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末世:全人類只剩下我和一個女孩 > 第一百三十九章:罪孽之淵
  少年試圖扣動步槍的扳機,但停在那里。

  對手一共有三個,而且個個都拿著槍。

  他只有警用左輪手槍和獵槍,沒有一把軍用槍,但槍口還是比較多的。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射擊不佳,即使能殺死一個,另外兩個也會反擊。

  “別動!”

  他們也還沒有向少年開槍。

  一動不動就殺人,這是犯規的,這讓他不敢開槍。

  平靜的心底還在堅持“快點開槍”,但心底涌起的某種東西阻止了他的手指扣動扳機。

  “我讓你別動,把槍放在地上!!”

  他開口說著。

  進入超市的男子都沒有用槍指著少年,大概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吧。

  三人中最小的一個眼睛盯著少年。

  剩下的兩人也都僵硬了。

  “嘿,冷靜下來...”

  他們這么說。

  少年卻大叫一聲“快點!”!

  見狀,男人們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有些膽怯的將手中的槍放在了地上。

  “嘿,我們不是來傷害你的。我們只是想要食物。”

  一個年輕人輕聲說話讓少年平靜下來,但沒什么用。

  “你們還有其他朋友嗎?有多少人有槍?”

  見狀,男人終于閉上了嘴巴,但眼底卻充滿了不滿,而非恐懼。

  “正如我所說,我們只是偶然來到這里,我不會對你做什么。”

  “對了,要不你也加入我們吧?看樣子你拿武器習慣了,既然能活到現在,也能戰斗吧?能和我們一起去就好了。”

  另外兩人開口。

  少年沒有看到他們乞求饒他一命。

  三人并不是真的來殺他,也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少年認定這真的是一次偶遇。

  “好吧。”

  “我們有很多人,我們有足夠的武器。我們可以和平相處。”

  沒覺得說這話的男人眼里有什么惡意。

  他們真的邀請他加入他們嗎?

  想到這里,少年搖了搖頭。

  在這個時代關心別人的白癡在哪里?

  每個人都必須忙于生存。

  想著別人做著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們一定是想騙他。

  少年拒絕了。

  他敢肯定他們用甜言蜜語引誘幸存者加入他們,然后殺死,并搶劫物資和武器。

  至少他會的,少年想。

  “別傻了!我不會加入任何人群體。”

  是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經歷過人生第一次殺人經歷的少年,在之前被這樣的甜言蜜語險些喪命之后,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值得信任。

  他曾經有他信任的朋友,但他們都死了。

  沒有人可以再被信任。

  “你為什么不理解我們……”

  率先開口的青年,語氣中夾雜著不耐煩,這樣喃喃道。

  在他們身后,陽光普照的超市門口,一道影子搖曳。

  “喂,感染者正在聚集……”

  一名身穿迷彩服、手持自動步槍的男子說著走進了店內。

  那人站起來,看到三人舉起手,然后看到少年用槍指著他們。

  就在少年的目光相遇的那一刻,之前的男人大喊:“趴下!”

  就在迷彩服男子舉起槍的那一刻,少年側身逃竄,躲到了一個架子后面。

  不久之后,他就看到了子彈穿過他剛才站立的空間。

  如果不是他四目相接就逃跑了,他肯定已經被射穿肚子了。

  “拿起你們的槍!”

  迷彩服男子用自動步槍半自動開火,對著還在舉手的三人吼道。

  三人這才發現原來對準他們的槍口不見了,連忙撿起了丟在地上的槍。

  少年試圖阻止,但迷彩服的男人繼續開槍。

  穿迷彩服的男人一定是專業人士,少年想。

  這意味著對方的職業可能是一名警察。

  除了沒有戴頭盔,沒有穿防彈背心,而是穿了輕便的胸甲外,他的外貌與當年在各地執勤維持治安的警察人員無異。感染的傳播。

  而他手中的自動步槍也是軍用的,屬于警察。

  最重要的是,迷彩服男子在那一瞬間迅速判斷情況,精準開火,顯然不是一般的cosplay人。

  無論如何,少年意識到,在格斗上,他根本不可能比得上職業對手。

  “舉起手來!”

  三人拿起槍,舉著槍,齊聲喝道。

  無論是槍口數量還是戰斗技巧,要是打起來,他只能是輸家。

  他別無選擇,只能逃離這里。

  他可能不得不離開這個小鎮。

  先跑了再贏。

  少年一手拿著步槍,另一只手拔出手槍。

  然后,只有拿著手槍的手臂從架子后面伸出來,他將它指向他認為那些人所在的方向并扣動了幾次扳機。

  伴隨著子彈擊中什么的金屬聲,他能聽到他們驚慌失措躲在陰影里的跡象。

  沒有回應,但如果他能控制它就好了。

  少年把手槍放回槍套里,手里拿著步槍穿過商店走向另一個出口。

  “住手!”

  他聽到身后有人說話,但他轉身開了槍。

  發射強大的毫米子彈的后坐力是伸縮式的庫存庫存它穿過并刺入他的右肩直到受傷。

  又開了幾槍,但那些人也開始追那個少年。

  一聲槍響從身后響起,周圍的物品被炸得粉碎。

  從產品所在的角落到出口有良好的能見度和距離。

  當他跑向出口時,他很有可能會被追上并在背后中彈。

  他必須做點什么,讓那些追他的人瞎了眼……

  少年又看了一眼立在柱子底部的一個紅色金屬盒子,上面寫著“滅火器”的牌子。

  他又拔出手槍,一只手開火制止那些人,另一只手從盒子里取出金屬配件,從里面拿出一個滅火器。

  在電影和游戲中,有滅火器被射穿爆炸,消滅敵人的場景,但這只是虛構。

  但是,如果用威力強大的步槍子彈射擊滅火器,里面的化學物質會瞬間四散,形成煙幕。

  少年向身后扔了一個沉重的滅火器。

  “什么……?”

  沉重的金屬滅火器把地板上的油氈鏟掉,滾到了男人的腳邊。

  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拿著槍的男人們對突然扔來的滅火器感到疑惑。

  然后少年用步槍對準滾動的滅火器扣動了扳機。

  伴隨著什么東西爆炸的聲音,冷凍食品角的一角被白霧籠罩。

  一顆步槍子彈洞穿了滅火器,里面的高壓氣體和滅火劑粉末一下子噴了出來。

  “什么!?”

  這一次,伴隨著一聲慘叫般的聲音,他聽到有人咳嗽的聲音。

  滅火劑看似對人體沒什么影響,但如果臉上突然噴上粉末,肯定會一時半會動彈不得。

  “眼睛,眼睛……”

  伴隨著一聲呻吟,一個似乎不高興的人開火了。

  “別開槍!”

