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高速y10路段。
兩岸是高聳的雷打石山脈,從河門開始繞過耦水匯集而成的高速路段,群山聳列,峽口如刀劈斧削,落石河從中奔涌而出。一條高速蜿蜒曲折的延續到于山山脈的連接處。落石河水流湍急,它伴著于山高速一直朝著北部最終拐了一個彎,在于山處朝著西邊從三山最西邊的縣城永春城入海。
從這里開始,車子堵滿了整條通往隧道的于山高速,各路私家車,越野車,面包車,大巴車整齊的并列在這條隧道口,另一段看似車流較少的反向高速(于山-河門段),也開啟了逆向行駛模式,它們撞壞了高速路中間的擋板欄桿,碾壓了綠化帶,徑直的朝著反向高速逆向而上,但是無論是哪一方行駛,它們都朝著同一個目的地,因為三山市是這之后連接所有朝北城市的唯一出口。
人們默契的長時間耐心的等待,偶爾響起了一兩聲鳴笛示意來車挪動,但是在最后車子寸步難行后,車子已經放棄了鳴笛了,偶爾從耦水市不限牌照的還能在車子夾縫里穿行的摩托車,讓一些人意識到放棄車子徒步前行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不得不徒步前行,因為逃難的人群里,大部分沒有任何準備,或者準備不夠充分,他們有的已經沒有食物,有的沒有水,他們有些人成群結隊的越過欄桿,前往地勢險峻的,如同峽谷落差的落石河里撈水用以解渴,或者圍聚在高速邊上的空地里,用木頭升起了火苗,在他們能找到的金屬桶里加熱落石河里的水,他們想要果腹,想要抵御寒冷,所以他們必須想辦法朝前走去,因為他們離于山隧道的方向有20多公里的路,在這里等候了兩三天不見動靜后,已經放棄了挪動車子的想法。
至少,在于山高速路段y24路段兩側,有一個服務區,那里可以解決大部分的生活需求。那里有加油站,有便利店,有休息區和停車場,有廁所還有免費的供應熱開水。
和她的女友曼莉通完電話的隔天清晨,許永華決定棄車徒步前往服務區,因為撥打他電話的聯系人告訴他,如果他不想要和這萬仟逃難的人民一樣,到了于山隧道還不能進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前往y24路段的服務區,到那里等候和匯合所有的人,然后等待時機進入綠燈城市三山市區。
他打開后車廂,背上背包,裝入所有的食物和剩下的水,他拉出一個行李箱,看了看在車上充滿電的手機,然后鎖上車門,跟著陸陸續續朝北的人穿行在各種車子之間。
行李箱的輪子到處卡著垃圾,塑料瓶,易拉罐,袋子,報紙,零食袋,還有衣服。。。他艱難的在車輛間穿行,高速峽谷一側開始聽見落石河的轟鳴聲,從這里開始它的落差將讓它一路奔騰的從永春縣城入海。
有些人還躲在車里,關著或者開著車窗,他們拖家帶小,疲倦的看著掛著霧氣和水滴的窗外行走的人,或者遙遙無期張望著仍然未移動半步的車龍,也或許在看見許多人拖著行李,背著背包徒步越過他們的車輛后,他們下定決定也步行跟著他們一起走。
車里開著的調頻還能收到河門的廣播信號:緊急通知。。。請市民躲在家中等待救援,封死所有窗戶和門縫。。。
廣播沙沙的響著電流聲,也許兩邊高聳的山脈讓這里的信號異常的不穩定。
但是這個反復播放的廣播聲音,或許已經告訴了人們,河門電臺的所有節目都已經不復存在,那些在每個早晨和晚上陪伴上下班的熟悉的電臺主持人也不再聽見他們的聲音。
前方巴士邊上有一輛轎車里傳來小孩的哭聲,許永華眼睛朝著車窗里盯去,母親在后駕坐里罵著隨意丟棄零食浪費的兒子,兒子哭著鼻涕的用小拳拳揍著她母親。駕駛座閉目眼神的父親絲毫沒有被雜吵的聲音吵醒過。
他看著這個有趣的場景,以至于從另一側巴士里走下的男人,毫無意外的和他撞在了一起。
這一撞讓對方臉上的黑框眼鏡掉在了地上,還好現在的鏡片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傳統玻璃鏡片,眼鏡在許永華腳邊打了幾個轉后,安靜無恙的躺在那里。
“啊。。。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到你出來。”先道歉的是那個從巴士上下來的人,他提著一個非常大的銀色的行李箱。
