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末世:全人類只剩下我和一個女孩 > 第一百四十九章:他人即地獄
  挑戰用手槍麻痹了痛覺的敵人實在是太弱了。

  少年選擇了使用威力強大的步槍,盡管槍聲轟鳴,他最終可能會與感染者戰斗。

  比起看著火光更明顯的是,如果感染者來了,逃跑會更加困難,但也總比繼續用不起作用的子彈轟擊兄弟會要好。

  但是,他還是想盡可能避免射擊。

  幸運的是,公寓里的通道很窄,所以有足夠的空間進行近距離格斗。

  受挫的兄弟會成員有一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不管被擊中都會沖進去,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死。

  只是造成足夠的傷害以導致立即死亡的問題。

  敵人的首領一定是個好人,少年想。

  認為他們只能使用低威力、消音的武器,他們一定是把下了藥的家伙當作炮彈送來了。

  由于藥物會減弱痛覺,軀干變得輕盈無人看管,而一旦受到攻擊就會立即死亡的頭部則被防彈頭盔保護著。

  再加上敵人有一把帶消聲器的武器,所以可以單方面攻擊而不用擔心槍聲。

  為了對抗這樣的人,必須做好與感染者戰斗的準備,使用令槍聲響起的威力強大的武器,或者冒著危險挑戰近戰。任何一種選擇都同樣危險。

  少年手持自動步槍,悄悄穿過公寓樓的走廊。

  敵人肯定已經從入口側登機了。

  那樣的話,就只能繞開停車場逃跑了,但是如果被四面八方包圍的話,很有可能敵人已經潛伏在停車場里面了。

  幸運的是,樓上設有緊急疏散滑槽。

  他帶了一些彈藥和一些食物。

  逃也好,圍也好。

  獨自戰斗或逃跑只會減少生存的機會,所以現在他的目標是與謝曉天會合。

  當他提著步槍走在走廊上時,他突然感覺到旁邊有什么東西。

  下一刻,他迅速低下了頭,少年身旁的金屬門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裂開,并伴隨著火花。

  看起來他是被帶有消聲器的槍擊中的。

  少年抬起頭,扣動了手中步槍的扳機……

  但是槍只發出干巴巴的咔噠聲,槍口沒有子彈飛出。

  未爆彈藥?

  這么想著,他連忙拉動槍機手柄,手動裝填下一發子彈。

  他再次扣動扳機,還是沒有開火。

  好像是剛才敵人差點打到他的時候,他用步槍接住了它,它不知從什么地方掉了下來。

  他舌頭咔噠一聲,取出彈匣,連同剛才射出的子彈一起扔進了袋子里。

  壞掉的步槍不得不扔掉。

  或許是以為少年開不了槍為契機,一直躲在公寓停車場灌木叢中的敵人一下子站了起來,跑來拉近距離。

  他手里拿著一把沖鋒槍,還帶著消聲器,頭上戴著頭盔。

  敵人橫穿停車場,一口氣拉近與少年所在走廊的距離,同時用腰間的沖鋒槍掃射。

  少年沒有用破損的步槍開槍,而是用手槍開火,但很難打中移動的目標。

  即使真的擊中了,去電荷的子彈對付被麻醉的敵人的效果也不那么好。

  敵人沒有用子彈打完的沖鋒槍,而是用一把刃長30厘米的匕首撲向少年。

  少年一直開槍,直到他的手槍沒有子彈,但敵人仍然沒有停止。

  將失去武器的手槍放回槍套中,少年拔出刀并將其倒置。

  趁著千鈞一發之際閃避帶著怒吼揮下的匕首,斬斷敵人的空腹。

  鮮血噴出,敵人發出一聲慘叫,但很快就化作了憤怒。

  正常情況下,人一受傷就會失去斗志,但吸d成性的兄弟會成員在戰斗時似乎連痛苦都會化作憤怒的力量。

  幸好這次敵人戴著厚重的防彈頭盔。

  帶防彈面罩的頭盔很重,能見度很差。

  被麻醉劑麻痹了痛覺的敵人,是不會輕易死去的,雖然會施展出足以彰顯其荒唐威力的一擊,但動作卻漏洞百出。

  它縱身一躍,將對面手中的刀刺入敵人的腹中。

  他呻吟了一聲,但僅此而已。

  肌肉收縮,深深插在敵人身上的刀拔不出來。少年松開刀,拿起走廊盡頭的滅火器。

  插在他肚子上的刀讓他慢了下來,但敵人依然沒有停止戰斗。

  少年雙手揮舞著滅火器,揮舞在步履蹣跚的敵人頭上。

  或許是頭盔太大了點,沒有系緊的下巴帶在空中飄動,帶著防彈面罩的頭盔從敵人頭上滑落飛走了。

  爆裂的頭盔面罩下是一張雙眼充血的男人臉。

  看著那張臉,少年覺得他就像一個感染者。

  不,它們可能本質上是一樣的。

  他用藥物壓抑著恐懼,麻痹著自己的感官,剩下的理智,唯一的用處就是如何殺死對手。

  這樣一來,就已經和感染者一樣了。

  剩下的唯一區別就是

  是否能聽懂人的話。

  少年再次將滅火器揮向頭盔被吹掉的男子的腦袋。

  伴隨著沉悶的聲音和感覺,男人的腦袋大大的扭曲了。

  少年將滅火器揮向摔倒但仍在努力爬起來的男人的頭上。

  發出濕漉漉的吱吱聲。男人的身體猛地一抽,緊接著四肢像是在抽筋一般微微一動。

  然而,沒有起床的跡象。就算痛覺麻痹,用滅火器砸碎他的腦袋,他也必死無疑。

  少年走近一具頭部被壓碎的男子的尸體,從仍然發燒、時不時抽搐的尸體上搶過一個沖鋒槍彈匣。

  并撿起那人先前掉落的沖鋒槍。

  男子攜帶的沖鋒槍與少年使用的那把似乎是警用裝備,但他注意到槍口附有一個30厘米的圓柱體。

  金屬圓筒上涂有黑色油漆,上面有明顯的焊接痕跡,看起來像是自制的消聲器。

  少年之前也自制過消聲器裝在沖鋒槍上,不過和自制消聲器只能打一槍不同,兄弟會自制的消聲器似乎有足夠的耐久度和降噪能力。

  此外,盡管它是手工制作的,但有證據表明它是使用諸如焊接機之類的機床制造的。

  兄弟會里肯定有一些熟悉機械工作的人。

  給沖鋒槍裝上消聲器,然后用自動步槍前進。

  由于沖鋒槍也使用手槍子彈,威力比自動步槍低很多,但還是比手槍好很多。

  反正自動步槍壞了,不能用了。

  “嗨,你還好嗎?”