  少年判斷機會來了,便朝著出口沖了過去。

  他提前把門開著,換了另一個出口,和他進來的那個不同。

  因為他假設了突然襲擊,但它實際上是一種有用的形式。

  他把身體伸進微開的自動門的縫隙里跳了出去。

  緊接著,一聲槍響在她的身后呼嘯而過,與此同時,一道如同重擊一般的沖擊貫穿的左肋。

  少年的小腹頓時被嚇得一陣發熱,低頭一看,他身上的胸甲和褲子都被鮮血染紅了。

  少年看到自己的兩肋因沖擊而染紅,第一感覺就是一股巨大的熱氣。

  他的側身像被一根燃燒的棍子插進去一樣火辣辣的,下一刻就變成了劇痛。

  一聲慘叫從他口中漏出,他的身體失去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盡管如此,少年還是大喊“別動!”,并看到渾身是白色粉末的男子正試圖從超市門口出去。

  幾槍擊中門口的門框,激起火花。

  “放下武器,抵抗是徒勞的!”

  那個職業軍隊男人正用槍指著玻璃破碎的窗戶,但少年大喊:“閉嘴!”并又開了一槍。

  每次射擊,沖擊力都會通過他腹部的傷口回蕩,造成更多的疼痛。

  從身體流出的血液滲入柏油地面。

  承受著從未有過的痛苦,少年依舊想要遠離男人一步。

  右手握住手槍,左手在地上爬行。

  見此情形,警察隊員搖搖頭,似乎在說“沒辦法”。

  下一刻他看向那些人,正要舉起步槍,熟悉的吼聲響徹整個城市。

  這是感染者尋找獵物并召喚盟友的怒吼。

  “我們快點逃跑”

  那個警察人員一聽到吼聲,就對襲擊他們的少年視而不見。

  對于他們來說,重傷的少年已經不是什么威脅了,現在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躲開靠近這里的感染者。

  多虧了華而不實的槍響,全城的感染者現在都瞄準了這家超市。

  少年知道他必須逃離這里,但他的身體并沒有隨心所欲地移動。

  到目前為止,他只中過一次槍,但當時子彈剛好擦過他的手臂。

  這是他第一次肚子上有個洞。

  可以看到男人們從超市里跳出來跑到某個地方。

  旋即,背影消失在了路口的拐角處,只剩下少年一個人在荒涼的小鎮上。

  “好痛...”

  他好不容易抬起了上半身,試著站了起來。

  但與此同時,更劇烈的疼痛傳遍了他的全身。

  腹部是內臟等重要臟器堆積的地方。

  自己就中槍了,沒做好直接死也不奇怪。

  少年祈禱他的內臟沒有受損。

  如果子彈損壞了器官,生存的機會幾乎為零。

  許多醫生在感染開始時就被殺了,即使他們活下來了,他們也不會在這里。

  一個滿身傷痕的痣醫生,說不定會照著鏡子給自己開腹手術,但少年卻沒有開腹手術的知識和技能。

  不管怎樣,他必須暫時離開這個地方————————不,他必須離開這個小鎮。

  正想著,就在與劇痛作斗爭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從路口的另一邊跳了出來。

  穿著破破爛爛的校服,雙眼布滿血絲的環顧四周,這絕對是個感染者。

  感染者看到少年仰面躺在路上,發出一聲大吼。

  與此同時,又有兩個人從穿著校服的感染者身后跳了出來。

  “嗚嗚嗚嗚!”

  是驚恐的尖叫,還是給自己打氣的尖叫?

  少年發出一聲無語的慘叫,坐起身來,拔出了放在身邊的步槍。

  隨后他迅速擺好姿勢,點亮激光瞄準器,瘋狂扣動扳機。

  大部分射出的子彈都消失在了虛空之中,但也有一些穿透了感染者的身體。

  一名身穿校服、額頭被炸掉的感染者倒在路上,蛇腦散落一地。

  另外兩名感染者也被槍殺,但怒吼聲在整個城市回蕩。

  “我得逃……”

  他感覺自己的腿隨時都會失去力氣,但他還是拄著步槍站了起來。

  換好空彈夾后,少年拖著沉重的身軀,開始往停著車的公寓跑去。

  就算說是跑步,也幾乎和走路一樣快,而且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腹部的槍傷處有更多的鮮血涌出。

  即使他走路,他的全身也會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在去公寓的路上,他又遇到了幾個感染者。

  本來可以的話不想用會發出很大響聲的槍,但此時也沒時間選擇求生手段。

  一看到少年的模樣,就開槍打死了正要撲過來的感染者,頭也不抬的沖進了公寓的停車場。

  聽到槍聲后會聚集更多的感染者,但現在他必須盡快離開這座城市。

  如果他耽擱了,城里的感染者就會沖向少年。

  把該死的行李袋扔進后座,把的步槍靠在乘客座位上,然后坐在司機的座位上。

  或許是趕時間,或許是流血的緣故,心意遲鈍,引擎鑰匙卻沒插好。

  他用油膩的手指,設法插入發動機鑰匙并轉動它啟動了發動機。

  就這樣,馬車沖上了馬路,畫了一個急轉彎,讓他覺得它可能會撞到停車場的大門。

  幸運的是,他看不到他前面或后面的感染者。

  但是,如果引擎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城市中回蕩,就會告知感染者他的行蹤。

  剛切換到電動駕駛模式,遠處的槍聲就震得車窗玻璃震動。

  夾雜著單聲槍響,隔著窗戶玻璃也能聽到重復的槍聲。

  也許那些人正在與感染者作斗爭。

  至少在他們戰斗的時候,感染者一定會朝他走來。

  少年迷迷糊糊地想著這些,把車子開向了東方。

  沒想到為什么是東。

  現在他得盡快逃離這個小鎮,療好肚子上的傷。

  這就是少年的全部想法。

  開了大約10分鐘后,少年終于踩下了剎車。

  鎮已經遠遠地消失在了身后,一片中度荒涼的郊外都市風景正在四處蔓延。

  少年決定這里不會有感染者,或者即使很少。

  他脫下他的胸部裝備,卷起他浸透鮮血的夾克的下擺。

  當他下定決心的時候,再看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一個小指那么大的洞,鮮血從里面涌出來。