他彎下腰撿起了眼鏡,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駕在了自己的鼻梁上。他看著這個和他相撞的男人,許永華還在納悶,戴眼鏡的男人便伸出了手:“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到有人經過,撞到了你,我叫博康,很高興認識你。”
許永華不情愿的伸出了手,敷衍的握了兩下,并沒有介紹自己的姓名。
“下次小心點。”許永華冷臉貼著他的笑臉,他并不打算和這個陌生人做多的無用的交談,他看了一眼他下來的巴士,這是一輛從耦水到永春城的城際巴士,同樣車上載滿了人。
“你是想到步行朝前走是嗎?”博康問,他拖著行李跟在許永華的身后:“我在這條路上已經困了2天了,如果我早點出發也不至于困在這里。”
許永華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走的,身后這個男人自言自語,啰里啰嗦,他擔心他是個麻煩,并不搭理。
他們這樣一前一后的沿著這條高速朝著前方步行,穿梭著各色的轎車和巴士,許永華并不停下來等這個拖著大行李的男人,直到回頭看見的車龍后沒有這個男人的影子,他停下了腳步,在靠近奔騰的落石河懸崖的高速欄桿那,坐下來休息了一下,他翻遍了包沒有找到香煙,掏出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
他的手機短信閃了一下,他打開來,這則短信是陌生號碼發送的,上面寫著:“名單如下:鄭小斌、黃美麗、王富貴等等”,后面還備注了所有人的手機聯絡方式和其它網絡聯系方式。
許永華數了一下上面的人名,一共12人,不包括他自己。
緊接著,下一條短信響了起來:“其它人均已通知即刻前往雨花石服務區,另有一人黃美麗無法聯系到,上次聯系時間在y13附近,車牌號:河d170g,請前往查看并把她安全帶到雨花石服務區,此人非常重要。”
“重要個屁!”許永華對著這個虛擬號碼發出的信號罵罵咧咧著,穿梭在這些汽車間已經讓他的好脾氣被磨損殆盡,何況此刻煙癮又犯。
許永華按掉了手機,又喝了兩口水,正要起身,看見了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嬉皮笑臉的靠近了。
“md,陰魂不散,老子也真是倒霉。”許永華暗自罵著,他整理背包,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博康靠了過來,他喘著氣,自言自語著:“箱子太大了,有些地方兩車挨得近,可把我累垮了。”說完,他打開身上的背包,掏出了一包煙,看著將要起身離開的許永華,他叫了一聲:“老弟,抽一支嗎?”
許永華回過身,看著他已經伸直的手,他回頭走了兩步,接過了煙,用自己的打火機點上了。
“兄弟,壓縮餅干吃嗎?”博康問道:“給你一包。”
許永華奇怪的看著這個人,這樣的場景,陌生人之間照理說應該保持著距離,同時警惕自己身上的財物和食物,他卻大搖大擺的想要請一個陌生人。
“你東西很多嗎?”許永華問道。
“是很多。。。”他回答:“你看我提的都累死了,幫我消化一點,這些壓縮餅干就像石頭一樣,你瞧我背了一袋的石頭。”
許永華毫不客氣的接過了壓縮餅干,他再次打量這個戴著眼鏡的陌生男人,年齡大約30多歲,看上去事業有成,穿著也有模有樣,光是大衣上的logo,許永華便覺得應該不是很便宜。
“你說你叫什么?”許永華吞咽著餅干,喝著水問道。
“博康。”他回答:“兄弟你呢?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么。”
“許永華。”
博康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手,許永華低頭看著他的手,并不掏手。
“你瞧我。。。這個時候怎么沒有想到應該保持距離,這樣的肢體接觸很危險,失禮了。”博康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從哪來?”許永華問道:“要去哪里?”