  隨著那個聲音,謝曉天出現了。

  從他手里拿著消聲器的卡賓槍的槍口里,冒著熱氣的蒸汽升騰起來,仿佛雨點打在了加熱的槍管上。

  也許子彈擦傷了他,他迷彩服的袖子被撕破了,流著血。

  “你流血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

  話音剛落,謝曉天就將少年拖倒在地。

  下一刻,頭頂的日光碎裂,如雨點般落在兩人身上。

  兄弟會似乎從停車場向走廊開火。

  “他們似乎有兩個群體,那些被下藥的人和那些沒有被下藥的人。”

  謝曉天一邊用卡賓槍還擊一邊說道。

  少年也抬起頭,以走廊的墻壁為盾,架起了剛剛從敵人那里偷來的沖鋒槍。

  然而,外面的黑暗蔓延開來,由于下雨,能見度很差。

  此外,安裝消聲器進行射擊時,槍聲和射擊火焰都不會發出。

  盡管如此,謝曉天似乎根據他的經驗知道敵人從哪里開火。

  在黑暗中無法分辨敵人從哪里開火。

  或許是察覺到少年的行為,謝曉天打開了激光瞄準器。

  一個紅色的光點像螢火蟲一樣在黑暗中飛舞,然后謝曉天打開了同樣附在卡賓槍上的手電筒。

  強烈的光線劃破黑暗,照亮了將停車場與道路隔開的樹籬。

  從天而降的雨滴像幕布一樣出現,少年看到了幕后有一個蠕動的身影。

  躲在灌木叢中的敵人,不像是那些沖進的家伙,似乎都沒有戴頭盔。

  不過,或許是知道自己衣著單薄,躲在什么東西后面開槍。

  那些沉浸在d品中的人被壓抑了恐懼,所以他們在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公然開槍,但現在對付的敵人顯然對他們的槍聲有所戒備。

  他們可能是未被麻醉的“理智”兄弟會的敵人。

  敵人還裝備了裝有自制消聲器的沖鋒槍。

  麻煩的是,與吸d者不同,他們提防著他們的攻擊,攻擊時保持距離。

  如果他們是被藥物麻痹了恐懼的人,他們會不顧一切地沖進來想要殺死他們。

  然而,那些還保留著理智和恐懼的人,卻不愿意現身,也不愿意接近他們。

  因為是槍戰,而且風大雨大,子彈不容易打中。

  風使他們的手模糊,能見度差,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更難射擊和命中。

  不過,敵人的情況似乎也一樣,敵人射出的子彈并沒有打中少年。

  不過,這種子彈浪費不會持續太久。

  兄弟會一直想方設法讓成員一有機會就沖進去,而且有跡象表明,他們自己也在想方設法進入里面。

  如果謝曉天說的是真的,那么可以假設豪宅周圍地區已經被兄弟會包圍了。

  他們已經讓敵人侵入了一層。

  少年看到多個敵人從他剛剛逃出的入口出現。

  他們戴著帶防彈面罩的頭盔,所以他們一定吸d了。

  少年和謝曉天各自從樓梯頂上開槍。

  當少年瞄準敵人的腿以減慢他的速度時,謝曉天朝頭部開了一槍。

  即使是防彈頭盔也不夠堅固,無法承受近距離步槍子彈的擊中。

  謝曉天在只打敗了其中兩個之后低聲說:

  “那些家伙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

  “我們從一樓的房間逃出去吧,你有你需要的東西嗎?”

  “先逃再說吧。”

  他所說的“需要”是指武器和彈藥,以及生存幾天的食物和藥品。

  如果是那些,他們第一次逃跑的時候就已經拿到了,不用再費心去拿了。

  由于這套公寓被用作安全屋,他們儲備了武器彈藥、食物等,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恐怕沒有時間回去拿了。

  謝曉天跑下樓梯,打開附近房間的門,跳了進去,確認了里面的安全。

  他看著窗外,查看路況。

  像是確認安全一般,他擺擺手道:“行了,走吧!”

  外面可能有敵人,但他們一定已經決定了他們可以以某種方式突破。

  少年正要跑進房間,突然感覺到左腿小腿處傳來一股強烈的熱度。

  一陣劇痛接踵而至,少年意識到自己中彈了。

  盡管如此,在他設法跳進房間之前一切都很好,但是腿部被擊中的少年在臺階上跌跌撞撞,倒在了前門里。

  門一打開,一名戴著防彈頭盔的兄弟會成員出現,并試圖用鋒利的匕首殺死少年。

  一直站在窗邊的謝曉天一邊用卡賓槍射擊,一邊回到入口處。

  兄弟會成員戴在頭盔上的防彈面罩從里面變成了鮮紅色,虛弱的身體朝走廊倒了下去。

  在他的背部撞到地板之前,謝曉天關上并鎖上了門,以防止有人進一步闖入房間。

  “你還好嗎?”

  一看,褲腳被撕成一條直線,鮮紅的血在往外涌。

  看樣子,子彈只是擦過了少年的腿,可即便如此,數公分的皮肉被刮掉的疼痛感也非比尋常。

  “你能站著嗎?”

  雖然聽了謝曉天的話,他勉強站了起來,但想跑是不可能的。

  肌肉和骨骼可能不會受傷,但比這更痛。

  即使他只是退縮,劇烈的疼痛也會沖上他的大腦。

  “離開這里,快點!”