  那個警察人員發射的子彈很可能是全金屬外殼子彈,具有很高的穿透力。

  如果是子彈落地的同時崩塌的空心點子彈,這會兒五臟六腑早就亂七八糟了,傷口簡直是看都不敢看的狀態。

  少年不知道他的內臟是否受損,但他祈禱沒有。

  否則無能為力。

  這里沒有人可以進行手術。

  反正現在止血是當務之急。

  他的身體劇烈的疼痛和流血,頭昏眼花,但他對生命的執著還是很強烈的。

  哪怕多活一分一秒,這也是少年心中唯一的想法。

  然而,腹部傷口的流血很難止住。

  可以通過綁扎大腿和手腳的上臂來止血。

  但是腹部不能那樣做。

  唯一止血的方法就是直接封住傷口。

  少年下車時沒有帶步槍,只有一個裝有手槍的槍套。

  他從后座上拿出一個煤氣爐、一個急救箱和一小袋先前找到的d品,爬進了附近的一棟民宅。

  在中世紀的歐洲,似乎通過將熱油倒在其上或用熱熨斗按壓來閉合槍傷。

  構成人體的蛋白質遇熱會變硬,因此據說可以用來止血止血。

  當然,在現代醫學科學時代,沒有必要特意采用這種痛苦的方法。

  止血可以通過應用麻醉和綁扎血管來實現。

  但只有醫生才能做到這一點,而現在少年附近沒有醫生。

  不管去哪家醫院,一個醫生都沒有。

  這是因為在病毒流行初期,許多感染者將受傷的人帶到醫院,他們在醫院出現癥狀并被感染。

  大多數響應的醫生和護士都被殺了。

  就算活下來,也會像那個少年一樣逃跑。

  即便是在戰場上,情況也比現在好。

  即使他被子彈打傷,他的朋友們也會給他急救。

  之后,有被軍醫救治,或者被后送軍醫救治,還能活下來的可能。

  但是現在這里什么都沒有了。

  由于無法獲得先進的醫療服務,缺乏足夠的設備和技能,少年別無選擇,只能求助于古典方法。

  在安全的房子里,地板上的煤氣爐點著了,少年把裝在小塑料袋里的白色粉末灑在上面的煎鍋上。

  一點一點烤出來的粉末,是大約一個月前他在黑道的尸體上發現的藥劑。

  吸d者似乎使用類似煙斗的東西來吸d,但沒有發現這種裝置。

  相反,它是在煎鍋里一點一點地烤,然后房間里充滿了氣體,然后被吸入。

  一些麻醉劑用作麻醉劑。

  自己焚燒身體,雖然是為了縫合傷口止血,但也會伴隨著極大的痛苦。

  少年決定使用藥物來緩解疼痛。

  他不知道它能在多大程度上減輕疼痛,甚至一開始就有所幫助。

  當袋子空了一半左右時,少年拿起一把放在爐子上的刀刃被壓平了的刀。

  燒熱的刀燙到,擦去表面的煙灰,用毛巾包住刀柄握在手里。

  少年再次卷起沾滿血跡的襯衫的下擺。

  鮮血還在從他身側的小洞中流出。

  子彈擊中了他的背部,從他的胃部射出。

  出血量比開始時有所減少,但也有可能只是出血量過多,處于失血狀態。

  不管怎樣,他不能不管它。

  很顯然,如果不立即閉合傷口,那將是致命的。

  也許是吸了烤藥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流了太多血,腦袋有些模糊。

  思緒遲鈍,感覺腹部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少年嘴里叼著一條擰得很緊的毛巾,下定決心用灼熱的刀刃抵住傷口。

  貫穿全身的熱度和疼痛一下子向他襲來,他的身體顫抖著,眼淚從眼角滑落。

  如果他沒有咬毛巾,他可能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一聲無聲的慘叫從他口中溢出,如同呻吟。

  可能只是被握住幾秒鐘,但對少年來說,感覺他的身體被灼傷了數十秒。

  再看自己的肚子時,槍傷和周圍的皮膚都有鮮紅的灼傷和水泡。

  但是流血已經停止了。

  但這還不是全部。

  背面的傷口也必須縫合。

  坦白說,他不想再做了,但少年還是顫抖著伸手去拿火藥。

  他不得不這么做。

  為了生存,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無論它有多痛苦。

  在那之后,少年不記得他是如何縫合傷口和治療他的。

  等他回過神來時,后背的傷口也已經被燒傷,少年躺在地上,肚子上纏著繃帶。

  他記得雖然他吸d了,但他仍處于極度痛苦之中,這與被槍擊不同。

  有多少次他差點暈倒——————————不,他可能真的暈倒了。

  這是一個粗暴的方法,但它止住了血。

  可能只是體內沒有足夠的血液。

  然而,這次他被嚴重燒傷了。

  也不能保證擊穿它的子彈沒有損傷內臟。

  他可以對燒傷做點什么,但他對內傷無能為力。

  還存在因未及時治療或腹部遺留臟衣服碎片而引起敗血癥的風險。

  首先,存在感染新的燒傷感染的風險。

  他所能做的就是祈禱以后他的身體不要出事。

  中槍的地方在他的小腹,離他的身邊只有幾公分,肝脾都不用擔心,要是腸子被撕裂了,他就束手無策了。

  如果內臟受損——————————那個時候就是那個時候了。

  此外,血已經停止了,但他肚子上的洞還沒有完全閉合。

  在它停止之前他已經大量流血了。

  傷口可能需要兩到三周,甚至一個月或更長時間才能愈合并能夠再次活動。

  在被子彈擊中的腹部涂上凡士林,并用保鮮膜包裹住傷口,將其與外界空氣完全隔絕。

  這是一種治療燒傷和輕傷的有效方法,但他不知道它對穿透性槍傷的效果如何。

  然而,現在既沒有醫生,也沒有足夠的醫療設備,少年只好用自己讀過的書和自己的知識來度過這個階段。

  如果做不到,他就死定了。

  是因為流血,還是劇痛?

  不知道是不是吸d的緣故,腦袋一片模糊。

  這所房子的居民從感染者出現到撤離有一段時間,而且有證據表明房子里的行李被拿走了。

  櫥敞開著,所有房間的門都半開著。

  冰箱里什么都沒有了。

  少年躺在僅剩的一張床上,抬頭看著白墻的天花板。

  這怎么發生的?那些浮現在腦海中。

  為什么他現在落得如此痛苦?

  那是因為他被那個警察隊員射中了肚子。

  那為什么最后和他們打架?

