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許路看著司徒道盛策馬而去的背影,啞然失笑。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司徒道盛了。
要說他是一個壞人吧,他為了江都城百姓,能向自己下跪。
但要說他是一個好人吧,好像也沒有那么簡單。
“太天真。”
許路只能給他一個這樣的評價。
司徒道盛以為說幾句話,許路就會熱血上頭,帶著人直接去給天宮八大家火拼,沖破包圍圈,把戰火引到其他地方去?
且不說許路和六十五號工坊,現在根本不是天宮八大家的對手。
就算許路有那個沖破包圍的實力,他也不可能放棄經營了這么久的根據地。
六十五號工坊好不容易有了雛形,許路豈會現在放棄?
現在放棄的話,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他能主動離開江都城,蝸居在城外的荒山野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從理智的角度來講,許路現在就應該占據江都城,把江都城中的資源全都據為己有,那才是上上之策。
事實上,第五火榮和梅九衢,也都跟他提過這一點。
許路沒有去打江都城的主意,司徒道盛竟然還想讓許路犧牲自己去保全江都城。
這不是天真是什么?
“出來吧,別藏了。”
許路轉頭看向一個方向,開口道。
窸窸窣窣的聲響當中,一道人影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是不是在恨我?”
許路看著司徒硯青,開口道,“我這么折辱你爹,你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
“沒有。”
司徒硯青表情有些復雜,搖搖頭,說道,“我知道,有時候我爹的想法太過幼稚。”
許路有些意外地看向司徒硯青。
司徒硯青可不是這種性格啊。
她一向是擼起袖子開干。
有什么不爽,她可是絕對不會委屈了自己。
“我爹根本不知道秘修意味著什么,他更是不明白,圍困江都的那些,都是什么人。”
司徒硯青握緊拳頭,開口說道,“你說得沒錯,那些人,都不是人!
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人命當回事!
我爹以為六十五號工坊走了,他們就不會傷害江都城的百姓。
但那些人,包圍江都的時候,只怕就沒想過會放過任何人。”
“你是這么想的?”
許路有些詫異道。
司徒硯青也會考慮這些問題了?
“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司徒硯青嚴肅地說道,“之前你讓我派亓黃甲他們去收債,我讓他們去了。
結果他們就遇到了天宮那些人。
我親眼看到,天宮那些人是多么兇殘!”
司徒硯青眼眶發紅。
如果不是駱景祺出手,她手下那些人,只怕會死傷殆盡。
司徒硯青親眼看到天宮那些人殺戮起來是多么的沒有人性。
司徒硯青當初統領清風寨四處討伐的時候也殺過人,而且還不少。
但就算是山寨火拼,大家彼此廝殺,也遠遠沒有天宮那些人兇殘。
那些人殺起人來,根本就沒有把人當人。
“也不能怪你爹。”
許路嘆了口氣,“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那些人兇殘的一面。”
“許路,如果你是因為顧忌我,所以才沒有對江都城動手的話——”
司徒硯青咬了咬嘴唇,抬頭看向許路,開口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我支持你奪下江都城!
我覺得,你比我爹,更適合做江都城的城主。
我只希望,到時候,你能讓我爹安享晚年!”
“你支持我奪下江都城?”
許路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司徒道盛和司徒硯青這父女兩個,還真是有意思。
一個生怕自己打江都城的主意,一個竟然攛掇著自己占領江都城。
“是!”
司徒硯青表情嚴肅地說道,“我爹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別人都以為他公正嚴明,其實他優柔寡斷。
沒什么事的時候,他當城主很好。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根本不適合繼續當城主。
他只會把江都城帶向毀滅。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親自帶人進城,讓我爹讓出城主之位!”
司徒硯青果然還是那個干脆利落的司徒硯青。
她要做什么,就會擼起袖子直接開干。
根本不會去考慮太多的事情。
許路其實頗為欣賞司徒硯青這干脆的性格。
這樣的性格,能讓人少卻不少煩惱。
如果是薛紈,自己如此對待她爹,薛紈還不一定會想多少呢。
當然,薛紈有薛紈的長處,這也沒什么好比的。
“那倒是不必。”
許路說道,“我對當城主沒有興趣。
而且莪們現在占了江都城,也沒有多少好處,用不著去做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當一城城主,可不是僅僅占領了地盤就行了。
同時意味著要養活江都城那數百萬的人口。
這可不是一個輕松的工作。
君不見,司徒道盛為了那一城百姓,都要向他許路下跪了。
許路可不想落到司徒道盛那個地步。
他現在連六十五號工坊這么幾個人都養活不起呢,哪有那個本事養活江都城一城的百姓。
至于說把江都城搶干凈,然后不理會那些百姓的死活,拔那什么無情的事情,許路也干不出來。
索性,他也不去招惹江都城。
反正江都城那些許的好處,對許路來說,也沒有那么重要。
換而言之,江都城,許路看不上。
“不是,許路。”
司徒硯青說道,“我們六十五號工坊現在很缺錢啊,江都城有。
我跟你說,江都城是南部行省當中最富裕的城市,江都城的有錢人多不勝數。
你只要當了城主,就能讓他們把錢交出來,到時候,咱們六十五號工坊,就不用擔心錢不夠的事情了。”
畢竟是當過寨主的女人,把打劫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不知道司徒道盛如果聽到司徒硯青這些話,會不會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許路心中腹黑地想著,還是搖搖頭,說道,“現在占領江都城,對我們解決目前的困境沒有多大作用,而且還會增加許多拖累。
等我們震懾了天宮八大家,那時候要江都城就更加沒有用途了。
我們六十五號工坊,自己就能成為一座自給自足的城池。
江都城人口太多,反倒尾大不掉。”
司徒硯青眉頭緊鎖,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來跟許路說這些。
然后許路告訴她,江都城,根本不值得他費心?