  謝曉天右手拿著卡賓槍,左手將少年托起,移到窗邊。

  透過碎玻璃的窗戶往里看,沒看到有什么動靜,應該是謝曉天打倒了窗外的敵人吧。

  但很快另一個敵人就會過來擋住少年們的路。

  他必須在那之前逃離這間公寓,但現在他的腿中彈了,這很困難。

  他走出窗戶,爬上將狹窄的花園與道路隔開的磚墻。

  雖然只有一個成年人的胸那么高,但要拉高鏡頭還是挺吃力的。

  踩的力越大,被射中的腿流出的血就越多。

  謝曉天從下面推著他,好不容易翻過了墻,但少年已經幾乎沒有體力了。

  路上躺著被謝曉天從公寓房間槍殺的兄弟會成員的尸體,從尸體流出的鮮血連同雨水一起被吸入下水道。

  天氣越來越糟。

  雖然他們成功逃離了豪宅,但兄弟會的追擊并未放松。

  少年像是被謝曉天拖著一樣,捂著中槍的腿勉強走了起來。

  他腿部中彈,跌倒時扭傷了腳踝,進一步減慢了他的動作。

  就算想跑,也只能邁著輕快的步伐,感覺后面逼近的兄弟會很難逃脫。

  在謝曉天爭取時間的同時,少年前進,當他進步到一定程度時,謝曉天追趕少年,以此類推。

  已經察覺到謝曉天和少年從公寓逃走,包圍公寓的兄弟會成員也開始追擊少年。

  此外,他不知道該往哪里跑。

  兄弟會不是唯一的敵人。

  雖然兩人都用的是消音槍,但聲音太大了。

  被感染者隨時察覺并發動攻擊并不奇怪。

  他不能在不知道感染者會從哪里冒出來的情況下隨意亂跑。

  “好像跑不了……”

  看著少年的腳,謝曉天這樣喃喃自語。

  血已經止住了,但中彈的那條腿還在發燒,扭傷的腳踝讓他走路更加困難。

  如果有車的話,跑不掉也沒問題,但在那種槍林彈雨的情況下搬到停車場,坐著沒有防彈裝備的車逃跑簡直就是自殺。

  他別無選擇,只能把車留在后面。

  即便如此,少年也沒有像電影或電視劇里那樣說“請讓我斷后吧”的意思。

  他很容易想象,如果他被拋在后面,等待他的將是死亡。

  他知道這很自私,但少年認為如果謝曉天拋棄他會有問題。

  不管有多少支槍,敵人都是一樣的,如果是簡單的數字,那邊的數量就更多了。

  不管謝曉天什么特種兵,如果對方有槍而且人數多于他方,訓練有素的優勢也有限。

  兄弟會很快意識到圍困已被突破并追捕少年們。

  距離在逐漸縮小,不難想象他們很快就會追上。

  “這不好...”

  謝曉天是這么說的,但少年已經意識到了。

  然而,即使他的雙腿完好無損,也很難擺脫這種情況。

  如果有辦法阻止兄弟會那就另當別論了,但他周圍找不到像這樣方便的東西。

  “他們來了!”

  聽到謝曉天的聲音,少年立刻倒在了地上。

  頭頂上,子彈從身后悄無聲息地穿過。

  一轉身,只見電線桿的影子里有一個人拿著槍的影子。

  毫無疑問,那人影是兄弟會的成員。

  謝曉天和少年朝一根電線桿開槍。

  兄弟會趕緊躲到一根電線桿后面,可惜電線桿不夠大,一個大漢都藏不住。

  子彈穿過電線桿,刺穿了無法躲在后面的敵人的身體。

  他對著慘叫著在地上打滾的敵人再次發射子彈,在他壓制住他們之后,他們又開始動了起來。

  只是,少年受了傷,經受了狂風大雨,體力已經接近極限。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們是在不能太快的情況下沖上戰場的。

  “照這個速度暫時追不上我們。”

  他聽到謝曉天喃喃自語。

  想著有沒有什么好主意,可是滿腦子都是痛苦和疲憊,一個好主意也沒有想出來。

  即使逃到某個建筑物,也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找到一個未上鎖的房間?

  該地區在一定程度上挺過了病d流行初期的恐慌,大部分人已經安全撤離,因此感染人數與其他城市相比較低。

  這就是他們建立安全屋的原因,但問題是人們在撤離時鎖上了家門。

  想著自己大概還能回來,大概是鎖上了家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不打破鎖或門很難闖入房屋。

  不是不能進去,而是需要時間,而且就算破門而入躲進屋子里,兄弟會也會立馬起疑并介入,哪怕房子是嶄新的,有毀壞的跡象.

  駕車也很難逃脫。

  他們用的車子留在了他們已經逃出來的公寓里,而備用車子所在的地方,也是在兄弟會的方向。

  即使他被追趕,也不想回去取車。

  就算搜查私人住宅的車庫或停車場,也很少有車停,估計是房東逃跑的時候進來了。

  即使有,沒有鑰匙啟動引擎也需要很長時間,并且不能保證它會起作用。

  此外,汽油和電池可能會劣化并且可能無法運行。

  也就是說,那是只好跑來跑去的情況。

  它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就在這時,謝曉天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著前方,以為是敵人,但他看不到任何動靜。

  “謝曉天,怎么了?出事了……”

  “對不起”

  就在謝曉天打斷少年的話后,少年的視野中謝曉天戴著手套的拳頭變成了特寫鏡頭。

  感覺到額頭受到強烈的沖擊,少年明白是謝曉天打了他。

  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體失去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在90度傾斜的視野中,可以看到謝曉天正在從少年的裝備中偷走槍支和彈藥。

  “對不起,再這樣下去,連我都會被抓起來。”

  “我會拿回來的。”

  謝曉天從倒地少年的槍套里,掏出原本屬于自己裝備的帶消聲器的手槍。

  拿走了少年武器的謝曉天,似乎是在提防周圍的情況,迅速逃跑了。

  他的腳步比抱著受傷的少年時快了很多,轉眼就消失在了路口之外。

  少年臉朝下躺著,動彈不得。

  視線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他終于明白謝曉天已經把他拋在了身后。

  他甚至不必去想為什么謝曉天打了他然后丟下他。

  他被判定為謝曉天的障礙。

  這就是為什么謝曉天為了生存而離開這個少年作為兄弟會的犧牲,就像這個少年以前所做的那樣。

  現在輪到他了嗎?