“我啊。。。”博康看著河對岸的青山:“從河門過來的,當時沒有車子我先到了耦水,到了耦水呆了幾天后,搭乘了巴士過來,我前腳走,后腳這些地方都染了疫,沒想到,巴士到了這里堵在路上,聽說三山在耦水還沒有開始爆發疫情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著手下令了封鎖北上通道。。。”
“河門市?”許永華重復著這個地名:“我也是從那里來的,那個東西比想象的可怕多了。”
“是啊,聽說很可怕。。。”
兩個人難得默契的陷入了沉默,他們點到為止,不想繼續探討這個可怕的東西。
“你一個人?”許永華問道:“難道不該是拖家帶口跟那些轎車里滿滿當當的家庭一樣?”
博康搖了搖頭:“我還沒有結婚呢,本來婚期已經定了,過幾天就是,但是我還沒有準備好。”
“行了,老哥。”許永華微笑的說著:“這種話對男人來說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外面還有別的女人。”
“那真是沒有,只是完全沒有一點感情。”博康回答。
“那你未婚妻呢?”許永華好奇的問:“留在巴士里?”
“在河門。。。她是護士,她應該清楚這場疫情,了解的比我多,我相信她應該沒有事,因為我能在河門爆發之前跑出來,就是因為她通知了我,但是此刻我很擔心她。”
“行。。。看來老哥你也是玩咖。”許永華面帶深意的看著他。
“雙方父母介紹,看著到了這個年齡還沒有成家,雙方也著急,這樣拉扯起來的能有感情嗎,他們成天催著,催的得我也煩了。。。不說這個了。”博康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
“你呢?你也是一個人?“博康反問。
“我跟你沒有辦法比,我是想結婚,但是對方父母不同意,你知道我女友是誰?”許永華面帶驕傲的笑容,俯眼看著坐在欄桿的博康。
“你不要告訴我是明星。。。”博康開玩笑的說。
”是。。。三山市長的女兒”許永華自然的說道。
博康嘿嘿的笑了兩聲。
“您別不信。”許永華瞅著這個戴眼鏡的男人不相信。
“要真是。。。你也不會在這里是吧,他們說是市長封鎖了于山隧道,你要真是她的男朋友,還能跟我坐一起。”
“信不信由你。。。”許永華心里暗自的罵著這個老男人,雖然自己也比了他少幾歲。
“兄弟,既然你也是要進入三山,那么我去永春也必須先進入三山。”博康詢問道:“也許,我們可以一起走。”
“那倒是不必,我還有事情要做。”許永華拒絕了一起成為旅伴的博康,問道:“還有煙嗎?”
