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明末重生之門 > 第六十八章:敢問孫先生可曾婚配?
  糖,很快就被秦商運了回去。

  秦商這些商人們,自然而然的也慢慢的散了。

  孫初文和孫杰商量了一下,過年前后,將會在秦商會館開始上第一堂課。

  還有差不多一個月,時間還早。

  忙完了秦商們的事,孫杰回家去了。

  過年前后,秦王府正忙碌,周大成了大忙人,幾乎沒來過孫杰這里,倒是讓孫杰舒服不少。

  沒了周大的麻煩,孫杰日子過的輕松。

  書房中放著一個煤爐子,煙筒從窗戶頂上戳出,黑煙排到外面。

  孫杰坐在一張躺椅上,身上蓋著一張毛毯。

  最近這段時間,孫杰很累。

  忙前忙后一直忙碌,現在終于有些空閑時間,好好的歇息歇息。

  帶回來的那些壯丁,在院子里練著把式,倒也像樣子。

  天氣很冷,北風呼嘯,書房中很暖,煤爐子里面的炭火燒的正旺。

  忽然睜開眼睛,坐直身子,看向城北方向。

  自古百姓怕冷不怕熱。

  夏天天氣再熱,總能找到幾個陰涼的地方,除非得了病,不然不至于熱死。

  但冬天就不一樣,天氣寒冷,無御寒衣物,那些窮苦的百姓,抗不過冬天。

  西安府城外有大量的難民,若是不管,恐怕傷亡嚴重。

  又看向東邊的潼關方向,想到了歷史上的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的孫傳庭和洪承疇正在潼關那里和李自成較勁,一時半會回不來。

  年關將近,西安府也要忙碌很多。各級官員也沒有上班的心思,一個個的尋歡作樂。

  如今的西安府,權利相對真空。

  “老二,進來一趟!”

  沖著書房門大喊。

  沉悶的腳步聲響起,門從外面推開。

  “大人!”

  立于門前,拱手詢問。

  孫杰看著趙大頂,道:“帶幾個人回一趟駐地,征調兩百壯丁回來,切記,不要帶武器!”

  “遵大人令!”

  盡管不知道孫杰為何如此,但還是領下了孫杰的命令。

  調一些壯丁過來,將城外的難民帶回駐地。

  駐地現在的糧食夠吃,城池也正在構筑,補充一些人手,來年開春之后,多開墾一些良田。

  駐地算不上大,但也能容納很多人,不用害怕住不下。

  趙大頂急匆匆的離譜,孫杰點了一根煙,安靜的抽著。

  房間里面寂靜的只有煙草燃燒的聲音,青煙裊裊,煙氣繚繞。

  城外的難民,如今最缺的就是糧食和御寒衣物。

  從現代往過運這些,也不是不行。

  可前幾天,剛剛運了一大批貨物過來,能量所剩不多。

  要是再往這邊運糧食,恐怕金門能量會耗光。

  看了看手腕上的標志,暗淡不少,只好先暫時放下這個想法。

  將煙頭扔進煤爐子,孫杰走出了書房。

  既然金門沒能量,那就去找秦商,他們總有辦法。

  穿上一件秦商送的裘皮大氅,走進了冷風中。

  在街道上轉了幾圈,停在了孫初文家門前。

  大門緊閉,門楣上掛著幾個大紅燈籠。

  沒有那些王爺們的府邸豪華,光看門臉,和普通民宅區別不大。

  敲響了門上的門環,清脆聲音往里面傳去。

  陣陣腳步聲傳來,門嘎吱一聲,緩慢開啟。

  “原來是孫先生,快請進!”

  開門的門童一下子認出了孫杰,急忙把孫杰迎了進去。

  孫杰是如今秦商的搖錢樹,是財神爺,不止一次來過孫初文家中,家里下人,基本認識。

  走進大門,門童小跑著往里面而去。

  沒多久,孫初文披著一件大氅,一臉笑容的迎了出來。

  “孫先生登門造訪,寒舍蓬蓽生輝,未能遠迎,還請勿怪!”