  少年自嘲一笑,這回失去了知覺。

  “你真倒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是什么感覺?”

  黑暗中,他聽到熟悉的聲音。

  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嘲笑。

  “你拋棄了很多尋求幫助的人,不是嗎?有一次,你為了逃跑,朝一位母親的腿開了一槍,把孩子留給了她。”

  他隱約覺得有這么一回事。

  那是什么時候?

  應該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但好像是幾年前的事了。

  “你總是找借口,只想著你自己。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然后貶低其他人。甚至不要考慮截斷的人會發生什么。”

  “現在輪到你了”

  少年醒來時臉頰一陣刺痛。

  他的眼睛被油污蒙蔽的強光弄得眼花繚亂。當他不由自主地低頭時,冷水突然澆在他身上。

  “喂,看這里”

  剛聽到一道低沉的男聲,他的腦袋猛然被一把抓住,被迫面向前方。

  少年仿佛坐在椅子上,想要站起來反抗,卻不知為何動彈不得。

  他的手腕和腳踝感覺有什么冰涼的東西。

  顯然,他被戴上手銬或用鐵絲綁在椅子上。

  “他叫你往這邊看。”

  他的視力終于恢復了正常。

  在少年的正前方,一名四十多歲、頭頂稀疏的男子也坐在椅子上。

  但與少年子不同的是,男人沒有拘束。

  他驕傲地翹起雙腿,彎下腰。

  少年仍舊低著頭,目光轉了過來。

  一個年輕人站在他面前椅子上的男人旁邊,手里拿著一個空桶,手槍套在他的腰帶上。

  顯然他被潑了水。

  扶著他腦袋的人站在他身后,他看不到,但看他的力氣,估計是個男人。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好像是個倉庫一樣的地方。

  裸露的混凝土地板上柱子的裸露鋼架。

  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光禿禿的燈泡,照亮了少年。

  為什么在這?

  面前的人是誰?

  在那里,少年終于想起了他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

  遭到兄弟會的襲擊,用d品麻痹了痛覺的敵人沖進了里面。

  而且雖然從公寓里逃出來是好的,但被謝曉天揍了之后,他的記憶就結束了。

  突然,被射中的腿痛回來了。

  他扭傷的腳踝處的腫脹已經消退,但子彈擦過的地方仍然疼痛難忍。

  被謝曉天打了之后,暈倒的時候沒有被感染者吃掉,沒有死,說明他被兄弟會給抓走了。

  從他們手臂和脖子上纏著的黑布,他一眼就看出眼前的這些人是兄弟會的成員。

  最重要的是,刺穿少年的敵對目光清楚地表明他們是兄弟會的人,是他們一直在對抗的敵人。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少年想。

  他被謝曉天甩在了后面,因為他是一個障礙,他被那些他最不想被抓住的人抓住了。

  在失去知覺的情況下被感染者吃掉并殺死可能會好得多。

  眼前的光頭中年男子說道,仿佛看穿了這少年的心思。

  “很難看。”

  “謝謝你給我洗臉。”

  他話音剛落,一個拿著水桶的男人就打了他的臉。

  一瞬間,他的意識一片漆黑,星星在他的眼皮后閃爍。

  他又快要失去知覺了,但他還是忍住了。

  幸運的是,他沒有掉牙或壓傷鼻子。

  “留這家伙干什么!趕緊殺了他!”

  剛剛撞到少年的青年,紅著臉大叫道。

  中年男子一臉不悅的回答道。

  “好吧,你想殺了他,但首領說不要殺他。再說了,還要在斗獸場使用他,所以嚴禁重傷他,帶出來。”

  暫時看來,他一時半會不會被打死。

  那個首領,估計就是這個兄弟會的首領了。

  少年不明白為什么兄弟會的領袖要讓他活著。在

  兄弟會看來,這少年一定是殺了很多同伴的仇人。

  斗獸場這個詞也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他在哪里聽過,但他不記得這個詞的意思了。

  少年后悔自己應該多學習一點。

  “嗯,說吧,你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從哪里來,為什么要襲擊額們?你的朋友呢?你的物資是什么?為什么會昏倒在這種地方?”

  “你小學沒學過問問題嗎?”

  又是打在他的嘴上,緊接著就是噼里啪啦的聲音,簡直就是電流貫穿了少年的全身。

  星星再次在他的視野中閃爍。

  他的身體麻木,肌肉痙攣,無法呼吸。

  灼痛貫穿全身。

  “小聲回答問題,否則就是這樣。”

  劇烈的疼痛終于平息了下來,隨著他面前的中年男人這么說,一直壓著少年的男人將一把電擊槍伸到了少年的面前。

  當他按下開關時,藍白色的火花伴隨著噼里啪啦的聲音在電極之間流動。

  顯然他被電擊槍擊中了。

  少年終于恢復了正常呼吸的能力,決定暫時回答他們的問題。

  經歷了那種劇烈的疼痛之后,他想要避免再次被電擊槍擊中。

  再說了,就算他固執,不在這里回答他們的問題,情況也不會有任何改善。

  被謝曉天拋棄,孤身一人。沒有朋友了,就沒有秘密可守。

  然后少年繼續回答所問的問題。

  從名字,原來住的地方,到什么時候來到這個小鎮。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相反,少年還試圖從兄弟會那里套取情報。

  但他們從未回答少年的問題。

  當他打斷男人們的提問時,一把電擊槍毫無疑問地抵在了他的身上,少年只好保持沉默。

  不過,他還是能在某種程度上想象這個地方在哪里。

  它可能是兄弟會在靠近海岸的倉庫區的據點。

  頭頂破碎的窗戶不斷有風呼嘯而過,還有淡淡的咸味。

  而且,他現在被困的地方,怎么看都是倉庫里的一個房間。

  “你的同伴呢?肯定還有一個,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

  緊接著電擊槍的電流再次被吞噬。

  又一次,劇烈的疼痛傳遍了他的全身,他抽搐了起來。

  暴露在高壓電流中約5秒后,再次提出同樣的問題。

  “說,你讓他逃了,是嗎?”