“有,還有幾根。。。其實我并不怎么抽,只是出來的時候順時帶了一包,之前見客戶的時候也會有這個習慣,這是包好煙。”博康打開背包,掏出了方才那包煙,他看了一眼迫切想要接過煙的許永華,博康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試探性的問道:
“你能借我手機打個電話嗎?”博康問。
“你沒有手機嗎?”許永華好奇的問他,因為逃難第一隨身物品,每個人都必須帶著手機走的,這是習慣。
“不瞞你說,在耦水的時候就被偷了。”博康回答。
“原來如此,但是手機借你是不可能,幫你打是可以。”許永華說道,他得多留一個心眼,畢竟手機上的虛擬信號的信息還是不能被看見,而且萬一這個眼睛男想偷手機,也要多防著。
“行,我只記得我自己在河門住的地方的座機,號碼我告訴你,你打回去,看會不會有人接。”博康問道。
“那里還有人嗎?”許永華掏出了手機。
“我想應該沒有人。。。你幫我試下。”博康祈求著,手里揚著那包煙。
“我看你也是好玩,你人在這里,打回去自己在河門的住宅,又說應該沒有人,你是在耍我嗎?你不如撥打自己丟失的手機,也許花點錢還能要回來。”
“哪敢,我借過別人的電話撥打過自己丟失的手機,對方已經關機了,我不抱什么希望能夠拿回來,即使現在找到,也是丟在耦水,我不會回去了。。。我不記得她的電話,我希望打回去會有人接。”博康誠懇的說道。
許永華瞄了他一眼,心里暗罵著這個老男人接近他,就是要他的手機,怪不得那么熱情。
“可以,我就幫你打一個。”許永華看在他手里的煙上,如果這是交易,也是劃算。
博康告訴了許永華一串號碼,許永華在他的視線下撥打了這個號碼,然后按下了公放。
電話嘟嘟嘟的響了一會,無人接聽。
許永華掛斷了電話:“兄弟,我就幫你到這里了,如果有回撥給我,我會通知你的。”
“謝謝。。。”
“是你口中說的未婚妻嗎?”許永華問道。
博康點了點頭。他把煙遞給了許永華。許永華分了一根給博康,然后整包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煙我留著了。”說完,他快步的朝著前面走,頭也不回。
博康坐在欄桿上,看著許永華快速的穿梭在轎車當中,然后低頭看著自己手里叼著的那根唯一的香煙,這只煙在他的手上,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不抽煙,于是博康輕輕的把它放在欄桿上,或許哪個煙民看見了,會被他吞進肺里也不一定。他沒有可惜自己的那包煙被許永華拿走,他揉了揉自己的腳,準備好后,他拖著大行李,也跟著他的背影穿梭在轎車之間。
許永華看見了高速公路上的路碑,上面寫著y12,他知道他正在靠近短信所說的還沒有取得聯系的人附近,他特意打開手機再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這個叫做黃美麗的人的信息,他開始放慢腳步,在一堆垃圾堆上停住的各色車輛之間,尋找這部只有一個車牌號信息的車子。
“md,讓老子怎么找。。。”他也試著撥打手機,發現對方的手機是關機狀態。
他的目光開始沿路看著車牌號。
“什么車型也不告訴老子。。。”他一邊尋找一邊罵道,因為聯系人使用的是某個服務器軟件生成的虛擬號碼。許永華只能接聽和接受信息,不能主動聯系對方。
他就這樣一路走著,一路看著每輛車的車牌,很快走到了y14路段,終于看見了一輛米黃色的跑車停在了一堆卡車圍繞的中間,后車輪那邊有被新刮擦的痕跡,后車廂那邊也有被新撞凹的印記,這樣的維修費用,對于這輛車型來說,應該是天價。
車牌正是手機上給的車牌號--河d170g
許永華走了過去,車子的引擎還在待機狀態,透著已經掩實的窗戶朝著里面看著,一個打扮異常時髦的女人,正在車子里補妝,她抬起眉眼看著這個正在車前玻璃盯著她看的猥瑣男人。許永華依稀看著這個衣服上擠出兩個乳溝的女人,咽了咽口水,他心里方才的一萬個不愿意,此刻也覺得估計是緣分。
帶著妞一起上路也好過跟著那個老男人結伴。
他靠近她的車,在這輛豪車的主駕玻璃,他彎下腰,敲了兩下,女人不情愿的搖下了車窗:“干啥?”
“美女。。。你叫黃美麗?”許永華笑著說。
這個打扮時髦的貴婦抬眼多看了兩眼這個面容白皙,滿臉胡渣的小白臉,回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我之所能看出來,就是因為你的臉上寫著美麗兩個字。”許永華撩騷道。
這個答案顯然讓這個年輕的女人很是滿意,她微微的笑了一下,鮮艷的口紅裂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少來這套。。。”女子回到。
“我叫許永華,或許你聽過我們要秘密離開的計劃。。。”許永華貼著窗口輕聲的說著,他確定自己的聲音低到這個女人能夠聽清楚。
“聽過。。。”女子回答:“怎么了?”