“可是,許路,你不了解我爹。
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司徒硯青掙扎了片刻,開口說道。
許路:“……”
還有這么說自己老爹的?
不過仔細想想,司徒道盛,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之前把許路趕出江都城,就是一記昏招。
如果不是許路大人大量,他真要是天宮少主,直接就能把江都城收拾了。
司徒道盛也就是運氣好,遇到了許路。
換個人,司徒道盛早就死得連渣渣都不剩了。
現在司徒道盛又開始考慮那些有的沒的,誰知道他還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如果他真的勾結天宮八大家,提前把人引過來,許路就算不愿意,那也只能收拾了他。
司徒硯青,確實很了解她爹。
“所以啊,許路,為了不出意外,你還是當這個城主吧。”
司徒硯青繼續說道,“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帶著原清風寨的人,就能接管江都城。
到時候,你只需要露個面,告訴大家你是江都城的城主就行了。
我爹那里,我來擺平!”
司徒硯青循循善誘,要把自家的基業送給許路。
許路有些哭笑不得。
“就算你真的能控制你爹,渤海侯呢?”
許路說道,“江都城,也是渤海侯的封地,他不同意,江都城是不會易主的。”
渤海侯薛道直,才是江都城官方的“一把手”,而司徒道盛,是“二把手”。
不過渤海侯薛道直太過低調,所以很多時候顯得沒有存在感而已。
但沒有存在感和不存在,那是兩回事。
事實上,渤海侯薛道直,在江都城還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的。
他不同意,誰都當不了江都城的城主。
“我舅舅他對世俗的權力沒有一點興趣。
他甚至都不想當這個渤海侯。
你當江都城城主,他一定不會反對的。
他要是敢反對,我讓大表姐去對付他!”
司徒硯青自信地說道。
她大表姐是薛紈,也是渤海侯唯一的女兒,現在更是許路的弟子。
司徒硯青想不到她舅舅有任何反對的理由。
就算他想反對,那也是反對無效。
她可是直接舉兵造反的。
“江都城,還有城衛軍。”
許路有些無奈地說道,司徒硯青這是鐵了心要造她爹的反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龍袍加身,身不由己?
許路實在是不好駁了司徒硯青的好意。
“幾千城衛軍而已,不是我吹牛,我在清風寨練出來的,那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完全可以戰勝江都城衛軍。”
司徒硯青自信地說道。
她手下,不但有亓黃甲這樣的秘修,更是有不少力士。
更何況,她還用白師傳授的練兵之道,訓練了手下那些山賊。
當初她帶領清風寨橫掃綠林,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話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了,我還能說什么呢?”
許路攤開手,說道,“我話說在前面,我現在很忙,沒空幫你,六十五號工坊,也抽不出人力物力。
所以這件事,只能你自己去做。
你可以去試試,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不要多做殺戮,明白嗎?”
“得令!”
司徒硯青英姿颯爽地行了一個軍禮。
“我就知道,你和天宮那些兇殘的家伙不一樣,你就不喜歡殺戮。”
司徒硯青喜滋滋地說道。
許路翻了個白眼,不喜歡殺戮,什么時候成了一個優點了?
不殺人,不是應該的事情嗎?
“許路,你放心,我肯定會讓你順利當上城主的。”
司徒硯青說道。
許路擺擺手,他對當不當城主無所謂,只要司徒道盛不要影響他的事情就行。
“能不能占領江都城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必須確保,你爹,不要做出損害我們六十五號工坊的事情。
否則的話,我就算想看在你的份上不與他計較,咱們六十五號工坊的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
許路正色說道,“你爹,就算成不了我們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他會變成我們的敵人。”
司徒硯青鄭重地點點頭,開口說道,“我明白。
我對我爹的了解比你更多,我保證不會讓他壞事!”
司徒硯青為什么會積極做這件事,不就是為了避免她爹和許路反目成仇嗎?
要是她爹真的做出來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到時候,她是幫她爹呢,還是幫許路呢?
幫誰,都過不去她心里那一關。
所以,司徒硯青干脆選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那就是奪了她爹的城主之位。
這就是司徒硯青的性格。
她不會玩什么陰謀詭計,她擅長的,就是快刀斬亂麻,直擊核心。
只要她爹不再是江都城的城主,她爹和許路之間的矛盾,就消失不見了。
直接把矛盾的核心解決了,那就沒有以后的煩惱了。
司徒硯青都為自己的機智暗暗點贊。
至于說剛剛他爹向許路下跪的事情,在司徒硯青看來,就是小事一樁。
她那個老爹,有時候就是那么迂腐固執。
為了江都城的百姓,他愿意做那種事情,就讓他做唄。
吃點虧,對他老人家也是有好處的。
不得不說,司徒硯青的胸懷,確實很大。
許路笑著搖搖頭,這樣的姑娘,便是放在他前世也少見。
司徒道盛那種迂腐的老家伙,真不知道是如何培養出來這么一個颯爽的姑娘的。
“你也要小心一點,別忘了,你爹身邊,也有高等力士護衛。
他要是真的跟你翻臉,你還真不一定能控制他。”
許路提醒司徒硯青說道。
雖然司徒道盛未必會傷害司徒硯青,但真要是他把司徒硯青抓起來了,許路到時候,也難免會出手。
“我知道。”
司徒硯青得意地說道,“城主府的高等力士,是絕對不會對我出手的。
讓他們選擇的話,他們會幫我,而不會幫我爹。
這一點,我還是十分自信的。
我爹那個老頑固,不得人心啊。
我這是在拯救他的后半生呢!”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樂不思薯片的秘法長生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