  朝著孫杰拱了拱手,小跑著來到孫杰面前。

  “不礙事,今日前來,倒有一件事!”孫杰回了一禮,說道。

  “屋外寒冷,進去說話!”

  孫初文帶著孫杰往里屋走去,來到了暖房。

  陜西地處北方,小冰河之下的冬天寒冷異常。

  大戶人家,都會在家中修建暖房。

  暖房燈光較暗,幾個火盆至于中間,里面的炭火呼呼作響。

  一張大炕位于房間一側,上面放著幾床被子。

  炕上坐著幾個人,許是孫初文的家眷,三男兩女,其中一女年齡較大,應是孫初文的老婆。

  剩余的應該是孫初文的兒子女兒的和他有幾分相像。

  見有人進來,幾人連忙走下床鋪,往外走去。

  “外面寒冷,就待在屋中吧!”看著幾人,孫杰說道。

  孫初文的老婆站在門口,語氣和善的道:“貴客前來,哪里有女人當面的份?我去張羅飯菜,孫先生安坐便是!”

  那幾個孩子年齡不大,大都在十二三歲左右。

  孫初文女兒年齡看起來能大一些,看樣子應該在十四五歲左右。

  她穿著一身花棉襖,臉蛋就像是紅蘋果一樣,眼睛很大,身板很寬,一雙天足上穿著一雙棉布鞋,看到孫杰時羞澀一笑,臉色更紅。

  從程朱理學開始,便有纏足陋習。

  不過,明朝這種情況不是很嚴重,朱元璋就曾經下令禁止過這種陋習。

  江南水鄉之地,對纏足比較重視,纏足的比較多。但也不是全部,不纏足的也不少。

  陜西比不上江南水鄉,土地貧瘠,男人當牲口使,女人當男人使,所以纏足不是很常見。

  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腳步聲漸行漸遠。

  “那是千金吧,之前沒見過!”孫杰隨口說道。

  孫初文笑道:“是啊,過了年便要及笄,也該張羅婚事嫁人了!”

  “看樣子年齡尚小,又何須著急呢?”孫杰說道。

  這個年齡,其實不適合結婚,尤其是生孩子,影響很大。

  孫初文張羅著孫杰坐下,笑道:“嗐,什么著急不著急的,最近這幾年,一直在找,只是偌大的西安府城,找不見幾個青年才俊!”

  坐在孫初文旁邊,孫杰開解道:“找不到不代表沒有好的,令千金一看便是有福之人,以后定然會嫁的很好!”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哈哈哈!”孫初文一臉喜悅,哈哈笑道。

  笑著笑著,身子往孫杰那邊探了探,聲音小了一些,“不知孫先生可曾婚配?或者,有過姻親!”

  “額……”

  孫杰一愣,沒想到孫初文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還不等孫杰解釋,孫初文便開始自夸:“孫先生,不是在下吹,我這閨女可是個能干活的好把式,家里家外安排的明明白白,家中下人,都是她在管。

  年幼時,讀過《女誡》、《女訓》、《女論語》、《女范捷錄》,還讀過四書五經。

  因為是在下的第一個孩子,所以一家子很上心,也跟著家中賬房學過算賬。

  平時要干的事不少,所以就沒裹足,再說了,裹足真真折騰人,不當人事!

  ……”

  孫初文唾沫橫飛,不斷的夸著自己的女兒。

  祖上好歹是朝廷大員,也是書香門第之家,能寫會算倒也正常。

  加上北方人粗糙,不拘小節,身上更多的大氣,而不是江南水鄉姑娘的溫婉。

  這還不明顯嗎?這明擺著送閨女。

  孫杰要是看不清,那才見怪了!

  “那啥,孫先生,這事,這事咱們先不說了,今天有事找,確實有事找!”

  孫杰一臉尷尬。

  “咳咳!”

  孫初文也看出了孫杰的尷尬,假裝咳嗽兩聲,緩解尷尬。

  “那啥,孫先生說事吧,倒是在下唐突了!”