  “我不知道......嘿等等。”

  少年的愿望落空了,這一天接了好幾次電。

  這一次,他被高壓電流擊中了將近10秒。

  他喘不過氣來,就在他以為自己的心臟要停止跳動時,男人終于松開了電擊槍的開關。

  “嗯……看來是真的。”

  “你一開始就這么說。”

  “嗯,落伍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一個不會戰斗的人是沒有價值的,你的搭檔沒有當場殺了你才怪。”

  “不會戰斗的人一文不值。”

  那些話清楚地表明了兄弟會的價值觀。

  兄弟會是一群可以為生存而戰的人類。

  每個人都有武器,可以對抗感染者。

  但是,老弱病殘、婦孺之類的弱小存在,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文不值的人。

  一個只有被人保護才能生存的人類,無非是浪費人力物力。

  特殊技能……除了能制作槍支消聲器的工程師,沒有技能只能當消費者的人在這里沒有任何價值。

  而少年也在與兄弟會的交戰中受了傷,行動不便。

  如果那樣的話,謝曉天自然而然會想到拋棄這個少年。

  如果他保護行動遲緩的少年逃跑,那么最終會追上他,

  而少年的存在對謝曉天的生存來說并不是必不可少的。

  謝曉天是一個擁有足夠戰斗力和生存技能的人,可以獨自生存。

  直到現在他才和這少年在一起,是因為這少年是某種程度上可以戰斗的人,而且看起來很有用。

  一個不能再戰斗的少年沒有價值,被甩下也可以輕舉妄動。

  所以他打倒了這個少年,并用它作為犧牲來阻止兄弟會。

  “就是啊……我一文不值……”

  少年聽著兄弟會男人們嘲諷的聲音喃喃自語。

  少年被兄弟會拘留已經兩天了。

  其中一個狹窄的倉庫里沒有時鐘,所以確切的時間是未知的,但從頭頂窗戶射進來的光線至少可以知道一次日落。

  審訊的兄弟會人從少年身上套取了很多信息,然后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就離開了。

  相反,這個少年吃得很好。

  就算是硬面包、肉罐頭、豆芽這些簡單的東西也夠用了,但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也可以說是足夠奢侈了。

  不明白兄弟會為什么要留著敵方少年的性命,甚至還給他珍貴的食物。

  不過少年還是乖乖的吃完了端上來的飯菜,判斷恢復體力才是當務之急。

  觀察了兄弟會,發現他們補給充足。

  審問少年的人臉色蒼白,一點也不餓。武器種類也各不相同,但每個人都有一把槍。

  他們經常使用無線電通信。

  此外,男子的容貌也很漂亮。

  人們在養不起的時候是不會注意自己的容貌的,所以能夠愛護自己的容貌,就意味著他們的生活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即便如此,他連觀察都懶得看,就知道兄弟會對這個少年懷有敵意。

  縱然他們做好了飯菜,不去碰它,但毫無疑問,他們對這個少年是厭惡的。

  審訊過程中,少年多次遭到毆打,審訊結束后多次被辱罵。

  如果真是這樣,男人們似乎想要殺了這個少年,甚至在他們遞上食物的時候,那種不情愿的感覺也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到底要拿他怎么辦?

  少年抬頭看著高高的天花板。

  一個與兄弟會為敵的少年有什么價值?

  如果只是想讓他活著,應該只給他最少量的食物。

  現在好像是中午了,從天花板上的窗戶可以看到蔚藍的天空。

  天花板上光禿禿的熒光燈現在沒有點亮。

  盡管兄弟會物資豐富,但他們可能沒有在白天開著燈的奢侈。

  夾雜著海浪聲,偶爾還能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

  兄弟會的基地靠海,如果刮北風,背風面就是大海,完全不用擔心被感染者聽到引擎乘風的聲音。

  而且既然是兄弟會的事,估計周圍的感染者都被他們趕走了。

  發動機發出的巨大噪音會不會是卡車的柴油發動機發出的?

  使用卡車意味著必須承載非常大的負載。

  如果只是需要運送人或一定數量的貨物,可以使用沒有發動機噪音的電動車。

  如果對兄弟會置之不理,他們將擴大影響范圍并威脅更多的幸存者。

  有些人可能因為能力得到認可而被兄弟會歡迎,但不止于此,被斥為“一文不值”的人更多。

  而那些對兄弟會沒有價值的人,無非就是被拋棄的奴隸,他們要么被強迫做沒有好食物的苦工,累死,要么被迫從事死亡風險很高的危險工作而被殺被感染者。

  少年一邊想著必須停止這樣的事情,一邊覺得自己有權這樣做。

  到目前為止,他所做的與兄弟會正在做的完全沒有什么不同。

  為了生存,他拋棄了其他人,將他們用作感染者的誘餌,如果他認為他們有危險就殺死他們。

  他無權批評兄弟會。

  他無法在假裝自己是正義英雄的同時說一些很酷的話,比如阻止兄弟會。

  他開始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被謝曉天拋棄,又被兄弟會俘虜,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殘忍和殘忍,現在已經沒有力氣想采取任何行動了。

  沒有什么要保護的,也沒有活著的理由。

  這是抱著不想死的想法去做的結果。

  它已經殺了很多人,還丑陋不堪,執著于生命。

  如果自私地生活意味著要奪走更多人的生命,也許死了更好。

  正這么想著,門突然在少年面前打開了。

  看著進門之人的臉色,少年有些無語。

  “好久不見,嗯”

  走進房間的是靈兒,他是在曾經居住的女子大學認識的。

  他最后一次見到她是幾周前,自從最糟糕的分手后他就沒見過她。

  導致與他們斷絕關系的是兄弟會。

  等靈兒他們剛好來到這個小鎮的時候,希望少年能夠比兄弟會更早的聯系上她們。

  然而現實不一樣,她們信任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兄弟情人,少年射向男人的子彈擊中了她們的老師。

  因此,靈兒等人認定少年是敵人,并加入了兄弟會。

  之后就再沒見過她們,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再見到她們。

  顯然他運氣不好。

  “只有10分鐘。”

  站在外面的男人說完,關上了門。

  房間里只有少年和靈兒。

  然而,少年是雙手被束縛的囚犯,靈兒站在看守這一邊。

  10分鐘就足夠開會了。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要來看他,但至少從她的臉上他可以看出她對這個少年沒有好感。

  “你還沒死,對吧?”

