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猛女穿書嬌妻,腹黑首輔纏上了 > 第430章 亂勢起(1)
  朝官。

  早聞長孫家的人個個身懷絕技,倒是沒想到,這大昊的隱秘,都能知曉的一清二楚。

  長孫致靜靜地望著對面人,眼角凝著一抹淡淡光色,似是笑了,又似是輕嘲。

  他低了低眉,將手邊的茶盞抬起又放下,如玉的指尖卻停留在一個地方。

  微微用力間,蠱三微半跪下的身子僵直,再不敢動。

  清凌凌的笑音猶如三月暖風,卻又刺人的厲害:“李大人謀算多年,掏空心血,甚至不惜把手伸到我玄靈的土地上,真是煞費苦心。”

  長孫致說著,指尖似是用了些力道下壓,緊接著,蠱三微手臂上青紫色的筋絡竟是徹底層層崩開,駭人至極。

  “你——”

  壓抑的痛喊聲溢出他的喉嚨,他費力的抬起眼皮看向那個逆著光的男人,額角的汗珠滾落下來。

  好生恐怖。

  他身為蠱人,自有一種命蠱絕技。

  正是這男人剛剛說到的蜉蝣蠱。

  他以自己的生命養育,自是作為殺手锏,哪怕是那一瞬間被看穿,他依然不死心。

  跟著教神的那些歲月中,他蠱三微向來能不擇手段的完成每一個任務。

  今日,本該也一樣。

  “李郢沒告訴過你么?玄靈有三術。”長孫致的聲音忽而響起,打斷蠱三微的思緒。

  “縱世、玲瓏……”

  蠱三微緊了緊牙根,忍著劇痛的雙頰,看向長孫致指尖那個即將被捏碎的蠱蟲,啞聲說著。

  “對,”銀白素衫的男人笑的清月失色,低眼莞爾,“還有一種,玉身。”

  “在下不才,是第三術的傳承家主。”

  蠱三微瞳孔驟然一縮,青白的唇顫抖著。

  師父曾提過,他蠱門的蠱絕非一般,哪怕是百毒不侵都未必能防范,但唯獨世間一術“玉身”完全不懼。

  這是世家大族的千年底蘊,更是悉通天地法門,是至強絕學之一。

  但,能習得玉身的人,百里難出其一。

  可面前,就站了一個。

  *

  皇宮。

  一身紅袍服的男人緩步走上御道,面色平淡無波。

  明公公瞇著眼睛瞧見人影,這才恭敬的行了禮:“太傅,陛下已等許久。”

  李郢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幾分,深吸一口氣,笑了起來,眼底難得露出幾分鋒銳。

  “勞煩公公,只是接下來本官許是要同陛下長談,還望公公多候些時辰。”

  明公公笑的一如既往,像是沒有看出他的異常般。

  “這是自然。”

  其余的太監自是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站著。

  就在半個時辰前,陛下忽然一道秘旨發出,召太傅快馬加鞭趕來商議要事。

  本就是多事之秋,眼下一點舉動都惹人不得不多想。

  隨著門緩緩闔上,眾人的思緒也被關在了門扇外。

  李郢慢慢的往里走去,右手小指微微顫動著。

  正殿寂靜的厲害,直到他走到龍案附近,李郢的臉上才露出幾許微笑。

  他看著背對著他的雕龍座,聲音低沉:“陛下,許久未見,老臣真是滿腹真摯之言想同你說。”

  音落,一道沉悶的嗚咽聲自椅子上緩緩遞來。

  李郢聞聲,先是輕笑兩聲,緊接著他笑的越發大聲,眼尾堆砌的褶皺,讓整個人都帶上濃郁的陰鷙。

  “哈哈哈哈哈……”

  “陛下啊陛下,你什么時候不聽話都行,但不該是現在。”

  “嗚嗚——”

  壓抑的掙扎聲再度傳出。

  李郢聽見,猛地壓低身子,把雕龍座轉了半邊!

