “阿南,你放肆了。”

  顧棐南卻微微攏袖,垂下的長睫中似有霜雪在其間,他莞爾一笑,讓朱襄驟然愣在原地。

  像,太像了。

  卻聽清越的嗓音散在空中。

  “陛下,臣放肆的事,何止這一件。”

  “比之問臣的罪過,不如先多加注意隨平王,私以為王爺手眼通天,能在荊州白露山飼養死士營,可謂……絕無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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