  孫杰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態,道:“如今天氣漸冷,城外難民恐難過冬,在下于富平縣有些田產,想把他們帶過去安頓,以做佃戶。

  富平縣那邊有些糧食,但這西安府中糧食不多,所以便想讓孫先生幫襯一二!”

  如果從現代征調糧食,不是不行,只是前幾天剛剛運了一大批糖過來,金門能量不多。

  糧食調過來,也吃不了幾天,搞不好,還容易讓金門喪失能量,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還以為是什么事,原來是這事!”孫初文臉色平靜,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我們秦商這幾年比不上晉商,錢賺的不多,但我們也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奸商。

  走的是人間正道,吃的黃土地產的糧,都是陜西鄉黨,我們秦商自然會幫襯他們。

  我們秦商在城外,設置了不少粥棚,足量供應難民吃食。但近幾年難民越來越多,我們也捉襟見肘。

  幸虧孫先生的糖,將近年關,我們買了不少糧,不敢說讓他們吃飽肚子,每天兩頓稀粥,倒也能供應。”

  孫初文說道。

  倒是沒想到孫初文竟然會這樣做,只是,孫杰第一次來西安府時,城外施粥的不多啊。

  這次來時,倒是見了不少粥棚,當時還以為是城中官府所設,沒想到竟然是秦商所為。

  心中還有疑惑,便問道:“在下之前來西安府時,不曾見過多少啊!”

  “之前,我們秦商糧食不多,那時匪亂,我們的粥棚只有零星一些,加上晉商的打壓,實在抽不出多少。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說的難聽一些,我們是商人,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所以之前,施粥不多。”

  孫初文的臉上,多了一分商人的狡黠。

  但此時此刻,誰能說他做的不好呢?

  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錯了。

  “這些難民,孫先生不用擔心,這幾天的糧食,我們會充足供應。

  為商,錢固然重要,但更應造福一方。祖父不過市井小民,若非鄉親幫助,何以高中進士?官至吏部天官?

  我雖然愛財,但也會竭盡自己所能,幫助鄉黨。只是,人力有時盡,有時候,自己也無法保全。”孫初文說的很大聲。

  這番話,讓孫杰刮目相看。

  確實啊,秦商窮是窮了點,但要比晉商好。

  賺的是斷子絕孫的錢,真不怕遭報應。

  厚重的門簾忽然掀起,孫初文的女兒探出半個身子。

  聲音很清脆,宛若銀鈴,“該吃飯了,飯好了,娘讓我問,是在這屋吃,還是在飯廳?!”

  “天氣寒冷,就在這屋吃吧!”孫初文說道。

  “好!”

  孫初文的女兒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轉身離去。

  臨走時,又瞥了孫杰一眼。

  孫杰想要拒絕,可架不住孫初文熱情招待。

  “孫先生如此熱情,倒是讓在下為難,既然如此,那便吃飯吧!”

  孫杰只好同意。

  “哈哈哈,這就好,這就好。我們陜西雖窮,可不會怠慢了客人!”孫初文哈哈大笑。

  門簾又掀了起來,幾個下人抬著一張桌子走了進來。

  桌子放在房間中央,那幾個火盆,放在了桌子低下。

  不一會兒,下人們端著一個又一個餐盤,將飯菜端了上來。

  菜品很豐盛,臘肉、臘腸、燒雞、燒鴨、魚等等葷菜,應有盡有。

  唯獨蔬菜很少,除了白菜之外,就是一些咸菜了。

  也是,又沒有大棚技術,大冬天里,哪里能吃得上新鮮蔬菜呢?

  只有孫初文陪坐,孫初文的女兒站在一旁,為兩人斟酒。

  燙了一壺西鳳,站在孫初文身后,目光時不時看向孫杰。

  孫杰來自現代,不敢說細皮嫩肉,但也比這個時代的大多數男性長得好看,身材高大,甚是魁梧,一股男人氣概。

  孫初文的女兒盡管見過不少男人,可從來沒見過孫杰這樣的。

  女兒家的心思,誰又能猜準呢?