  只見骨瘦如柴的朱襄被綁在椅子上,手腳扎著四個黑色的環,尖銳的倒刺扣進他的皮肉,青紫交錯。

  黑白夾雜的頭發凌亂的蓋在臉側,唯獨一雙渾濁的眼中迸發著濃烈的怒意。

  李郢慢悠悠的打量著他的模樣,笑著又走前兩步,甚至連聲音都柔和幾分。

  “陛下,何故這般盯著我?”

  “想當初,老臣一心一意為你謀算長生不老,你也對老臣信任無比,我們君臣和睦,多好?”

  “可你偏偏對顧家那孽種起了憐憫心,甚至不惜讓他打亂仙爐供奉的計劃。”

  李郢說著,眼底都閃爍起幽冷的光,只是唇邊笑意越發深邃。

  “陛下,你多貪心吶,又想長生,又不想讓人獻祭,老臣真是苦惱。”

  朱襄緊緊凝視著李郢,心中的憤怒讓他恨不得跳起來扯住面前人的頭,將其碾碎!

  若非昨日樓昔送來仙爐中殘存的尸骨碎片,他怕是被鬼迷心竅死在那仙爐中都不知道!

  這些年,他喜怒無常,逐漸魔怔,甚至白日幻夢,竟是早早被李郢下了藥物。

  可恨啊可恨!

  本想暗中著人緝拿這逆臣,可萬萬沒想到,命令還未下,禁衛軍的長矛竟是朝著他指了過來。

  朱襄滿心灼火,可終究抵不過身上的痛楚,只得盯著暗處的一個身影。

  似是因著他的視線太過明顯,暗處的依靠著墻的人影動了動身子,帶出盔甲撞擊的悶響。

  緊接著,銀白甲胄逐漸暴露在光線中,冰冷的色澤折在朱襄的眼中,深深刺痛他的眼眸。

  男人聲音滄桑,語調平靜,掩藏在頭盔中的面容盡數看不清,唯有雙眼犀利如刀。

  “昔日你還是皇子時,每每吃了虧,便是這副無能樣子。”

  “沒想到,身居龍首多年,還是如此窩囊。”

  朱襄聞聲,雙眸越發猩紅,他嗚嗚的掙扎著,扭動著,最終被李郢玩弄般的按在了椅子上。

  像是羞辱般,又捏著他的脖領,取下了塞在朱襄嘴里的布。

  “陛下,老臣自是會讓你問個明白。”

  他笑說,手下卻是把黑色的倒刺環用力的按了按。

  “——”

  劇烈的撕痛讓朱襄冷汗涔涔,剎那間失聲,巨大的痛感鋪天蓋地,讓他無法逃離。

  甲胄男人見狀,峰眉蹙緊,倒也沒說話。

  半晌,斷斷續續的聲音才把一代帝王的威嚴勉強撿起。

  “你……居然沒死。”

  甲胄男人淡漠的看他一眼,竟是毫不猶豫的轉了身,低啞的嗓音裹挾著深厚的情緒,一時分不出是恨意還是嘲意。

  “死在哪?大漠黃沙間?還是部落的刀刃下?”

  說著,男人不屑的偏過頭。

  “可惜朱襄,沒人比我的命硬。”

  他緩緩咧唇,緊接著又道:“明曳聰明半輩子,到頭來竟是能被你這蠢貨算計了。”

  “倒是……可笑。”

  朱襄聽完,想說什么,卻又猛地躬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空氣中只剩下他破碎的幾個字音。

  “他……本就不該……活……”

  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冷厲的刀刃直指朱襄喉嚨,銳利的兵刃拉出殷紅的線。

  甲胄男人居高臨下,殺意畢現。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一句話。

  “留著你腦袋,你尚算皇帝,不留,你就是個死人。”

  殿內寂靜一片,唯有李郢的眼神微微變了幾許,意味深長的看著男人的背影。

  看來多年過去,這人和明曳的情分,真是半點未被消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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