  “我要親手殺了你。”

  聽上去像個玩笑,但又不像是玩笑。

  少年告訴自己,他已經做了這么多,沒辦法了。

  在她們看來,少年突然從她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再見面時,他稱那個幫助他們的人是危險人物,而且還槍殺了她們的重要老師,是造成嚴重后果的存在受傷。

  盡管有很多誤會,但他也為自己的過早行為負責。

  少年愿意接受靈兒的批評。

  “度鶴老師呢?”

  “她因為被你射中而受了重傷,但這里的人幫助了她。”

  靈兒就按了一下腰帶上的槍套。

  槍套里裝有一把自動手槍。

  “自從我來到這里,我一直在做安保,采購物資……嗯,雜務。”

  “戰斗呢?我被捕的時候你在場嗎?”

  “不,但我也許可以同時戰斗。”

  他的心情是五味雜陳的。

  “你真的要打架嗎?”

  “你在說什么?你不是說過不能戰斗的人都會死嗎?你走了之后,我終于明白這是真的。我們不想死,所以我們要戰斗!”

  “你殺過人嗎?”

  “不,我還沒有殺過人。但如果是為了活下去,我會殺了它。”

  少年覺得剛才她好像在看著自己。

  不戰則死,所以戰而生存。

  即使他說她們現在的生活方式可能不對,她們也不會聽。

  少年的生活方式甚至改變了她們。

  但與少年不同的是,靈兒和其他人還沒有殺過任何人。

  到那個時候,她們還能回頭。

  如果她們殺了人,從那一刻起,她們將踏入不歸路。

  “聽著,不要殺人。”

  “那是什么?你想被人攻擊也不反抗就被殺死嗎?”

  “不,意思是永遠不應該為了生存或以無能為力為借口而進行不必要的謀殺。”

  “殺了這么多人的就是你。”

  “我想是的,因為直到現在我已經殺了很多人。”

  靈兒做出害怕的表情。

  當然,站在她的角度,她未必能聽懂少年在說什么。

  但是,少年不想靈兒她們經歷和自己一樣的地獄。

  一旦殺了一個人,這個事實就會伴隨一生。

  在他的腦海里,被他殺死的人的臉忽隱忽現,他繼續被恐懼所驅使,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殺的人。

  被這種恐懼所控制,這個少年到目前為止已經殺了很多人。

  “聽說你被抓了,就過來了,撞到頭了嗎?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才醒過來,不是世界是地獄,是我腦子里的地獄。”

  少年朝說完就要離開房間的靈兒喊道。

  “你還是趕緊離開吧,這群人瘋了。”

  “所以你這么說?射殺老師的是你?”

  “這里已經有不少人被這些人害死了。”

  “你有證據嗎?”

  “現在沒有證據可以說服你......”

  沒用的人,不會工作的人一文不值。

  擁有如此價值觀的兄弟會是在救治重傷的度鶴嗎?

  盡管他活該。

  如果他贏得靈兒的信任,她可能會幫助他逃離這里。

  不過,如果靈兒信任他,他本來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想也沒有用。

  但他們為什么要讓他活著?

  少年抬頭看著天花板。

  從守衛的舉止可以清楚地看出,兄弟會視這個少年為敵人。

  此外,如果他被抓到審訊,他們應該很清楚這個少年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考慮到逃跑和造反的風險,還是趕緊殺了比較好。

  他們自己說:

  “無用的人沒有活下去的價值。”

  盡管如此,但少年還活著,就說明少年還有一些用處。

  就連少年也猜到這沒有用。

  正想著這些,躺在地板上的塑料布上仰望天花板的少年,聽到鐵門打開的金屬聲響起,才回過神來。

  他躺在地板上,剛抬起頭,通常的守夜人就拿著手槍走進了房間。

  “坐”

  說完,少年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下。

  看守們看起來很緊張,難道只是他的想象?

  很快,這個猜測就被證實了,侍衛的聲音響起:

  “首領,就是他。”

  “你們退下吧,我一個人就夠了。”

  “但···”

  “你不相信我嗎?我說一個就夠了。”

  交流之后,一名男子進入了少年被束縛的房間。

  少年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那英俊的男人,但又想不起來。

  ————從他和侍衛的談話內容來看,兄弟會的首領進入了少年的房間,隨即關上了門。

  他的腰間掛著一把帶槍套的自動手槍。

  “不會戰斗的人一文不值”是兄弟會的座右銘,槍支不僅僅是裝飾品。

  擁有數十名成員的武裝組織兄弟會的首領低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說道。

  “沒想到你這樣的孩子,竟然給我添了這么大的麻煩,虧大了。”

  可少年更感興趣的是男人的臉,他答不上來。

  他以前在哪里見過首領的英俊面孔。多次。

  他確定它在電視上或其他什么地方-----。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知名官員的兒子!……”

  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富有魅力的政治家的兒子,并多次出現在電視上。

  少年之所以認出他的臉,是因為他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未來帝王人選的熱門話題。

  然而,這個少年和許多其他大學生一樣,對政治興趣不大,所以他甚至不記得他的名字。

  “是啊,雖然是大學生,但你知道的很多啊。”

  “如果你多次出現在電視上,即使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會記住你的臉。”“

  “謝謝”

  首領冷著臉說著。

  “那么,你想從他這里得到什么?執行時間表已經確定了嗎?”