  這么想著,少年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違反規則的。

  少年是第一個表現出敵意的。

  少年是第一個用槍指著進入超市的人。

  槍口對準的地方,一般會認為是有殺死對方的意圖,而事實上,如果少年過去曾拿槍指著,他會認為對方對自己有敵意不管他的意圖是什么,都會消滅他。

  已經出手了。

  而少年為了自圓其說,立下規矩,不許自己把槍對準對方。

  它不會攻擊,直到它被擊中,或者直到對手采取明確的敵對行動。

  這是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為自己辯護的唯一方法,以及隨之而來的規則。

  但是少年打破了它。

  他將槍口對準了剛剛因搶食而來到超市的男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是第一個采取敵對行動的人,如果他按照他決定的規則行事,他就是應該被淘汰的人。

  少年差點得出這個結論,急忙否認。

  可越是靜下心來想,腦子里唯一的結論就是,他是罪魁禍首。

  警察男子突然開火,但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行為,因為他看到一個少年用槍指著他的戰友。

  就像那個少年一樣,那個警察隊員只是想幫助他的戰友。

  果然是他的錯嗎?

  得出這個結論后,他像往常一樣試圖否認它,但現在他連那樣做都做不到。

  他犯了一個錯誤,結果他現在快要死了。

  意識到這個事實,少年打了個寒顫。

  也許他這輩子都在犯錯誤,就像這次一樣。

  那樣的想法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無法擺脫它們。

  帝國爆發感染者的那天,曾作為避難所的一所學校的大門被打開,讓感染者進入,結果造成多人死亡。

  他親手殺死了被感染的父親和母親,之后他拋棄了許多人而活了下來。

  他幫助過的人,或者他遇到的人,要么被自己親手殺死,要么被逼死。

  他像往常一樣忍不住,他想說服自己這不是他的錯。

  但現在他就是做不到。“是你的錯,”指責他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不會消失。

  那他該怎么辦?

  還有其他選擇嗎?

  即使他這樣問自己,“是你的錯”的責備自己的聲音也不會消失。

  少年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努力不去想任何事情。

  像往常一樣,他告訴自己他沒有錯,并認為死去的人是錯的。

  然而,這一天的自他暗示也并不順利。

  他沒有朋友,沒有父母,當他擔心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傾訴。

  沒有人聽他說,沒有人給他答案。

  而且沒有人可以幫助他,即使他有生命危險的傷害。

  三年前,他發燒沒上學,回家后媽媽就給他做飯,照顧他。

  有醫生,還有他們開的藥。

  但現在他們都走了。

  少年必須照顧好自己,反思自己的歷史,得出自己的結論和答案。

  伴隨著胃部的隱隱作痛,少年開始明白了孤獨的恐懼和孤獨。

  在接下來的一周里,這個少年遭受著劇烈的疼痛和高燒。

  他自以為腹部的傷口處理得很好,但即便如此,也不過是業余的急救。

  在沒有足夠醫療設備的孤立情況下腹部中彈是無法治愈的。

  當然。

  腹部中槍后,如果不采取適當的措施,死亡就在等待著。

  現代急救和急救醫療的前提是有具備適當設備、技能和知識的醫生。

  沒有醫生,沒有醫院,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他也不指望獨自治療和治愈傷口。

  所以少年不得不自己做點什么。

  即使他痛苦地呻吟著,也沒有人幫助他。

  他正發著高燒,槍傷使他痛苦地扭動著身體,但他不得不吃東西來恢復體力。

  他不想吃東西,但如果他流血不止,受了重傷,他以后的生存就靠他的恢復能力了。

  但是,他沒有胃口,消化力也很弱。

  一開始連凍干粥都吐了,但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吃下去。

  不吃,體力會流失更多,傷口也不會愈合。

  為了恢復體力,他大肆食用珍貴的肝罐頭和補品。

  即便如此,疼痛仍未減輕,少年在床上終日呻吟,意識模糊,只覺疼痛。

  他甚至不知道自從他被槍擊以來已經過去了多少天。

  他只知道,他沒死,說明他的急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幸運的是他的內臟沒有受到損傷。

  他睡覺時總是做噩夢,可能是他發高燒的緣故。

  一覺醒來,他忘記了夢的內容,但如果不能帶著好心情醒來,那絕對不是什么好夢。

  可能是失血過多,也可能是吸d的藥效還在,但即使醒著,他也覺得自己還在夢里。

  感覺一切都是夢。

  下次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房間里溫暖的蒲團里,媽媽在做早餐,爸爸在看報紙。

  這樣的場面難道不能看到嗎?

  少年在朦朧的意識中,這樣想著。

  中槍至少三周后,少年終于能夠進行一定程度的活動。

  肚子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很多,雖然看起來很難看,但看起來就像是閉合了一樣。

  他自己燒傷的部分有類似瘢痕疙瘩的燒傷,但他不得不說好多了,因為他沒有死。

  撕掉包在傷口上的保鮮膜后,少年發現傷口并沒有隨著他的動作而張開,這才松了口氣。

  他沒數清楚他被槍擊后有多少周了,但既然他當時沒有死,他很確定子彈沒有傷到他的內臟。

  是運氣不好,還是自己受了那么久的病痛是運氣不好?無論如何,他確信他活了下來。

  不過,他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

  剛想站起來就覺得頭暈目眩,手撐在墻上幾乎站不穩。

  他的頭發幾乎沒有洗過,蓬頭垢面,臉頰消瘦。

  他不能像以前那樣到處亂跑。

  如果他現在被感染者追著跑,肯定會被抓到。

  這個少年忘記了他的確切位置,因為他在隨機的道路上奔跑,試圖盡可能遠離感染者。

  也許周圍到處都是感染者。

  考慮到這一點,他想知道他是否應該現在搬家。

  但無論是逃還是留,都得先恢復體力。

  “哇...”

  拉開窗簾看看外面的情況,灰蒙蒙的天空下,雪花在飛舞。

  可能是剛開始下雨沒多久,從房間的窗戶可以看到花園的一部分,還可以看到泥土。

  不過,再過幾個小時,銀色的世界就會鋪天蓋地。

  即使他在室內,他的呼吸也是白色的。

  哪怕他已經是遠非健康的狀態,可溫度卻低得連剩下的體力都被搶光了。

  保持房間溫暖,不要穿厚衣服。

  少年想起自己把取暖爐和厚衣服落在車里,搖搖晃晃地走到前門去取。

  而就在他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的那一刻,金屬門被敲了三下的沉悶金屬聲響徹寂靜的房間。

  “——————————!?”

  門從外面砰地關上了三下,少年驚得渾身僵硬,不知所措。

  感染者不可能盡職盡責地敲門進入房間。

  也就是說,從外面敲這扇門的人,絕對不是喪尸,而是一個幸存者。

  他確定房間里有人,所以他正在敲門。

  who?

  在市內作戰的警察軍官有沒有追上來?

  或者他們是這個小鎮的原始幸存者?

  知道他在這個房間嗎那么為什么?

  是看到他跑進這所房子了嗎?

  那為什么到今天才不管它————————?

