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夢還稀,臥時留薄妝,夢又不成燈又盡…”
溫糯的聲音,如同流水一般傳來,聽在朱載壡耳中,又好似絲綢一般將自己包裹住。
聽著歌聲,朱載壡下意識地扭頭望向山腳。
此刻瓊島美景盡收眼底,身后則是軟玉溫香,縈繞在身。
這一刻,這聲樂和視覺的極致享受,讓朱載壡體會到了帝王的快樂!
院門外一個小火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被簇擁著的兩人,立刻扭頭,扯著嗓子喊道,
“稟萬歲爺,太子殿下到——。”
“稟萬歲爺,麥廠公到——”
這聲音在庭院內又響了一次。
片刻之后,三聲鞭子破空之聲響起,聲音清脆,莊嚴肅穆。
“啪——”
“啪——”
“啪——”
鞭子響的時候,麥福便已經深深彎腰,就連身為一國儲君的朱載壡,也不例外,深深地彎下了腰。
直到三聲鞭子響萬,這才緩緩站直身子,準備朝著庭院內走去。
靜鞭三響,召見臣下。
紅墻朱門之內,先是一道影壁。
整座影壁通體暗紅,其中間部位,以琉璃砌成一祥云蟠龍圖案。
綠底祥云之間,兩條黃龍圍繞火焰球上下翻騰,好不威風。
這些老祖宗的手藝,實在令人驚嘆不已。
朱載壡在壁前駐足停留了一會后,便繞開影壁前往庭院內。
庭院寬敞,四周零零散散種著十來株梅花。
此刻梅花還未落盡,而一些身披輕紗的宮女,正在這花瓣之間翩翩起舞。
之前的歌聲也正是從她們口中傳出。
“來人——”
見到這一幕,朱載壡的眉頭輕皺,喊了一聲。
“太子爺,您吩咐。”
一旁跟著的小火者,急忙上前幾步。
“去,吩咐膳房,待會給這些宮女們,一人一碗姜湯。”
“這…諾。”
“太子殿下,好一個菩薩心腸啊。”
本就在一旁注意著朱載壡的麥福,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個場景,彎著腰恭維了一句。
“父皇平日常教導孤要懷慈悲心,孤只是沒忘記罷了。”
“陛下存著圣心,殿下存著孝心啊。”
朱載壡聽到這,笑了笑,也沒有再接話了,只是自顧自地走上前。
在庭院的最中間,擺放著一口巨大無比的碧色玉甕。
這口大玉甕,相傳是忽必烈為犒勞將士而特制的酒甕。
其甕身四周全部雕滿了各式圖案,其雕刻之精美,堪稱鬼斧神工。
繞過玉甕之后,便是承光殿的殿門了。
令朱載壡沒有想到的是,殿門外居然站立著一個人,正是一身紅衣的嘉靖帝。
“壡兒,怎么來得這般晚呀。”
嘉靖帝一臉笑意,雖說話中看似埋怨,但是語氣中全無埋怨之意,“噢?麥老伴也來了啊。”
“陛下!!”
“父皇——”
“來來來——”
嘉靖一邊說著,一邊親自走下臺階,將二人攙扶起來,并一手挽著一人,“來,都進屋吧。”
“呃?壡兒,你的手怎么這么冷?”
嘉靖一觸到朱載壡的手,眉頭便皺起,又順勢摸了摸袖口處的衣料,“春暖乍寒,怎么穿著也這般單薄。”
嘉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你的病才剛剛好,若是再受了風寒,那可怎么辦,讓朕指望那幫子庸醫嗎??”
“黃伴。”
“老奴在——”
一道人影閃過,正是黃錦。
“去,將朕那件天青色氅衣拿來,給太子披上。要快!”
“諾——”
這氅衣,又稱鶴氅,其實就是外套或是披風。
等到黃錦從配殿中取了氅衣回來時,朱載壡等人已經在嘉靖的帶領下,來到了承光殿內。
承光殿作為帝皇常居之所,自然裝飾非凡。
且不提,那殿內正中四根金漆大柱。
就說這殿中間,設一地臺,地臺后面則是一巨大的金龍背屏。
地臺中間則是一張奇形怪狀的座位,那是一把老根古藤樹瘤原形制作的坐榻。
倒很是符合嘉靖帝修道的氣質。
兩側各有一件景泰藍馱瓶大象。
大象兩旁,更是有二頭伏著的老虎標本,看起來像活的一樣。
地面之上,則是鋪著花斑石,光彩若鏡,朱載壡眼睛一瞟,甚至還看到一個小火者正拿著抹布,跪在地上在不斷擦拭著。
突然,身側一道聲音傳來。
“太子爺,氅衣拿來了,老奴為您披上。”
“恩。”
朱載壡扭頭,直接開口道,“有勞了黃伴伴了。”
“太子爺,老奴可當不得。”
黃錦說話間,手上卻是不停,直接將取來的那件氅衣給太子披上。
這氅衣,通體由羊絨制成,領口和袖口處,鑲著貂皮,肩膀以及兩襟處,更是繡有金線龍紋,非常華麗精美。
嘉靖的注意力也一直在太子身上,直到黃錦為太子,將氅衣兩襟之間的錦帶扣系好之后,這才移開目光,盤坐到那把老藤坐榻上。
“去,給太子搬個墩子來。”
吩咐完這些之后,嘉靖才像是想起了麥福。
“麥老伴啊,你今兒個來,不會又是給朕出難題吧?”