  “我想和你談一談。我對在這個地獄中幸存下來的外來者很感興趣。”

  “我只是很幸運。即便如此,為什么你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消息稱,那些重要官員和家屬都到了護衛艦上,其他重要政要也通過直升機等方式撤離到護衛艦上。

  “我自愿留下來的。”

  “嗯?你不傻嗎?本來就是安全逃脫的機會。”

  “我想試試自己的實力,這種機會很難得吧?”

  少年聽不懂眼前的領導在說什么。

  機會?

  試試自己的實力?

  他完全看不懂。

  “你是個政治家。你很有名。你有很多權力。”

  “的確,他有權力。我想花多少錢就花多少,用我的話可以控制官僚、地方政府,甚至大眾媒體。”

  “但那是我從父親那里繼承的全部,”

  他繼續說著。

  “從出生到現在,我都按照父親的話生活,在他的推薦下參加學校和社團活動,于是,我按照父親的意愿成為了一名政治家,繼承了父親的基業,有人告訴我,我在議會發言時模仿他父親,在媒體面前發言取悅我父親。我沒有自由。”

  對政治不感興趣的少年知道領導是個什么樣的政治家。

  不過,他是被吹捧為有魅力的領導人之子,壓力本來就小,自由也不會享受到那么多。

  “我被父親的權威救了很多次。我上大學的時候出了車禍,幸虧父親給警察施壓,我才被無罪釋放,即使我造成了嚴重的傷害。權力,權力就是一切。有了權力,你可以做任何事。這就是我學到的”

  “這是一個有爭議的言論,如果媒體聽到的話,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誘餌。”

  “大眾媒體已經消失了。我說什么都無所謂。”

  說著,首領繼續說道。

  “世界變成這個樣子后,我再次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權力就是一切,有權力的人才有生存的權利,沒有權力的人沒有生存的權利。”

  “你還是政客嗎?”

  “因為我是個政治家,我只是想在任何情況下實現我的理想。

  而且,為了盡可能多地救人,我不能救所有人。

  沒有任何才能的人是允許的去死。

  互相幫助是胡說八道,只有在一個和平繁榮的世界才能說。

  現在,如果我這樣做,每個人都會死。

  弱者是一種負擔。

  我們不能保護弱者并應該消滅他們,我們不能讓每個人在共享稀缺資源的同時挨餓。”

  “所以殺死弱者還是讓他們工作到死?”

  “是的,否則人類無法生存。”

  然后首領抬頭看著天花板。

  眼睛望著遠方,仿佛在看什么看不見的東西。

  “被感染者終究會死去,要么餓死,要么用我們的智慧和努力消滅他們。

  之后,我會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只有擁有力量的人才會得到優待,才能發揮出真正的能力。”

  “新世界,嗯……”

  “在被感染之前,世界是和平的,但停滯不前。

  為什么?

  不,不。

  即使我們認為我們不應該,是因為像“人權”和“平等”這樣的愚蠢詞匯統治著社會。

  如果你說弱者不應該受到保護,很快就會被打敗。”

  當然,他聽說過政客對公共援助發表粗心言論并引發火災的故事。

  此外,他在學校只學過“互助”和“平等”這兩個詞,完全不記得有沒有學過“法中之法”的哲學。

  “不僅如此,隨著網絡的發展,在現實世界里什么都不會說的膽小鬼,在網絡世界里以匿名為武器,輕而易舉地批評別人,人才被那些無情的話語所碾壓連批評的資格都沒有。

  而弱者則利用自己的弱點作為維護自己權利的武器。

  以公開的“我很弱”為武器,索取不該分配給他們的資源已經司空見慣,你不覺得奇怪嗎?

  花在不值錢的人身上的金錢和時間,如果分配給有才能的人和有實力的人,又能使我們的國力壯大多少?”

  “我不懂這些。”

  “如果這是感染者出現之前的世界,就不可能指望改變。

  愚蠢的‘人權’和‘平等’意識已經籠罩了世界,不管人們是否愿意但是,即使我覺得不對,但一說出來,無論內容如何,我都被批評,處于一種可以從社會中抹去我的存在的狀態。

  但是現在,只有真正強大的人,真正戰斗過的人,才有生存的權利。這是創造我想要的世界的完美環境。”

  “但感染者總有一天會死去,不知道是餓死還是人類反擊,但只要是生物,都會死的,除非有繁殖能力,否則最后都會死。””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想著感染者是否會被消滅,人類是否能夠重新創造出原來的世界。

  但是人類已經大大減少了它們的數量。

  被感染的人也會吃非人類生物,但是至今他還沒有看到被感染的非人類生物。

  如果被感染的人類數量減少,可獲得的食物量減少,那么感染者要么餓死,要么被人類逐漸減少。

  如果人類要贏得這場戰斗,他們肯定會想要恢復世界。

  那還需要法中之法嗎?

  如果把物資發給民眾,不用擔心被感染者或暴徒殺死,人們的思想自然會變得更加平靜。

  那時候的理想肯定是領導不喜歡的“平等”、“人權”之類的東西。

  “這就是我創建兄弟會的原因。在感染者消亡后,幸存者創造了一個新世界。

  就像過去一樣,社會很快就會走向死胡同,被創造的社會將無法成長。

  因此,我將創造一個符合我,理想的新社會強者創造世界有才華,每個人都可以發揮最大能力的社會,

  我將創造一個我父親無法實現的新世界我將展示超越我父親。”

  他覺得他說的是對的,事實上少年也同意他的一些觀點。

  不管他所說的弱者阻礙社會發展的說法是否屬實,少年都覺得是這樣。

  弱者利用自己的弱點作為維護自己權利的武器。

  每次看到非法接受公助、投訴過多的新聞報道,都覺得不能原諒那些利用自己弱勢做壞事的人,也有批評的聲音。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人不值得活下去。

  少年認為他們中只有一小部分人在利用自己的弱勢地位為所欲為。

  最重要的是,他的目標是“超越父親”。

  想創造一個充滿瘋狂理想的世界來證明他比他父親更偉大?