  各種念頭涌上心頭,但眼下,逃跑是他的首要任務。

  然而,不穩定的身體并沒有像預期的那樣移動。

  他想從前門出去,從窗戶出去,從花園里出去到馬路上,但他虛弱的身體甚至無法翻過磚墻。

  最重要的是,當他將手放在柵欄頂部并試圖抬起身體時,一陣劇烈的疼痛傳遍了他的腹部。

  少年認為如果他試圖用力,傷口會再次裂開,所以他放棄并試圖尋找另一條逃生路線。

  不過,據他所見,似乎沒有其他通往外面的路。

  私人住宅的花園通過房屋的側面與大門相連,但通往外面的大門卻在房屋入口的正后方。

  換句話說,必須讓敲門的人出去。

  “雖然這個有病……”

  他從槍套里掏出手槍,取出彈匣,查看剩余的子彈。

  輕拉滑軌確認第一發子彈上膛后,少年強行拖著自己搖搖晃晃的身體,沿著屋子的一側,朝著入口前的大門走去。

  奇怪的是,敲門的人沒有任何動作的跡象。

  如果確定屋子里有少年,早就破門而入,或者在院子里偷偷摸摸地闖了進來。

  如果有朋友,就把一個留在前門,其余的在花園里轉轉,這少年就是一只袋子里的老鼠。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槍,雖然對方已經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但是他們依舊連進攻的跡象都沒有。

  難不成對方是一個人?

  即便如此,他也看不出敲門宣示自己存在的意圖,但現在支配著少年心思的只有離開這里。

  掌握敵人的形貌和數量,以先勝攻。

  打敗它后,跳上車子,迅速離開這里。

  規則已經從他腦海中消失了。

  如果不做,你可以做。

  甚至連他為什么被槍殺的想法都從他的腦海中消失了,而主導這個少年思想的是他必須殺死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一切的執念。

  沿著屋墻前行,走到拐角處,微微探出腦袋,詢問一下門口附近的情況。

  門前站著一個人。

  雙手插在厚外套的口袋里,站在原地等待朋友的身影,怎么看都不是感染者。

  他的眼前一黑,他跪倒在地。左手托著頭,右手握著手槍。

  他伸出微微顫抖的右手,將視線落在站在入口前的人影上。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

  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一瞬間,他注意到前方星辰身后的身影,一頭金發及肩,隨風飄揚。

  他覺得那頭發看起來很眼熟。

  何時何地——————————不對,是誰?他不記得了。他覺得你是一個重要的人。

  仔細一看,少年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一步。

  地上的碎石在靴子后面發出響動,身影猛地轉身。

  清澈的白皙肌膚和湛藍的眸子,刻入了少年的眼眸之中

  。看到這不是帝國人的臉的瞬間,少年就失去了力氣,當場坐下。

  “在開玩笑嗎……”

  這些話從他嘴里溢出。

  那人見少年倒在地上,哈哈大笑。

  那個笑容也很熟悉。

  一個他以為已經死了的女人。

  為了盡可能多的活下去而被遺棄,當少年松開他的手時,她消失在了洶涌的河流中。

  少年認為她不可能活著,甚至沒有尋找她就逃離了這座城市。

  她的名字是---。

  “張若溪……”

  當他叫她那個名字時,藍眼睛的女人又笑了。

  “那是什么眼睛?你好像見鬼了。”

  女人熟悉的聲音說道。

  然后開始走向少年。

  “你為什么在這…?

  少年口中只吐出疑問。、少年清楚地看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被臺風沖刷過的渾濁的河水里,河底浮現出各種碎石。

  如果他在那種狀態下掉進河里,他就永遠不會活著了。

  要么淹死,要么撞上瓦礫而死。

  事實上,正是因為他這么想,少年才沒有去尋找掉進河里的她。

  “好久不見,要不要說新年快樂啊?都快一月底了。”

  他還記得她坦率的語氣。

  畢竟,她是他認識的人。

  少年對此深信不疑。

  張若溪,外國土生土長的女人。

  她在帝國留學第三年時被卷入疫情,無法回到故鄉,獨自過著求生的生活。

  她受過民兵訓練,因此擁有出色的戰斗技能。

  在外國的槍支社會長大,對武器有豐富的了解。

  當少年和其他同伴一起行動時,他被感染者逼到絕境,她救了他。

  之后他和她一起行動,她多次救了他的命,幫助了他。

  少年最終拋棄了張若溪。

  他松開她的手,是為了救自己和另一個同伴。

  從那時起,他就認為他已經死了,但為什么她現在會在這里……?

  “你為什么活著?而且,從那個城鎮到這里很遠,你怎么來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這所房子里……?你就是在那兒的張若溪……?”

  她只是笑笑,聽著少年口中機關槍般冒出來的問題。

  “嗯,那好吧,比這更重要的是你現在的身體,我們的基地就在附近,要不要一起去?”

  “我們……?還有其他人嗎?”

  “好多啊,看你的樣子,你好像挺累的,所以我覺得你應該跟我一起去。”

  感覺她沒有回答任何重要的事情,但少年完全松了口氣。

  畢竟,她絕對是他認識的人。

  如果她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他可能會沒事的。

  少年完全忘記了剛才差點殺了她,追上了張若溪。

  “你的車呢?”

  對于少年的問題,張若溪簡單的回答道:

  “等會過來拿。”

  少年乘坐的車,就跟停在民房屋檐前一樣,沒有一絲被人破壞的痕跡。

  車上開始積了一層薄薄的雪,但透過車窗玻璃,他幾乎看不到車內的情況。

  駕駛座和地板都染上了褐色的血跡,他再次意識到自己正在流血不止。

  “那你要去哪里?”

  “學校,初中,你來這個小鎮的時候應該已經看到了吧。”

  雖然是這么說的,但因為開車時被槍擊中的傷口疼痛流血,他一直在發呆,所以他沒有時間細看這個小鎮的細節。

  他幾乎不記得他走過的路線,但途中可能有一所學校。

  學校這個詞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決定不去擔心它。

  他想盡快搬到安全的地方。當張若溪拖著搖搖晃晃的身體時,少年跟在她身后。

  少年的腳印刻在路上堆積的雪地上。

  少年突然覺得他應該問問她是否討厭他。

  雖然避無可避,但她一松手就掉進了河里。

  作為一個少年,他認為他已經盡力了,但如果反過來,他可能會反感對方。

  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問了。

  這樣活著不好嗎?

  如果有任何抱怨或不滿,他們可能會從另一邊說些什么。

  這也沒辦法,如果她是個少年,她也會這么做的。

  所以應該明白這個少年做了什么。

  得出這個結論后,他默默地跟著她。

  張若溪什么也沒說。

  究竟是怎么從那條渾濁的河里活下來的,又是怎么來到這個小鎮的?