“萬歲爺,司禮監那邊折子,已經堆積如山了,老奴實在心力交瘁,我也想為主子分憂啊,只是這沒個主心骨,還請陛下早日讓黃公公過來,一并幫扶幫扶。”
麥福的這番回答,引得坐在墩子上的太子微微側目。
這人說話倒是滴水不漏。
既點明了自己不愿意攬權的想法,又借助自己年老體衰來避開折子的問題。
“恩——”
嘉靖點了點頭,手指了指,吩咐道,“給麥老伴搬個墩子來。”
“老奴,挑了些要緊的折子。”
謝恩之后,半個屁股坐在墩子上的麥福,繼續開口道,“內閣以及首輔,已經票擬過了,這幾份等著陛下您做最后的定奪。”
“念——”
“諾——”
麥福從懷中掏出幾份折子,看了眼閉目的嘉靖,“萬歲爺,第一份,總督宣大都御史——翁萬達,上折子要銀子了。”
“朕,怎么記得過年前剛撥了銀子,補做餉銀嗎?怎么又要。”
嘉靖的臉色陰沉,緊盯著墩子上的麥福。
“回萬歲爺的話,正月份,是已經發太倉銀二十六萬四百兩,這些銀子是給宣大二鎮充餉的。”
服侍的黃錦,已經親手為嘉靖帝沏了杯廬山云霧茶。
廬山云霧茶如其名,味道就像是廬山云霧一樣,醇厚甘甜,而且香氣持久不散,濃烈的香氣舒緩了嘉靖心頭的陰郁。
嘉靖端著茶碗,輕呷了口,“那這次理由又是怎么說的。”
“翁總督折子說,宣府北路,龍門云州一帶需新筑邊墻,共計八十六里,并敵臺一百七十三座,還需以修邊余糧,募兵三千,以備防秋。”
“防秋,防秋。”
嘉靖帝一聽折子里說,是要在宣府鎮修邊墻,用來防秋,頓覺口中的香茗沒了味道。
這北方俺答汗,就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時刻懸在大明的脖子處。
“黃伴,傳中旨給內閣并戶部,詔給太倉銀八萬兩于宣府鎮。”
“諾。”
“唉——”
嘉靖輕嘆一口氣后,再次端起青瓷茶碗抿了一小口,像是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昌平那邊是不是也想著要銀子了?”
“是的,萬歲爺。”
麥福的聲音變得有些低,“那薊州總兵——周徹前些日子,也交了折子,說是要給那些客兵年俸,內閣票擬了,也在老奴手中,就等著陛下批紅恩準呢。”
“行了行了。”
嘉靖直接揮了揮手,他不想聽這些細枝末節。
內閣的票擬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同意的,而且這種事,關乎到邊防安全,自己還不得不發銀子。
“要多少?”
“四萬兩,萬歲爺。”
“黃伴,再傳旨,發太倉銀四萬五千兩于昌平充客餉,剩下的給賞執役官軍。”
“銀子,銀子!”
嘉靖帝也不打算再盤坐著了,他的心已經亂了。
他在屋內踱著步,引得麥福和朱載壡也不敢坐著。
“所有人都問朕要銀子,朕的太倉銀庫,歲入白銀四百萬兩,居然才只能勉強夠發京運年例銀。”
“那個…那個。”
嘉靖帝突然停頓住,手指著黃錦,“遼東那,遼東巡撫李玨,上個月,是不是又剛撥了太仆寺的馬價銀!”
“是的,萬歲爺。”
黃錦彎腰應道,“回萬歲爺,您撥了馬價銀二萬四千六百六十兩。”
“瞧瞧,這一個個,朕看啊,都像是個債主!”
嘉靖帝呵呵冷笑道,“朝堂內外一個個都想著花銀子。”
隨即語氣轉暖,“唯獨朕的太子,是想著給朕賺銀子。”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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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