  于是少年老老實實的說道。

  “你瘋了。”

  “那么,另一方面,你能說出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嗎?

  謀殺和搶劫,在和平的世界里對你來說是難以置信的,現在卻司空見慣。

  那些還執著于和平時代理想的人可能是瘋了。

  首先,即使在一個和平的世界里,也很自然地會想到資本主義和競爭形式的法則。

  一個有錢的資本家雇用沒錢的工人,給他們低廉的工資,動不動就賺大錢。

  企業競相改進自己的產品,得民心者將在市場上生存,失民者最終倒閉或被更強大的企業吸收。

  在考試中,學生們努力學習,取得更好的成績,擊敗其他申請者,并努力進入被錄取的名額。

  在找工作的過程中,大量的應聘者涌向一家受歡迎的公司。”

  “有什么不同嗎?”

  說著,首領笑了。

  生存斗爭以不同的形式繼續進行,只是因為生命沒有被直接奪走。

  如果一家公司在市場競爭中敗北而倒閉,輸方的員工可能會迷失方向,面臨不幸的下場。

  如果找不到工作而最終在一家強迫長時間低工資工作的公司工作,可能會因過度勞累而死亡。

  即使在太平盛世,如果有人在比賽中落敗,被問及以后是否幸福,他們也搖頭不已。

  “不管怎么說,在感染者和流氓橫行的今天的帝國,需要堅強的人來拯救盡可能多的人,重建未來的社會。

  弱者無非就是浪費資源。

  只有那些人,生命才值得活下去。能戰斗的人,以及即使不能戰斗也能用技能支援他人的人。”

  “你比周圍的人都強嗎?你有足夠的信心一個人活下來嗎?”

  “有,不然我也不會想到這個,這把槍可不是擺設。”

  一個被身邊有權勢的人保護著的家伙,如果說的是“法則之法”,那倒是一件讓人捧腹大笑的事情,但顯然并非如此。

  首領用腰間槍套里的自動手槍開火。

  從形狀上看,是警察用的手槍嗎?

  “在外國的時候,我是一名射擊手,不是打靶,而是在戰斗中殺人的射擊技術。

  在帝國,他不談槍,因為形象不太好。

  但是,他在那邊的比賽中得了獎。

  回到帝國后,我仍然時不時地進行射擊。

  這意味著我已經殺了一些人。

  但即便以首領的肌肉體格,我也不認為他是個軟弱的政治家。”

  “要想凝聚人心,首先要引領自己。這是我從父親那里學到的,沒有權力的人沒有生存的權利,但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嗯,這是好事。”

  有許多政客言行不一,過去的言論往往如飛鏢般卷土重來。

  但是,有權力的人很難站在沒有權力的人的角度思考問題。

  如果他處于無能為力的境地,他還會有同樣的想法嗎?

  無視這樣少年的想法,首領繼續說道。

  “因此,我利用各種關系招募有前途的人員。

  趁著混亂,我指揮了幾名警察,并獲得了武器和物資。

  從醫生到技術人員……

  兄弟會是通過招募我們所需要的人建立起來的。

  因此,都極為強大。”

  “嗯,他們跟你合作,你不覺得你瘋了嗎?”

  “人類會不自覺地依附于權威并服從它。

  本來,我沒有資格向警察發號施令,但他們自愿跟隨我。”

  因為兄弟會里有熟悉這片區域的警察,他們知道少年和謝曉天在哪里,于是展開了襲擊。

  可能已經提前列出了外來者可以逃脫的地點,或者他們可能已經通過預測他們會走哪條路線來設置監視點。

  “就算你輕易甩掉同伴,他們也時常跟著你,你不怕遲早會在背后捅你一刀?”

  “你在說什么?”

  “是關于襲擊我們的人,他們是你的朋友,不是嗎?即便如此,你也不照顧你的‘戰友’,把他們撿起來,然后像子彈一樣射擊。”

  “哦,那些家伙,他們是弱者,他們一文不值。”

  對方這么說著,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們以前是地痞流氓還是流氓黑社會,但他們是靠吸d和違禁藥物來逃避眼前苦難的白癡,沒有藥可以依靠,他們就瘋了,多虧了你,才讓他們活到現在,不然他們早就該死了,不值得活。”

  看來,那些只拿著沖鋒槍和防彈頭盔反復肆無忌憚襲擊的癮君子,對兄弟會來說就是一次性子彈。

  似乎是把d品當成了方便的子彈,用來控制那些吸d成癮的人,聽他們的。

  此外,通過給兄弟會內想要d品的人提供d品,也能辨別出兄弟會內不必要的存在。

  領導者需要的是身心健康,能憑自己的意志去戰斗的人。

  而不是一個軟弱的人,用d品來逃避現實,削弱他對最終戰斗的恐懼。

  重度吸d者作為一次性子彈使用,初吸d者或輕度吸d者撤出重要任務,放置在敵人或感染者預計攻擊的地方,作為廢棄棋子使用。

  領導稱之為“人力資源利用”和“合適的人在合適的地方”。

  “據我所知,我們的戰友都是強者,還是說,你們有信心向比你們擁有更好武器和技能的人發起全面戰爭,并取得勝利?”

  “。。。。”

  首領繼續說道:

  “你會和我一起么?”

  “?”

  “在這個地獄般的世界中獨自戰斗并生存了很長時間的你,應該活下去。這與那些不負責任的人不同,他們把一切都交給了別人。”

  少年聽不懂在說什么。

  與殺死他很多朋友的人交朋友?

  會那樣做嗎?

  如果這少年是首領的話,他甚至不把他當成危險就把他殺了。

  “的確,你們殺了我的幾個戰友太多了,但他們輸給了你們,是他們的錯,也沒有理由怪你們。

  找到你們的根據地之后,本來想一下子把你們攻擊殺掉很容易,但我想這樣和你們說話,所以我吩咐他們把你帶進來,盡量不殺你。可惜你的另一個伙伴不識時務。”

  “……”

  “你覺得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創造一個新的世界?難道你不想重新創造這個混亂的世界,成為引導人們的天選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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