  他怎么知道那個少年在那所房子里?

  有很多事情想問,但他決定不問。

  他試著不去想他為什么這么做。

  令人驚訝的是,他在鎮上從未見過尸體。

  到目前為止,他見過的每個城市都有尸體躺在路上。

  即使他們拼命逃跑,也被感染者追上吃掉,或者在逃跑時被車碾過,原地離開。

  但是這個小鎮沒有。

  沒有伴隨混亂而來的事故痕跡,也沒有燒毀的房屋。

  由于這個城鎮在郊區,感染者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到達。

  城里的人大部分都逃走了,剩下的人肯定都躲在了學校里。

  還是疏散到學校的人掩埋了四處散落的尸體?

  走了10分鐘,終于看到了一所應該是避難所的學校。

  校園周圍的圍欄是鍍鐵的,因此無法看到校園內發生的事情。

  只見一座竹制的炮臺之上,有一道身影,似乎是倉促間做出來的。

  同樣是鐵皮的校門敞開著,張若溪催促少年先進學校。

  膽怯地跟著她穿過大門的少年驚訝地看到寬闊的場地上到處都是人影。

  還以為只有幾個人呢,結果好像很多人都活下來了。

  校園里搭起了一個好像是學校設備的帳篷,停著幾輛小汽車和大巴車。校園的一角挖了一個大坑,他看到有人往里面扔垃圾。

  “喂,過來一下。”

  張若溪說著指了指健身房。

  少年也跟著她去了體育館。一路上他經過幾個人,但奇怪的是,沒有人跟他說話。

  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路過的人中間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他轉過身,想好好看看那張臉,忽然視線變得朦朧,什么也看不見了。

  本想早點躺下好好休息,現在卻不得不忍著。

  打開關閉的體育館的門,招手。

  體育館內部仿佛是一個公共的生活空間,用紙板和木板做成的隔板隨處可見。

  不知道是不是省電了,頂燈不亮。

  體育館里和外面一樣寂靜。

  少年覺得這里安靜得不自然,但也無可奈何,因為這里可能有感染者。

  他腳下有什么東西干涸了,少年意識到他踩在了一本筆記本上。

  他撿起筆記本,想和張若溪說話,把它還給失主,但張若溪卻消失在了體育館內的人群中。

  即使他提高聲音叫她的名字,她也不會出現。

  少年想著是不是還有別的事要辦,就在墻邊坐下,盯著他撿起的筆記本。

  如果往里面看,也許能分辨出主人是誰。

  體育館內,和很久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避難所一樣的場景正在上演。

  大人們躺在地板上的硬紙板上,孩子們不管不顧地跑來跑去。

  有小朋友在打球,但還是很安靜。

  出了點問題。少年對眼前的景象感到有些奇怪,但他努力不去想,翻閱著筆記本。

  “3月16日

  傳染病終于登陸帝國。包括我在內的五人將被派往被指定為避難所的桃花中學。

  感染似乎主要在城市地區蔓延,騷動還沒有傳到這個城鎮。

  不過,如果總部的通知屬實的話,這個小鎮很快就要陷入困境了。

  大多數居民仍然樂觀,但我們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我也希望混亂能盡快解決。

  為了便于記錄,我想將這一系列事件與報告分開,以日記的形式記錄下來。”

  顯然,這本筆記本的主人是一名警察。

  想起來,他好像剛才在外面看到了一些警察。

  校園里停著一輛警車,肯定有警察被派往指定的避難所,就像他第一天避難去的那所初中一樣。

  當他意識到那是他的個人日記時,他想停止閱讀筆記本,但他對續集感到好奇。

  少年借口是認主,翻了翻筆記本。

  “3月17日

  原定由縣警察本部派出的支援沒有來。

  我向派出所尋求支持,但似乎并非如此。

  顯然,有許多烈士。

  僅僅一天的時間,感染就已經蔓延到全國各地。

  已經有報道稱城市中到處都是受感染的人。

  據說被感染的人會攻擊并吃掉別人,但我不敢相信。

  事實是我不想相信。

  桃花中學暫時就由他我們五個人守衛。

  總部似乎在請求警察的協助,但結果會怎樣呢?他們需要的可能不是安全支持,而是一種將居民轉移到更安全地方的方法。”

  “3月19日

  焦慮情緒在居民中蔓延。

  一半以上的電視頻道消失了,沒有廣播的廣播電臺開始出現。

  政府要求人們將自己的家嚴格鎖好,不要外出,但盡管如此,越來越多的當地居民聚集在桃花中學。

  幸運或不幸的是,目前還沒有被感染的人類來到這個小鎮。

  沒有跡象表明感染正在居民中傳播。

  或許正因如此,不少居民雖然對電視不放心,但仍抱有早日恢復正常生活的希望。

  但他們能安全多久?

  派出所已經獲悉,超過一半的警察因公殉職。

  好像連會計和運輸的人都趕到現場了,可是去們能守多久呢?認為支援不會到來或許更好。”

  “3月22日

  我與部門失去了聯系。

  呼喚多少次都沒有回音”

  “3月26日

  前往都市方向偵察的張白中尉等人已經回來了。

  剛進入市區,外面就有不少人在轉悠,不過情況似乎有些奇怪。

  居民的焦慮達到了頂峰。

  不管怎樣,現在我得做點什么讓他們冷靜下來,想想以后的事情。

  但我們五個人能做到嗎?”

  “3月27日

  我召集了居民并說明了情況。

  原本以為事態很快就會平息的人們似乎都被嚇了一跳,說話間有人被帶到了醫務室。

  大多數居民都平靜地聽著。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恐怕就是根本無法接受這一系列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吧。

  目前,這個避難所決定由我們警察來管理。

  目前,我們在加強收容所防御工事的同時,優先與外界聯系。

  以這座城市目前的狀態,希望渺茫,但可能仍有許多安全區域。等待警察壓制感染者或前來救援。”

  至少在這個疏散中心,沒有出現感染者。

  從一開始就有警察,這可能是居民們能夠相處得很好的原因之一。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武器才是最有用的。

  “3月29日

  從今天開始,我要到避難所外面去采購食物。

  初中雖然可以作為發生災害時的臨時避難所,但沒有足夠的設施和物資作為永久性的生活場所。

  有意見建議,考慮到居住環境,應將感染者送回家中,但如果集中在一處,會更容易管理。

  我為居民感到難過,但我們將不得不在這里住幾個月。

  首先,決定從附近的私人住宅中收集食物和生活用品。

  有些人反對他們的房子被盜,他們的財產被拿走,但我們設法說服了他們。

  現在是這樣的時候,所以我希望能誠實地合作。

  如果是自私的,那將是一個問題。

  雖然我不能在居民面前真的說出這些話。”

  “4月4日

  今天,外出采購物資的居民遭到襲擊。

  似乎是看到了外面游蕩的人影,還以為是從城里撤離的人類,便漫不經心的靠近了過來。

  兩人死亡,感染者被楚歌警官槍殺。

  感染途徑不詳,但接觸感染似乎是主要途徑。

  暫時決定對居民進行隔離和體檢。

  遇難居民家屬已向他們提出抗議。

  我知道為失去家人而難過,但我們也人手不足。

  5個人如何保護200多名居民?