  “我家女兒叫孫玲,也不是什么好名字,起名沒花多長。尋常人家,名字太好壓不住福,可我家也不差,名字不能太下乘,便起了這個名字。

  小名槐花,不過馬上及笄,自然不能再叫。以后,便要稱呼其大名了!”

  孫初文喝了一杯酒,“賊心不死”,一有空檔,便“推銷”自己女兒。

  孫初文可不是傻子,孫杰是一個潛力股,以后死死的跟著他,前途光明。

  如今雖然有糖霜生意和玻璃生意,但利息交換,哪里能結實?

  所以,不如結為姻親關系。

  孫玲長的其實不丑,孫初文家里富有,生養的女兒怎么能丑呢?

  可能是因為家里條件太好,小的時候吃的東西應該非常好,以至于她的身體遠超普通女生。

  不能說像男人一樣,但也非常苗條、高大。

  “我跟你說,我女兒做事利索著呢,家里家外很多事情都由她來操辦,年紀輕輕,就有很多人上門提親。

  可我壓根看不上他們,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能配得上我女兒呢?”

  孫初文端著酒杯,有幾分醉意,聲音又大了一些。

  孫杰看向站在孫初文身后的孫玲。

  孫玲一直看著孫杰,當他看到孫杰看她時,一臉慌張的將頭低下,臉色又暈染了幾分紅。

  外面忽然又起了風,呼呼作響。

  吹過屋檐或者犄角時,發出陣陣哨子聲。

  孫玲來到孫杰旁邊,緩慢的斟了一杯酒。

  雙手死死地握著酒壺,可倒出來的酒線彎彎斜斜。

  手不由自主的抖動,距離孫杰很近了。

  大西北黃土地養育的姑娘,不是江南水鄉那種溫婉,敢愛敢恨,大氣果斷。

  倒完了酒,孫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

  大聲贊了一句。

  孫玲接著倒酒,只要孫杰的酒杯當中沒有酒,她就會填滿。

  實在是太熱情了,孫杰又不好意思拒絕,于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孫玲一杯接一杯的倒,他一杯接一杯的喝。

  就這樣,一壺酒全部下了肚。

  臉色潮紅,眼前有些發懵。

  “喝不下了,真的喝不下了,我還有事,得要先回去!”

  孫杰擺著手,踉踉蹌蹌的就要站起往外走。

  “這可不行,這才哪到哪兒,孫先生幫了我那么大的忙,今天不好好的喝一頓,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是個吝嗇鬼呢!”

  孫初文急忙架住孫杰的胳膊,說什么都不讓孫杰走。

  沒辦法,只好重新做下來。

  又開始喝酒,飯菜吃的倒是沒多少,酒是沒少喝。

  八分醉意,眼前更加模糊。

  頭腦有些模糊,四肢也有些不受控制。

  “不能再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孫杰連忙擺擺手。

  孫初文也看出了孫杰的勉強,急忙招呼著眾人,攙扶著孫杰往外面走。

  “孫先生已經醉了,外面寒冷,不如今天就歇息在我家吧。

  孫先生,我肯定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不用有任何擔心!”

  一邊攙扶著孫杰,一邊說道。

  哪里還有醉意?此時的孫初文精明的就像是一個猴子一樣。

  臉上帶著幾分狡黠,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攙扶著孫杰,來到了后面的一個房子。

  里面的陳設倒有些古怪,一張通鋪大炕位于房間里面,炕頭放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面擺放了幾個木匣,木匣子后面的墻上,貼著一面玻璃鏡。

  桌子上還放了一些胭脂水粉等東西,只不過大部分都沒有拆封,原原本本。

  窗上的鋪蓋也是紅色或者粉色,看上去滿滿的少女感。

  不用想,這個房間便是孫玲的閨房。

  “來,睡在這里吧!”

  孫初文攙扶著孫杰,坐在了床上。

  雖然腦袋有些模糊,但孫杰并沒有徹底的醉。

  自然能看清楚眼前的這些東西,于是道:“這房間,不對勁啊,重新給我換個房間吧,重新換個房間吧!”

  “孫先生不用擔心,這個房間已經收拾妥當了!”孫初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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