“你手機沒有開,今天下達了最新的指令,讓我們前往y24的服務區,那里他們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人都接到指令了,但是您的手機沒有開通,所以我來接你過去。”許永華覺得自己的腰都快彎斷了。
女子終于展露了笑容:“喲。。。原來是來接我的啊,我都說了,沒人來接我的話,我就不。。。開。。。機。。。”女子說完打開車門,然后帶上墨鏡,看著四周被圍住的大卡車,揚了揚手,似乎灰塵瞬間要撲進鼻孔里。
許永華心里想,這女人是什么邏輯啊,都這個點了,一看就是有錢人的貴太太,邏輯不通就說得過去了,本來心里還有些怒火,但是當這個女人站在許永華身邊的時候,那身上的令人神魂顛倒的香味,還有她那玲瓏有致的曲線,讓許永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我都跟老李說了,如果不來人的話,我是不會離開車子的,我能提得動行李嗎?”她雙手叉腰,爹聲爹氣的說道:“我看你就老李派來的人吧,那正好,幫我把行李一起帶走。”
“行李?”許永華不知道這個女人口中的老李是誰,難道是手機上那一連串的數字背后的人,還是她遠在三山市區里的女朋友曼莉托付的人?
“愣著干啥啊?”女人喊道:“不是要趕去服務區嗎,他們那些人都已經到了集合地了吧,快把我行李拿出來啊。”
“行!”許永華打開了后箱,拖出來兩個大行李,加上他自己一個,攏共拉了三個,這兩個女人的行李,估計跟那個眼鏡男的行李大小有得一拼。
“我一個人拉不了三個。”許永華說:“你幫我拉這個小的吧。”
女人撇了一眼他,然后從副駕駛里抱出了一只可愛的棕色毛發的吉娃娃。
“莫妮卡,咱們走了。。。跟媽媽走了。。。”她抱出這只吉娃娃后,踏著高跟鞋朝著前面自行的走了,看著她這身裝扮,車子磕碰就可以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面對著留著一堆行李的許永華:“ctm的。”許永華暗自罵道:“如果不是看在離開這里的份上,老子不當這個苦工。”
他邊暗自的罵著,一邊費勁的拉著三個行李在車子之間來回走動,女人踩著高跟鞋,在滿地垃圾堆里疾步如飛。
那只棕色毛發的吉娃娃,小腦袋正靠在女主人的肩膀上,看著許永華在身后費力的跟著。
女人時不時的停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
“華哥。。。你走快點。。。”女人嗲氣的喊著。
“tmd。。。”許永華汗流浹背的罵著,然后手機叮叮的響了一聲,他停下了腳步,掏出了手機,依然是那個什么人用虛擬號碼發過來的消息。
“黃美麗說你已經接到了她,做的非常好,盡快護送她到雨花石服務區,聯系這個號碼,將會有人帶你們上集合點。”
永華現在想明白了,所有人都已經抵達了雨花石酒店,并且估計已經在房間里泡茶了,他倒是沒有接到任何服務區酒店的聯系電話,現在接到這個女人,聯系電話才給到。
他看了一眼前方那個搖曳的身影,她轉身朝著她看了一眼,默默的放下了手機。
“c,手機不開機,現在才打電話,有能耐。。。”許永華拉著三個行李朝著前面追趕。嘴里雖然罵罵咧咧,心里也一直鄙視著這些有錢人把規則玩弄于股掌之間,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想起了她的女友曼莉市長一家人,她狠狠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本以為可以平步青云,少奮斗那么幾十年的。。。
罵歸罵,但是看著這個黃美麗搖曳的身子,他還是舔了舔了自己干燥開裂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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