  在過去的10天里,我們一直在不知疲倦地工作,沒有得到總部的任何支持。”

  “4月6日

  居民們被感染者殺死后,感覺避難所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壞了。

  糾紛越來越多,甚至打架斗毆。

  沒日沒夜地出問題,每次都給我打電話,讓我根本無法休息。

  他在我天內沒有睡超過4個小時。

  我要放輕松。

  凡是惹是生非的人,我都要一槍斃命。”

  “4月10日

  對于居民來說,警察還是可靠的,同時也很方便。

  他們似乎認為我們可以解決任何糾紛或問題,他們抱怨解決這些問題的時間太長了。

  居民每隔幾分鐘就會因為一些瑣碎的事情被召集。

  廁所堵塞、兒童失蹤、食物短缺、發電機損壞……

  他放輕松。

  不要強迫他們做任何事情。

  畢竟,居民們肯定看不起我們。

  就像以前一樣,我似乎只是把它當成一個方便的存在,只要你打電話給他,你說什么他就聽什么。

  有一些傻子因為有蟑螂就報警,但考慮到現在的情況,這家更糟。

  我們強迫他們做讓他們想自己做的事情。

  他們五個人管理這個避難所已經接近極限了。”

  “4月15日

  黃曉河不見了。

  根據他留下的紙條,他將回家確認妻子和孩子的安全。

  黃曉河已婚并育有一子。

  自從來到這個避難所,他多次表達了對家人安危的擔憂,也看到有人明知無法接通卻不停地撥打手機。

  他和其他人商量著要不要追回來,“放開我”!

  所以我決定暫時等他回來。

  他是長官。

  也許他會找到他的家人并和他們一起回到這個避難所。

  在這種情況下,我的感受是他很慶幸自己沒有結婚。

  如果我有妻子和孩子,我可能會被焦慮淹沒。”

  “4月30日

  結果等了兩周,黃曉河還是沒有回來。

  剩下的四人根本不可能管理避難所,維持治安。

  經過討論,我們決定召集愿意配合他們的居民,讓他們看守避難所。

  最近每次外出采購物資,都能看到一個疑似感染者的身影。”

  “有趣嗎?”

  少年正全神貫注地看日記,突然聽到上方的話,筆記本差點掉在地上。

  急忙抬頭一看,面前站著一個身穿警服的青年。

  “嗯,不好意思,好像是警察丟的,我正想知道失主是誰呢。”

  “我不怪你,你想讀多少就讀多少。”

  “不是,但...”

  “對了,你有沒有犯過罪?”

  突如其來的“順便一提”,讓少年覺得話題變化太大了。

  他只是想歸還警察掉落的日記。

  但是問你是否犯過罪是什么意思呢?

  聽說過少年犯罪之類的嗎?

  也許問題是在將人接納到避難所時將危險的人排除在外。

  他在想該不該把他到現在為止的所作所為如實告訴眼前的警官。

  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的事情的念頭再次出現,少年回答說:“不。”

  “不是”

  “真的嗎?”

  “不是”

  為了生存,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

  闖入空屋掠奪食物是天經地義的,必須殺死攻擊你的人。

  否則,他們無法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除非從空蕩蕩的超市偷食物或者報復襲擊他的人是一種罪過。你當時在場,不是嗎?”

  “也就是說,那些行為是不可避免的?”

  “是的。

  “我懂了”

  聽到少年的話,民警將注意力轉向了體育館里的人。

  仍然不活躍的人。

  如果這樣生活了將近一年,自然會失去活下去的意志,更別提活潑了。

  警官看著那些人,道:

  “這也是一個很大的罪過。永遠無法挽回的事情。”

  “是這樣嗎?”

  “你確定你沒有犯罪,一個錯誤?”

  少年對警察的語氣有些惱火。

  就好像他是個罪犯什么的。

  當他正要這么說時,他覺得有人說,“真的嗎?”

  他真的是對的嗎?

  他的所作所為真的是不可避免的嗎?

  你能說他對發生的一切不負責任嗎?

  這樣的想法立刻充滿了他的腦海。

  “不,這不是他我的錯。我沒有錯。”

  “真的”

  警察這么說著就背對著少年走了過去。

  當他離開時,他注意到胸前掛著一個帶有名字的名牌。

  想起將日記本還給主人的初衷,少年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然而,他突然感到頭暈目眩,因此放棄了追鐵手警官。

  稍后再找其他警察交給失主。

  這么想著,少年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筆記本。

  “5月5日

  最后,避難所發生了一起命案。

  因缺乏口糧爆發了一場戰斗,似乎發展成了一場謀殺。

  肇事者已被抓獲,目前正在接受調查和處罰。

  似乎居民中要求立即執行死刑的呼聲越來越高,但怎么辦?

  鑒于外部環境,將沒有檢察官、律師或法院。

  目前,罪魁禍首被關押在一個閑置的倉庫里,但去們不能永遠這樣下去。

  去個人反對殺害罪犯。

  警察的工作是抓捕罪犯,而不是將他們繩之以法。

  目前,我們將與居民交換意見,決定未來對肇事者的處罰。”

  “5月6日

  決定將罪犯驅逐到遠離避難所的地方。

  許多人想要死刑,但最終他們還是被放逐了。

  我覺得這很好。

  我個人認為,如果允許死刑,以后再小的事情也得嚴懲。其他同事也持相同意見。

  首先,許多人在外面死去。

  我們不應該減少這里的人數。”

  “5月8日

  最近,他覺得他和居民之間有一堵墻。

  有幾次他剛出去就被罵,雖然他沒有用暴力,但他被包圍了,動彈不得。

  他們的論據似乎是警察太囂張了。

  的確,為了管理避難所,居民被迫背負著重擔,他知道其中有一種專制的一面。

  但這也是必須的,有不少事情是沒辦法的。

  我希望你能理解那部分。”

  “5月10日

  朋友失蹤了。

  他外出采購食物時,遭到一群感染者的襲擊,顯然是留在那里讓居民逃跑。

  他迅速組建救援隊前往被襲擊的超市,卻不見楚歌警官的身影。

  由于現場有血跡,相信他是被感染者襲擊,自己也被感染了。”

  “5月12日

  一名居民有一把警用手槍。

  然而,經過進一步調查,這支手槍屬于楚歌警官。

  前兩天,他和楚歌警官出去采購物資時,勾結戰友,從背后偷襲了楚歌警官。

  似乎是在他從暈倒的楚歌軍官手中奪過手槍時被感染者發現,當場丟下他逃走。

  他之所以襲擊楚歌警官并搶走他的槍,是因為他不喜歡他明明是警官,卻一臉囂張的下達各種命令的樣子……

  該男子表示,身為公務員,卻對普通市民發號施令感到厭煩。

  不開玩笑,我們不是奴隸。

  就在他寫這本日記的時候,憤怒在涌上心頭。

  楚歌警官是我的部下。

  兩個月前才交了女朋友,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認真履行職責的優秀警員。

  他們因為不喜歡他而攻擊他,把他丟在感染人群中的行為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我已經決定要做什么了。

  明天,我會抓住并處決那個男人的同伴。”

  “5月13日

  我審問了這個人,并拘留了所有襲擊楚歌警官的人。

  之后,聚集了所有的居民,將罪犯套在脖子上,從教學樓的屋頂上推了下去。

  我們的政策是錯誤的。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居民們仍將他們無能為力的群眾作為武器來炫耀自己的權利,并試圖將他們的所有責任和義務強加給我們警察的公共權力。

  即使他們什么都不做,嘴巴很好,也無可奈何,他們還是躲在安全的地方,只把危險的工作強加給我們這些警察。

  即使我們為疏散中心的運行和維護而孜孜不倦地工作,他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告訴我們這樣做還不夠,這樣做行不通,那就讓他們做吧。

  這是我耐心的極限。

  從現在開始,讓他們做他們認為最好的事情。

  很明顯,你們不能作為一群朋友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為了生存,我們必須帶頭并以盡可能多的人活著的方式思考問題。

  那樣的話,負擔會加在居民身上,自由會被剝奪,但也無可奈何。”

  “5月15日

  因沒有足夠的口糧而襲擊餐飲服務商的人將以擾亂秩序的罪名被處決。”

  “5月16日

  有人抗議說我們的方法一團糟。于是將他們全部拘留,并以擾亂秩序的罪名處決。

  “5月18日

  五人逃離校園。想走的可以走,我們的負擔也會相應減輕。但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校外生存。”

  “5月20日

  兩名逃跑的居民回來尋求幫助。其他三人據信已被殺害。因為有被感染者帶回來的危險,所以以危害收容所罪當場處決。”

  “5月25日

  收集與我們合作的居民,組成一個自衛團。今后,我會要求他們配合疏散中心的安保和打擊工作。與同樣的居民交談比脫穎而出要容易得多。”

  “6月1日

  民團成員和在外面采購物資的居民遭到感染者襲擊,三人死亡。

  有兩個人在被感染者咬傷后返回收容所。

  有居民找我們幫忙,因為我們可能有抗體,結果還是人的時候就被殺了。

  一旦被感染,就連我們也無法應對。

  這是一個殘酷的故事,但這是為了保護居民的安全。

  這是沒有用的!”

  “6月10日

  出現疑似流感患者。

  目前已有15人被感染并被隔離,但尚無令人滿意的治療手段。

  只有一個醫生,但沒有藥,所以無法治療。

  正在考慮如何應對”

  “6月15日

  流感流行仍在繼續。

  10名老人和嬰兒因環境惡劣、缺藥死亡。張白中尉也被感染,目前正在隔離中。

  如此一來,現在能動的警察就只有兩個了,包括我自己。

  我先去醫院取藥,但已經燒成灰燼,一無所獲。

  我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法。

  但是,要征得居民的同意將是困難重重。

  但我必須這樣做。”

  “6月19日

  又有八人死亡。

  所有疑似流感患者均在體育館隔離,但感染仍在繼續。

  另一個警官也感染了流感并被隔離。

  年邁的張白中尉處于昏迷狀態。

  我是現在唯一可以移動的警察。

  現在,學校里對流感的恐懼比感染者還普遍,每個人都很惱火。

  利用警察幾乎無法移動的事實,傷害和盜竊事件正在上升。

  如果流感疫情放任不管,最終所有人都會被感染而無法行動。

  一半的流離失所者已經被感染并被隔離,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采取最后的手段。

  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藥物,我們本可以避免走這一步,但這么說也沒有意義。”

  “6月20日

  我向義務警員發出命令,將流感患者連同體育館一起燒毀。

  這將導致許多人喪生,但這是阻止這一流行病的唯一途徑。

  封鎖體育館所有出入口后,在關鍵點放置汽油和可燃物并點燃。

  火勢迅速蔓延到作為患者生命基地的體育館,頓時被大火吞沒。

  患者尖叫呼救,部分未感染患者家屬試圖打開體育館門幫忙,但均被槍殺。他不能讓病人出去。

  一些居民指責我是屠殺者,但也無可奈何。

  否則,感染最終會傳播給避難所里的所有人。

  沒有有效的應對方法,有很多人生活在異常狹小的空間里,體力下降。

  批評我的人是錯誤的。

  既然如此,我想問問那些人,他們還有什么其他的手段。”

  那?

  少年頓時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據日記記載,該體育館將流感患者隔離后集中焚燒,以防止感染擴散。

  但是,他現在所在的體育館很普通。

  沒有關于另一個體育館的談話。

  這是什么---?

  一個滾球擊中了他的腿,少年回過神來。

  剛才,一個女孩從一直在體育館中央打球的孩子圈里跑到少年身邊。

  起身準備把球遞給她的時候,看到女生的臉,頓時腦袋白了。

  球從他手里掉了下來,在地板上彈跳,發出很大的響聲。

  “你……”

  少女的臉,應該不到十歲,看著有些眼熟。

  但是少年明白她不應該在這里。

  因為這個女孩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何萍……”

  幾個月前一直和少年一起行動的女孩子,最后被瘋狂的狙擊手射中全身,痛苦地死去。

  少年當然埋葬了她和其他同伴一起被遺棄時被野獸吃掉的尸體。

  本該死去的少女,現在就在他的面前。

  什么也沒說,抬頭看著少年的臉。

  一雙沒有感情的玻璃珠眼睛盯著少年的臉,張開嘴。

  頓時,少年的視線出現了極大的扭曲。

  世界在他面前分崩離析,在他腦海中的某個地方,他知道是時候面對他所做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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